她独自在那里傻乎乎的喊了好几个名字还没能把人喊醒之后,何盈决定放弃挣扎。就让他在这里睡吧,等他睡醒起来的时候,自然知道他是谁了。
与其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乱猜,还不如收起好奇心。守株待兔,总能有所收获的。
她只想着等待总会有成果,但没想到对方会如此之猛。她走进洗手间之后就习惯性的关门但没有上锁,之前家里就俩人,都是女人,谁怕看谁啊。
但之后发生的一切就直接把她今天早上的不清醒给瞎清醒了。她也看到了那个躺在沙发上的人的真面目竟然是自己那连生日都不出现却在生日结束第二天出现的田玖国。
说一点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我与万人狂欢,但我心里最想给发请柬的那个人却没有来。
何盈在洗手间刚拿起牙刷挤了牙膏放进嘴里,就听到有人开门把手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喊一声有人,就看到田玖国顶着凌乱的头发闭着眼睛无所顾忌的走进来。他那熟悉的样子,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
但问题在于他直接忽略了何盈的存在,走到了马桶前,完全想都没想的就开始解拉链。何盈整个人都懵了,瞬间呆若木鸡,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这里聆听田玖国清晨的第一缕声响。
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这个早上他怎么比喝醉酒的自己还要显得后遗症很强。
对方解决完个人问题冲好厕所之后,总算是心满意足的舍得去找洗手池洗手。当他转身看到何盈嘴里叼着牙刷眼里竟是不可思议之后,他也吓懵了。何盈什么时候进来的啊,怎么连个脚步声都没有。而且,如果她来了,岂不是把刚才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那么现在还要装作无辜的说一句早上好吗?
事故已然发生,何盈想着自己若是继续纠结下去。必然要和他就刚才的问题讨论半天,而刚才的那个问题,其实她本人不太愿意提起。
何盈主动让出自己的最佳位置,站到旁边去刷牙,以手势示意田玖国可以洗手了。
田玖国洗完手之后,也没有着急走,反倒是以韩语问何盈道:“你们家还有没有一次性的牙刷,我来的匆忙,什么洗漱用品和衣服都没有带。”
何盈再度指了指洗手池下面的柜子,用眼神告诉他在那。不是她不想说话,是她觉得自己含着牙膏,即使说话也是口齿不清,田玖国也不一定能准确明白她的意思,还不如用世界的语言,到哪里都实用的比划。
田玖国找到牙刷拆封,与何盈一起站在镜子前刷牙。他们俩都没有主动再提刚才的尴尬瞬间,就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在卫生间里面偶遇刷牙的牙友。
田玖国爱极了与何盈这样相处的温馨画面,在这个画面里面,他们一点都不像是刚在一起没多久的男女朋友,倒像是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老夫老妻。
你什么样的样子我没有见过,有什么大不了的吗?
何盈没有跟他怎么客气,等他开始刷牙的时候就与他并排站在了梳洗镜前面刷牙。好像有一种魔力或者说是莫名的吸引,总会有种刷牙不看着镜子就感觉刷不干净或者刷不好的样子。
田玖国临时出现,何盈又怎么会给他提前准备漱口杯,最后没有办法,也只能两人共用一个了。还好何盈是那种没有洁癖的人,而田玖国也不嫌弃她,自动把她过滤为干净源。
刷牙洗脸护肤擦香香,田玖国觉得他们熟悉如老夫老妻,但何盈却脑洞打开的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一个姐妹。
杯子给他用,挤多出来的面霜,也直接往他脸上擦。把两个人都整的差不多可以见人了,至少眼屎都整理干净以后,何盈望着田玖国问道:“说说吧什么时候到的?”何盈的这个问题倒像是审犯人一样具有局限性。
“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换个地方聊天,毕竟洗手间从来都不是一个聊正事的好地方,私事倒是可以偷偷摸摸的讲。”用清水洗了脸,田玖国此刻也算是彻底清醒了。
何盈点头同意他的话,先一步走出了洗手间,而后又奇迹般的与不远处的殷爱对视了。
“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你们俩要不要这么腻歪,连厕所都一起上?”殷爱总是先发制人的不是吗,这个眼神冲击不亚于看到田玖国一大早从何盈的房间出来的场景。
“这个问题,有空我再向你解释。李淞呢,怎么睡在客厅的是田玖国,那他呢去哪里了?”既然彻底清醒了又见到了昨晚的当事人之一,何盈立即找殷爱问询自己表哥的下落。
别人都觉得一起上厕所没啥,殷爱怎么好一直在纠结这等隐私问题。顺着何盈的担忧回答道:“他一个成年男人,又有多年出差,独自穿梭各大城市的经验,你有什么好为他担心的啊。与其担心别人,还不如好好回忆回忆自己昨天是怎么回来的。淞哥可没少出力,当然你家果子,后来也有男友力爆棚的把你扛上楼。”
殷爱想表达田玖国对她有多好直接扛上楼,何盈抓住的重点则是自己的亲人和自己的男朋友在自己没有能力掌控的情况下见面了。而且后果可能会很严重,她当机立断的问道:“你的意思是田玖国和李淞撞上了,那他知道对方是我男朋友没,那如果他知道了,我家里岂不是瞒不住了,我爸妈肯定到时候又要唠叨我找男朋友这件大事都不提前跟他们商量商量,肯定会让我找时间把田玖国带回去给他们看看的。”
何盈就仿佛住在父母的心里一样对他们的想法一清二楚。同样的可能天下所有的父母都不可能连看都不看女婿一眼就放心把女儿交托出去的。
“我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操心这件事情。淞哥你还不了解吗,他怎么可能未经你同意就做出任何出卖你的事情呢。他不会透漏给何爸何妈的,只是会跟你们约个饭正式见面的。今天中午的全聚德,他已经订桌子了。”殷爱之所以起的那么早就是被李淞的电话给吵醒的,他怕影响昨夜喝醉的何盈的睡眠,又没有田玖国的电话直接联系,只能找殷爱这个中间人传话了。
“这么早就通知你,他没有睡觉吗,昨天就已经注意到他黑眼圈已经很深了。好不容易休息两天,还不赖床。”何盈只知道李淞是休假来的,却不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抛下一切手头上的工作请假来的。当然这个假期早早在一个月前,他都已经开始像上级领导预约了。
这都什么时候,他还哪里睡得着啊,我的傻姑娘。火.烧.屁股,谁还坐的住。殷爱心里知道,但她又不能说觉得憋屈,田玖国是直接都成为空气完全不知道她们俩在说什么。
但他男人的第七感告诉他,这些话题肯定都会围绕着昨晚出现的那个男人。何盈名义上的表哥,自己实际意义上的情敌。
“淞哥估计跟我们不一样,我们太懒了,一休息就只想躺着。人家精英中的精英哪有时间休息,稍微没有躺多久电话就进来了。对于工作幅度极强的事业型强人来说,睡觉睡到不困就行了,不必浪费那么多的时间睡饱。”殷爱认真觉得,想必之前李淞是没时间睡,昨晚是心里有事睡不着吧。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我表哥的事业心确实很强,很少看他休息的。”何盈的每一句表哥,都是在李淞的心上,以一种轻描谈写习以为常的方式插上了一把锋利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