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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达目送妮可拉和埃莉诺坐到汽车上。
魔法汽车会带她们回到英国。
它比麻瓜的火车快一些。
她和妮可拉都不放心埃莉诺自己离开,加上艾达之后打算去找纽特,妮可拉就想和埃莉诺一起回去。
艾达没什么意见,只是有一点点失落。
她昨天夜里是和妮可拉缩在一张床上睡觉的。
她是带着纽特送她的那块石头出来旅行的(虽然这很奇怪),她将那块金色的石头缩小锁到一个镂空的魔法挂坠里,这样她就总会感觉暖呼呼的。
她把吊坠滑入链子里,戴着它在夜晚和妮可拉耳语。
“你之后打算去做什么呢?”
“我?说实话,我想经营一家书店。”
“嗯?你不是并不喜欢书本吗?”
”因为我并不聪慧。所以想着如果我经营一家书店的话,或许有一天,我会变得无比聪明或者突发奇想地写出一本好书。并且经营书店就可以和很多的人认识啦,或许我还会见许多小巫师。”
妮可拉笑了笑,比起她的朋友们,她是一个称得上平凡的女孩。
但她也是一个格兰芬多。
她喜欢交朋友,喜欢把一颗真心交托给朋友,即使那有可能受到伤害。
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当然啦,如果你和那位斯卡曼德先生有了小艾达,我会为她打折的~”
“嘿!你净会调侃我!”艾达气不过地搁着被子拍了妮可拉一下。
“不过,”女孩又有些害羞地向上拉了拉被子,“我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像他。一个小纽特。得多可爱啊。”
妮可拉调侃地吹了一声口哨。
恋爱使人头昏脑涨。你看看,这可是一个胆大包天的格兰芬多啊。
艾达自己一个人幻影移形回到了麻瓜世界的中国南部,万幸,离得不远。
她找了一家电话亭。
她一手抓着电话,一手撑在有些低的吧台上,不耐地等着电话接通。
左脚的脚尖规律地点着地面,白色的单靴沾染上一点尘土。
“你好?”
艾达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眉眼都柔和下来,“您好,请问你是我亲爱的男朋友吗?”
电话那边的纽特一愣,尽管电话里的声音有点失真,但他还是听出了是谁打的电话。
“艾达?你什么时候到的?抱歉,我这边有一点走不开,你能先去我住的旅馆等我一会儿吗?”
“可以哦。”艾达笑着应声,催促着纽特快去忙。
挂了电话以后,她抑制不住地叹了一口长气,拢了拢单薄的外套。
提着不算重的行李箱,她幻影移形到了北方,去寻找纽特所在的旅店。
不算新的旅馆和英国的风格差别很大,她走到纽特的房门口才反应过来,她没有钥匙。
而这里是麻瓜的旅店,随时都有可能有麻瓜出现,如果掏出魔杖的话,说不准自己还会被魔法部那群烦人精抓起来。
她认命地将箱子放在地上,坐在结实的箱子上发呆。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觉得心里空洞洞的,好像一切开心的事情都消失了。
当初纽特离开的时候她都没这样过啊。
好像不太对劲。
但是很快地,她的大脑木愣愣起来。
纽特下班后赶向旅馆,难得没在动物所那里度过下午——他们下班一向很早。
他幻影移形到附近后,急匆匆地和老板打了声招呼就往自己的房间走。
一到走廊就看到了撑着下巴坐在箱子上的艾达。
她不能用魔咒,而自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纽特懊恼地轻轻甩了一下头,靠近看起来不太开心的女孩。
“艾达?”
“啊,”艾达强打起精神地看向来人,“纽特啊。”
然后没什么反应地扭回头。
和刚刚电话里开开心心调戏纽特的女孩判若两人。
好像不太对劲。
艾达这么想。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好累哦。
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抽走她的灵魂一样。
纽特看着不理他的女孩,有些无措地掏出钥匙开门。
她该怪我的,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是我没考虑周全。
他自责地拉起女孩,拎起她的行李箱。
他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
手好凉。
怪他。
然而纽特自责的心情很快被焦急替代,艾达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她整个人木愣愣地,好像没什么事能让她提起兴趣。
他简单检查了一下艾达有没有什么伤口,艾达连一个反抗的眼神都没有。
像个玩偶一样任由他摆布。
纽特愈发觉得奇怪起来。
这种情况他知道的只有一种,养育龙蛋的饲养员如果防护不当地话会出现被龙蛋大量吸取情绪。
虽然他送了艾达一个中国火球。
但他和艾达信里说得很清楚了,她应该不会把龙蛋随身携带……吧?
纽特深吸一口气,对女孩短促地说了一句,“冒犯了。”
他轻轻解开艾达的外衣扣子,女孩方口的裙领露着精致的锁骨。
纽特看到了垂在身前的大吊坠。
不得不说,这个大吊坠的风格和之前她送给嗅嗅的那个也太像了。
他半跪在地上,绅士地避开女孩的身体抓住那个泛着金光的吊坠看了看,确定了里面就是他送给艾达的龙蛋——因为她曾经说对中国很感兴趣,所以他在得到这个龙蛋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送给她,尽管他渴望养一个小火龙很久了。
“为什么不按我信里说的做,艾达?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纽特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生气过。
她怎么能这么不注意安全呢?
他看着女孩微微歪了歪头似乎是有点疑惑,但这种情绪很快就消失了。
他叹了一口气,起身弯着腰解下那条项链。
将那个龙蛋取出。
比起一开始送给艾达的时候,那颗龙蛋更亮了,像个金闪闪的火球。
坐在女孩身侧的沙发上,焦急又有些恼火地等待了一会儿的纽特偶然间侧头,发现艾达已经仰着脸靠着沙发背睡着了。
他一下卸了气。
脱了一直在身上穿着的外套,他卷了卷灰蓝色衬衫的袖子,抱起已经睡得香甜的艾达。
他把艾达放到自己的床上。
看到床边的箱子不安分地跳动了一下。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不能现在出来闹她,她需要休息。”他把箱子放到桌子上,安抚地拍了拍。
坐在椅子上,纽特将手肘撑在大腿上,双手十指交叉,安静地看着艾达。
他不敢错开视线——他担心艾达出现不适。
他观察着这个熟睡的姑娘,像曾经在霍格沃兹时,不一样的是,现在她是他的女朋友了。
她鼻梁和鼻尖的痣还在,脸颊上的却不见了;右边耳骨长了一颗浅浅的痣。纽特觉得她的嘴巴很好看,肉嘟嘟的,唇珠不太明显,嘴巴也不大不小。
她看起来没什么不适,昏昏沉沉地做着美梦,嘴巴甚至偶尔会微微张开,然后像是梦到了什么美食一样砸吧砸吧嘴。
纽特从内疚、焦急到恼火再到平静。
实不相瞒,他现在心里甚至觉得艾达睡觉很可爱。
这可不行,他得严肃地告诉她这件事的危险性。
艾达一觉睡了一个多小时。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纽特抱着那颗大金石头坐在凳子上正看着她。
他脸上有些欣喜和……愠怒?
她的亲亲男友怎么在生气?
不会吧?
她看错了吧?
艾达又闭上眼。
纽特那么乖乖怎么会生气呢?
一定是她没睡醒。
直到她清楚地嗅到这张床上有纽特身上贯有的气息。
她啪一下睁开了眼。
然后看见她的男朋友的确在有些生气地在看着她。
别问,问就是心虚。
她干了什么坏事被抓包了?
“艾达,你怎么能把中国火球的蛋,当吊坠挂在身上呢?”纽特努力严肃着质问刚刚睡醒迷迷糊糊的女朋友。
或许她应该先喝一点水,毕竟才刚睡醒。
“嘿?你是说,它是一颗龙蛋?”
它不是个大金石头块吗?一种品种不明的宝石?
纽特看着艾达不可置信的表情,叹了口气,起身坐到床边。
“抱着它,它需要’妈妈’的气息。”
艾达懵懵地抱住大石头块子,哦,不,龙蛋。
“你没有收到我给你写的信吗?”
纽特几乎是立马想到了魔法部的屏蔽系统。
估计是把他的信件拦截了。
因为他写了中国火球?
搞不明白魔法部整天都在干什么。
艾达一边摇头,一边摸着龙蛋。
她要当妈妈了?
“你的朋友呢?”
“都回去啦,我来找你玩会儿再走。”
“天这么冷,刚刚为什么不开个房间。”
“我忘了,”艾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刚刚脑子木木的,我一直和它在一块,会对它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不是对它,”纽特凑近了艾达一些,他的暖褐色眼眸前所未有地透着严肃,“长时间和龙蛋在一起,它们会吸取人的情绪作为养分,这很危险。你让我担心坏了。”
艾达不好意思地眨眨眼,凑到纽特脸前亲了他侧脸一口。
“我错了嘛,不要怪我嘛。我朋友都走了,只有我一个人了,我贴着它才感觉我不是一个人在国外啊,说起来还得全靠你。”
龙蛋需要妈妈按时陪伴,但艾达实在是太无聊了,她在旅店的床上滚来滚去。
纽特在认认真真研究北方雪山里的神奇动物。
比如说,白泽。
艾达虽然很感兴趣,但按照规定纽特其实不能带着她一起研究。
他离开的时候有到艾达的房门前询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进雪山。
但是她担心影响到纽特,遗憾地拒绝了他。
那干点什么呢?她又不能时时刻刻挨着金闪闪——她给龙蛋起的小名。它会吸走她的情绪的,调皮的小孩。
她准备处理一些食材等纽特回来吃铜锅涮。
自从她和朋友们吃过一次铜锅涮(又叫火锅)后,她就深深地被热热辣辣的食物吸引了。
等纽特完成今天的研究后,已经要黄昏了。推开房门就看见艾达在他的房间里摆了一桌子菜。
“吃火锅嘛?”艾达见他回来后兴冲冲地问他。
“火锅?”
“你还没吃过?哦,你太惨了,天天研究。”艾达及其自然地接过纽特的外套挂在门后。
她穿着宽松的大裙子外面套着毛茸茸的睡袍,睡袍的帽子上还有两个圆乎乎的耳朵,她喜欢毛茸茸的东西。
“我今天出去逛了逛,找到了一家电影院,晚上可以和我去看电影嘛?”
“当然,”纽特将白衬衫的袖子卷起来后,为艾达拉开了椅子,“这要怎么处理?我来吧。”
“唔,点上火之后下锅煮就行,中间那个是清汤的,外边是辣的,我记得你不太能吃辣就买了一个这种锅。”
事实上,艾达也不太能吃辣,满是辣椒和香辛料的锅底让她辣得泪花朦胧。
她的嘴巴辣地红了起来。
她嘶、嘶地倒吸着气,吨吨吨地灌了一杯冰水。
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纽特的水。
“吃慢点,太辣了就吃点中间的。”纽特贴心地把自己的水杯递过去。
艾达顾不上忸怩地把水接过来大口喝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胃火辣辣的。
纽特看见了她右手拇指内侧有一道伤口,还隐隐渗着小血珠。
“你受伤了?”他皱着眉问艾达。
艾达扫了一眼她取虾线时因为不太熟练划出的口子,并不太在意地摇摇头。
纽特却直接抽出魔杖走到她身边,“让我看看,万一感染了呢?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呢?或许你可以等我回来准备这些,我会早点回来的。”
艾达乖乖地伸出手,听着纽特絮絮叨叨。
“我下次会小心的,我没怎么做过饭嘛。 ”她称得上熟练地冲纽特撒起娇。
“你不喜欢的话以后可以我来准备,或者养一个小精灵。愈合如初——”
看着那道小伤口愈合好了之后,纽特从衬衫的小兜里摸出一片薄薄的叶子,他把叶子撕开后,将粘稠的汁水涂在原来伤口的地方。
“木吉草,防感染 。”
“绝音鸟的食物?”
“嗯。”纽特松了一口气,看了艾达一眼。
艾达被看得有些心虚,乖巧地端坐好,不敢和他对视。
简直和他们谈恋爱之前反过来。
以前那次不是她让纽特不自在?
“下次注意一点好吗?”那总是带着一些各种各样的小伤口的手掌抚摸了一下艾达的左耳。
温暖、粗糙,但又十分可靠。
“不要让我担心。”他温柔地低语,眼前的女孩连同着黄昏后的紫色天空倒映在他清透的眼眸中。
艾达简直想亲死这个没有丝毫自觉在撩人的男人。
但她不敢 :)
别问,问就是怂了。
她的下巴被刚刚抚摸耳朵手微微抬起。
她看着纽特离她越来越近。
她能看清他浓密卷翘的睫毛和脸上一些浅浅的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