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本身也没有义务做这些。
但他挪不动自己的脚。一种亏欠感把他困在了原地。
他很不喜欢现在的情况，简直太可笑了。
他嘲讽自己，却愈加不想出现。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这种感觉主导了他所有的神经。
也许可以给她理由。
身体在意识到之前就先一步行动了。
当他看到自己显在空气中的字，额角狠狠地抽了下。
他一直在不停的犯蠢，智商果然是被波特拉低了！该死的波特！
但是，很显然，佩妮被自己愚蠢的举动安慰到了。
他看着配合自己说出藏钱的地方和密码的佩妮，心底全是无奈。
如果自己真的是抱着什么坏心，还需要问她？
西弗勒斯心里大骂愚蠢，却又松了口气。
好吧，也许不全是波特的错。西弗勒斯·斯内普，你今天下午做魔药饿了顺手塞进嘴里的药材绝对是具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作用。
他僵硬地打开柜门，取出钱。
好吧，也许他不该鄙视她不自量力地想一个人养活哈利。
起码财力方面，她没有任何短板。他看着自己取出的钱，心情微妙。
他一直觉得自己现在的财务状况算不错了。这女人到底以什么为生？
利用简单的幻视咒，他把拿出来的钱又放了回去。看着吓得够呛的佩妮，琢磨今天到底是随手啃了什么。
走之前，他还是瞪了一眼波特。
即使是吃错了药，波特也占绝大部分原因！
第13章 chapter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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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自己被男巫用大黑棍架在火上烤的佩妮费力地撑开眼皮。
谁在哭？
她不舒服的咽咽口水，摸摸自己的嗓子。鼻腔和喉头干燥的发疼，她都尝到了一股咸腥味儿。
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杯水，咽下去之后才舒服了一点儿。
她起身又是一阵晃悠，没戴眼镜儿，眼前一片显得格外让人恍惚。
她使劲儿晃晃脑袋，走到了哈利的床边上。
哭闹的哈利看到佩妮就闭上了嘴巴，蹬着腿儿向佩妮伸出了胳膊，总是不干净的脸又湿漉漉的。
“做噩梦了？”她抱起小家伙儿，慢慢摇晃，轻声哄。轻柔的声线很好的安抚了某只小东西。
“你怎么那么喜欢哭呢？嗯？”
她摸着他猕猴桃一样毛茸茸的脑袋，小声抱怨。心里却柔软。
软乎乎奶香的身子倚在她脖子里挨挨蹭蹭的，让佩妮不自觉露出温柔的笑容。哈利几乎离不开人，如果长时间看不到自己就会大哭大闹。
并且，如果自己一直睡着不动，他也会哭闹。就好像在害怕什么。
佩妮倒是知道猫咪会觉得一动不动睡觉的主人死了，会去骚扰。但是小孩子也会吗？
“ma.....mu....”哈利噎了噎，软糯糯的声音听的佩妮愣了一下。
她拉开一些距离，看着嘟着嘴巴显得有些委屈的哈利，皱了皱眉：“哈利？”
但哈利没有再说任何有意义的音节。他只是懵懵懂懂地看着佩妮，水润的绿色眼睛看的佩妮失神。
“也许你想吃点东西？”佩妮拿过他小床里的恐龙玩偶塞进他的手里，往楼下走去。
那天过去后，鲍勃再没来过自己这儿了。出版社也说自己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佩妮把哈利抱到儿童椅里。走了一会儿神。
其实也怪不了他，不是谁都能接受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的。
她对于给哈利准备吃的已经很熟练了。等哈利抱着自己的小奶瓶喝的咕嘟嘟的，她从冰箱里取出一个苹果倚在柜台前啃了起来。
“哈利，你可真是个小恶魔。”佩妮看着他急不可耐地喝奶样子，嫌弃。
转头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看了无数次的小公园，她用胳膊撑着自己，懒洋洋，没骨头一样倚在橱柜边。
风吹进来，好凉啊。
除了自己，没人帮她关。
她觉得自己饱的慌，啃了半个的苹果随手丢在了一边，棕色的眼睛露出些迷茫。
不记得的妹妹，爸妈，鲍勃，还有那些一任任姓名都模糊的男友们，她的身边好像总是有人来来回回。
却始终没人驻足。
她抱紧自己的胳膊搓了搓，因为晃在脑子里的某个黑色身影觉得更冷了。衣服在楼上，不想动。
“哈利，你以后会不会也不粘我了？”佩妮回头问。
哈利猛嘬奶。
佩妮脸一抽，扶额失笑。良久，她轻叹。
人活于世，终究要独自一人，由生走向死。贪恋别人的温暖，只会在失去后，更觉寒凉空寂。何苦呢？
这个道理，自己很早前就该懂了。
“唔吥——”哈利扔掉了手里的奶瓶唤回了佩妮的注意。
“哈利你就是个笨蛋。”佩妮瞪他，捡起奶瓶搁在洗碗橱里。
“今天也是漫漫白天加黑夜，二人世界如此充实而饱满。我们上去吧，姨妈给你念书？”佩妮搂起他，歪头征求意见。
哈利咯咯笑。
“成交。”佩妮抬起他的手，击了一下。
“让我们来看看，都有什么啊。”楼上已经被分割成了几个房间。一间屋子里整整齐齐地摞上了佩妮的书，赶上一个小型的阅览室了。
佩妮当初看到的时候都吃了一惊，她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书。
她大半是自言自语般抱着哈利盘腿坐在地板上，挪挪屁股随手从书架底部抽出一本，“哦，《哈姆雷特》？”
她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哈利，撇撇嘴，“啊，随便啦。”
她翻开已经看过不少遍的书，一本正经地开始念。
哈利很快被吸引住了，不过应该不是书的内容，而是佩妮念书时抑扬顿挫的动静。因为他一直蠢蠢欲动地去摸佩妮的嘴巴。
读了一会儿，佩妮就丢开了书。好难听啊，之前没觉得这么嫌弃呢。
斯内普念书的声音应该会很好听。那样的声线很奇特。
她泄气了，还累。
哈利看着她扔开书就瞪起了眼睛，嗖嗖从她怀里爬了出去，拖着书又爬了回来，摆到她面前，用自己的爪拍了拍，一脸期待地看着佩妮。
佩妮抽了抽嘴角：“你想让我继续念？”
她抱起胳膊，看着星星眼的哈利，别过头，闹脾气，“不要，才不念。”
哈利急了，围着佩妮转圈圈试图吸引她的注意。
佩妮见他转到一个角度，就转到另外一个角度坚决不理他。闹了一会儿，哈利上瘾了，不停爬来爬去，笑的越来越大声，把那本书忘得一干二净。
佩妮看着乐呵呵的哈利也忍不住笑，猛叉住他的腋下，把他抛起来。
哈利笑得更大声了。
小孩儿很容易对某种有趣的活动上瘾，但佩妮很快就喘上了，愈加累。
四体不勤的作家在带孩子的时候显得严重体力不足。
她软着胳膊把哈利放到自己身上，仰倒在地板上。昏昏欲睡。
她贴着后背微凉的地板，蹭了蹭，挺舒服的，要不睡会儿？
她耷拉眼皮子看看抱在怀里的哈利，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有没有把护栏拉上，然后满意地伸了个懒腰。
啊，应该没关系，睡会儿好了。起来后再去打会儿字，然后就到晚上了。计划通。
一向吃饭随嘴皮，睡觉随眼皮的某人安心无比地躺在地板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如果哈利会说话，也许他会告诉他亲爱的姨妈，她的脸色现在有多红，嘴唇有多苍白干裂，以及身上的温度有多高。
可惜的是，他只是舒服地倚着体温升高的佩妮自顾自地玩着脚丫子。
过去了不知多久，哈利咬着自己的指头看着一直躺着没有动弹的佩妮，委屈地瘪起了嘴巴。伸出小手推了推她，没有反应。
他咿咿呀呀地四脚并用爬到了佩妮身上，凑近看她的脸，扒拉她的脸皮，然后惊讶地看向自己的手，露出一脸奇妙的表情。
然后就像找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不停地把自己的手贴上去，再拿下来，一直咯咯咯地笑。
又过了一会儿他看着呼吸急促的佩妮，嘟起了嘴，把指头塞进自己的嘴巴，急躁地哼哼起来。
“唔……”哈利拍拍佩妮的肚子，拱来拱去，恐慌起来，翠绿色的眼睛开始蓄积眼泪。
努力忍耐了一会儿，佩妮迟迟不睁开眼睛。
“哇……”
他终于憋不住了，开始放声大哭，边抽边打嗝，还频繁推一推，拱一拱佩妮。小爪子使着自己最大的力气，脸憋的涨红涨红的。
“哇……mamu……ma……mum……”他的声音开始变大，魔力也开始躁动起来，不远处被他扔在旁边的书不受控制地飘了起来。
佩妮艰难地撑开自己的眼皮子，模模糊糊地看到哈利:“哈利？”
“别哭……”
“我没事，我不会离开你的。”
佩妮的声音太小了，哈利听不见。她想伸手抱抱他，实在有点儿有心无力。她眼前一阵黑过一阵，开始骤寒骤暖。
呃，原来这几天是因为自己感冒了吗？现在是加重了？她琢磨着昏睡了过去。
设在波特巨怪身上的警戒咒被触动，斯内普看了看手里制作到一半的魔药，只犹豫了三秒，就继续动手了。
最后药剂出锅的时候，他黑着脸看着咕嘟咕嘟的魔药，挥舞魔杖。
花费了两天时间制作的魔药瞬间消失地一干二净。他气势汹汹地出门找罪魁祸首。
第14章 chapter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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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走到伊万斯家附近，稍显犹豫，最后站到了伊万斯家门口，臭着脸按响了门铃。
等了一会儿，他微微眯起眼睛，伸手狠狠在门铃上又戳了一下。依旧没有人应门。他皱起眉毛，抽出自己的魔杖，把它倚在自己的腰侧，点了点门锁，警惕地推门。
进门一片幼稚的装修，他愣住，抽动了下嘴角。
他一脚踏上遍布了整个家的地毯，脸色铁青，似乎在强忍整个屋子的幼稚和柔软。
小孩儿的哭声不停从楼上传来。他看了一眼书房，没有人。
他脸上露出不耐，踏着重重的步子上楼。
开放式的阅览室里倒着一个人，斯内普呼吸错跳了一拍。
躺在地板上的人和记忆里的身影重合了一秒，某种猜测让他有一瞬间窒息了。
他脸色惨白地上前，粗鲁地提开波特，蹲身查看。
佩妮·伊万斯还在呼吸。他蹲在原地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已经没有了半点情绪。
他拧住眉毛看着佩妮。
一向白皙的脸现在红的有些不详，一向红润的嘴却泛白干燥。呼吸短促，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仿佛很不安。
他伸出手，冰凉的手指点到了她的额头上，滚烫。就这一点儿冰凉仿佛让她舒服了一些，呼吸放缓了一些。
斯内普脸黑下来。他看看摊在不远处的书本，裹成球的波特，还有佩妮身上薄的出奇的针织衫，脸色一黑再黑。
波特还在抽噎，锲而不舍地往佩妮这里爬。
斯内普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顿时把某只包子的眼泪成功憋了回去。不过也就管用了那么几秒，然后是更加可怕的噪音攻击。
斯内普倒抽了口气，飞快施了个隔音咒。
波特大张嘴，发不出声音，哭声一卡，懵了。
斯内普勾了勾嘴角，“白痴波特。”
他回头，犹豫了一下，有些别扭的伸出手，把佩妮从地板上拽了起来。
听到一声委屈的轻哼，他粗暴的举动顿了顿，软绵绵的佩妮显然让他很不适应。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喷了口气，单膝半蹲在地上，让她悬空的身子倚在自己的大腿上，伸出另一只手圈过佩妮的肩膀，拽着胳膊的手绕过她的腿弯。
佩妮不受控制地靠过去，他条件反射地退了退，然而已经失去意识的人也顺着他的力道往深处埋了埋，他被胸口滚烫的呼吸弄得浑身僵硬。
他一使力把人抱着站了起来，垂头神色有些复杂。
他低头看了一会儿，微微别过脸，正对上一双翠绿的眼睛。
波特停止了他的嚎叫，正呆呆地看着他。
他脸色一白，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脚步匆匆地往卧室走去。
刚走几步，他的大步子卡了几秒，藏在头发里面的耳朵飞快地泛红，随即不可控制地蔓延到了鼻翼，还有接着往脖颈发展的趋势。
他的步子迈的更大了，他是用丢地把佩妮摔在了床上。
他杵在床边短促地呼进呼出几口气，转身就往门外走，脚步匆匆，在门口甚至差点儿绊倒。
他扶住门框。
梅林的!那个白痴女人没穿内衣！这个女人！这个可恶的，无耻的女人！
他憋着一口气，把脑子里那柔软温热的印象死死塞进了角落。
他下意识攥住自己的魔杖，想冷静一下，一僵。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今天又往嘴里塞了什么！才让你忘了你他妈是个巫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