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比较想知道的是，我到底得罪了谁，居然能说动高层出手来打压我。” 杜翩翩眯眯眼，“我和TA向来都是互惠互利，他们帮我找资源，我帮他们赚钱，这次居然趁着我出去了，瞒着你，搞这些小动作。韩姐，这个事你帮我查一下。”
韩姐点点头：“知道了，我会让人去跟这个事。”
杜翩翩交代着说：“这件事你不要惊动师父，凌师兄那边我会去解释的。”
“其实这些年来你和TA的关系这样，或许你师父早就知道了。” 韩姐猜测着说。
“TA还是要给师父面子的，我不说，他们更不会提起。”杜翩翩并不在意，“不过这次他们这么做，看来已经不想顾忌师父了。”
“这个还可以看着办。只是你真的不跟‘彤’续约了吗？还有你和卓可的新闻你要怎么处理？”韩姐等着她的指示。
杜翩翩放空了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先不理，我再想想。”
韩姐不得不多问一句：“你一直默认跟卓可的新闻，真的对卓可有意思？”
杜翩翩求饶：“韩姐……”
杜翩翩直接把电话打到袁尽绎办公室：“袁总，我想跟你聊一下。”
袁尽绎停下手中的工作，轻笑着问：“聊一下夏威夷好玩吗？”
“袁尽绎，先说正事。”杜翩翩知道他在生气，却没有先哄他。
袁尽绎淡淡地开口：“没什么可说的，董事会趁我不在公司做的决定，我改变不了。而且TA那边我也管不了。”
杜翩翩直接地问他：“不说TA ，‘彤’这边你就不帮我争取一下吗？”
“那我跟你说离卓可远点的时候你有没有听？”袁尽绎反问她。
杜翩翩态度一转，语气一软：“你非要提私事，那就说私事吧。要我怎么做，你才不生气？”
袁尽绎没有松口：“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杜翩翩软软地带着认错的口吻：“我已经跟卓可说了，我不会再见他了。”
袁尽绎看到贝芷饰正向他办公室走来：“芷饰过来了，我再找你吧。续约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mua~”杜翩翩高兴地给了他一个飞吻：“就知道你还是疼我的。”
“挂了。”袁尽绎嘴角上扬，挂上电话。
贝芷饰刚好走进来，袁尽绎便跟她说：“翩翩的电话。”
贝芷饰把刚倒的咖啡递给袁尽绎：“她怎么说？”
袁尽绎接过杯子喝上一口咖啡，问贝芷饰：“如果TA不换人，你说董事会能改变主意吗？”
“你跟董事会商量一下吧，我真的不想用那个新人模特。”贝芷饰设计的轻奢系列还是杜翩翩最能驾驭。
袁尽绎若有所思：“我再想想。”
凌峋在酒吧找到卓可时，他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
卓可抬起眼皮，望了凌峋一眼：“来啦。”
凌峋在他面前坐下：“嗯。”
卓可见凌峋不开口，只能自己发问：“翩翩怎样了？”
凌峋想起下午时翩翩给他打电话说这个事：“她说会处理好，让我不用担心。”
卓可点点头：“那就好。”
凌峋看着他这副样子：“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
等了半响，卓可才开口：“我没事，又不是第一次拒绝我，等她心情好了，我再努力就是。”
凌峋不解：“那你还借酒消愁？说好的屡败屡战呢？”
卓可又灌下一杯：“让我伤心一会再战总可以吧。”
凌峋拿起酒杯跟他碰了碰，问他：“你就真的，这么喜欢翩翩吗？。”
“凌峋，我觉得自己都不像以前的卓可了。”卓可晃着杯中的酒自嘲，“有时候我还真宁愿自己可以不那么喜欢她，但又希望自己能再多喜欢她一些，希望这样她心里就会有我了。”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凌峋叹了一口气，拿走卓可手中的酒杯。
续约的事情最后还是没有搞定，TA和“彤”这次的立场意外的坚定。
楚小定却发现杜翩翩这些天来该干嘛干嘛，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她忍不住问杜翩翩：“翩翩姐，你不和‘彤’续约，真的没有关系吗？”
杜翩翩悠悠地反问：“你知道两边坚决不续约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吗？”
楚小定摇摇头：“不是你和卓先生的事吗？”
“我和卓可的事只能算是刚好给了他们借口，最重要的原因是钱。”杜翩翩知道楚小定以前的世界很简单，但是进了这个圈子，谁也不能幸免。所以有一些事情，杜翩翩要让楚小定学会心里明白。
楚小定没想通：“翩翩姐，你的意思是？”
杜翩翩解释说：“每个模特都有自己的身价，这取决于模特每年走了多少大牌的秀拍了多少大牌的广告上多少一线杂志封面或大片。你手上有我的行程表，你也知道我身上还有多少大品牌的代言，我下星期要去法国参加The Charming的试镜，如果这次我能签到The Charming的代言，你知道我的国际排名能进多少吗？我的身价能升多少吗？‘彤’不加钱，公司不退步，那就谈不成，而且，公司一直就不满意我恃宠生娇，想借这次给我一个警告，也不想想我每年帮他们赚多少钱。我很现实，所以，不续约我真的不介意，我的目标是下星期The Charming的试镜，明白了吗？”
楚小定还在消化着杜翩翩的话：“原来是这样。”
杜翩翩顺便提醒她说：“你帮我收拾一下行李，我过两天就去法国，韩姐陪我，你就放几天假吧。”
“嗯，我知道了。”楚小定回答。
杜翩翩接着说：“你应该没办过签证是吧，有空就去办个签证，下次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楚小定有点不敢相信，却有些为难：“带我去吗？”
杜翩翩看着楚小定的反应笑了：“放心吧，公费。带你出去也不是玩的，早就说过，当我的助理很琐碎很辛苦。”
“我不怕。”楚小定真心地说，“翩翩姐你真好。”
颜怜恢那天晚上如常到夜校上课，却发现今天的主讲不是往常的老师，而是贝芷饰。
贝芷饰向大家说明了一下情况：“大家好，由于你们陈教授有其他工作安排，今天由我来给大家代课，我是 ‘彤’的首席设计师贝芷饰。今天的课程主要是和大家讨论下一季的服装流行趋势。下面我们开始上课吧。”
下课后学生们陆续离开，贝芷饰在收拾东西，颜怜恢这时走上讲台，问她：“贝小姐，我有一点问题想请教一下你。”
贝芷饰停下收拾，说：“没问题，说吧。”
颜怜恢不自信地说起：“我参加今年的拾遗服装设计大赛，不过没有获奖，我记得贝小姐也是评委之一，贝小姐你可不可以跟我说一下我的作品有什么不足？”
贝芷饰点点头：“设计图在吗？”
颜怜恢在手机上翻出她的设计图给贝芷饰看。
“仿清月风。”贝芷饰对这套设计有印象。
“我的好姐妹现在在给杜翩翩当助理，她有问过杜翩翩的意见，杜翩翩说这个设计有想法，但不够大气。” 颜怜恢后来拜托楚小定再问过杜翩翩。
贝芷饰并不惊讶杜翩翩的看法：“翩翩比较偏爱奢华风。”
颜怜恢继续说：“我好姐妹也听过卓可的意见，卓可觉得很差。”
贝芷饰抬头看向颜怜恢：“其实，我有一点还是比较赞同翩翩的看法，你的设计确实有自己的想法在里面。但是，清月的设计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她有创新，而且能把创新点和传统点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你的这套设计，完全没有做到这点，你看这些地方，那么违和。”
贝芷饰准确地指出几个缺点，颜怜恢受教地点点头。
贝芷饰却问起：“为什么会选择清月风？”
颜怜恢语气中带着敬慕：“因为我很喜欢江清月，看久了她的设计，所以就朝这个方向走了。”
贝芷饰突然想到：“既然你这么喜欢江清月，应该知道叶旷天吧。”
“嗯。”知道江清月的都知道叶旷天。
“据我所知，Character一直有保留清月风的系列，如果你真的想往清月风这个方向走，我觉得你可以试试进去，实战永远比理论更能提高。” 贝芷饰建议她。
颜怜恢兴奋地道谢：“谢谢你，贝小姐。”
第10章
杜翩翩去了法国，楚小定放假就留在颜怜恢那里住几天。颜怜恢下班回家，见楚小定正在厨房做饭。
颜怜恢边走进厨房边挽起袖子：“我来帮你。”
楚小定指指碗筷：“碗筷拿出去就可以开饭了。”
颜怜恢留意到家里一些日用品添置了，她问楚小定：“你去超市了吗？”
楚小定把饭菜摆放好，拉颜怜恢坐下吃饭：“是啊，去办签证之后刚好经过超市。”
楚小定之前就跟颜怜恢说过杜翩翩要她办签证的事。
颜怜恢斟酌着问她：“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杜翩翩会对你那么好吗？”
“这很重要吗？”楚小定沉默了几秒反问颜怜恢，“我只会记住，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是翩翩姐帮了我。”
“小定，我知道你很善良。”颜怜恢不得不说，“但是这个圈子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知道。这个圈子的事翩翩姐从来都没有瞒我。”楚小定继续说，“翩翩姐什么都有，她图我什么？况且，我还欠着她钱。”
“既然你心里清楚，那我就放心了。”颜怜恢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楚小定握住颜怜恢的手：“怜恢，我知道你是想提醒我，谢谢你。”
法国这边，The Charming的试镜会杜翩翩被安排在最后一个进场。试镜结束后，杜翩翩被工作人员带到后台。意外地，杜翩翩居然见到卓可跟刚刚其中一个面试官Peter导演在一起。
卓可首先上前牵过杜翩翩的手，杜翩翩下意识地想挣开他。卓可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我先给你介绍Peter，有什么事我们晚点再谈。”
杜翩翩屈服了，任由卓可带着她上前。Peter是中法混血儿，很喜欢中国文化，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卓可语气熟稔：“你刚刚已经看过杜翩翩的试镜，我也不用多介绍。”
“翩翩小姐刚刚的表现不错。”Peter扫过两人还拉着的手，意味深长地看向卓可。
“Peter导演过奖了。”杜翩翩难得的谦虚。
Peter热情地向杜翩翩发出邀请：“我和卓可约好了今晚聚聚，翩翩小姐也一起来。”
能认识Peter导演的机会很难得，所以杜翩翩连自己说过不见卓可的话也暂时食言了。
杜翩翩看向卓可，低声询问他：“方便吗？”
卓可直接对Peter说：“我今晚带翩翩过去。”
Peter点点头，看了下手表：“我还有事，今晚见。”
卓可拍拍他肩膀：“今晚见。”
Peter刚离开，杜翩翩立刻挣开了卓可的手。
卓可不满地瞪她：“你想过河拆桥？今晚不想见Peter了？”
杜翩翩想起他刚刚和Peter说话的语气，问：“你和Peter导演很熟？”
卓可点点头：“是很熟，他的中文都是我教的。”
“你怎么在这里？”杜翩翩这才想起这个问题。
卓可悠悠地说：“知道你过来试镜，过来看看你。”
“我说过，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杜翩翩旧事重提。
提起这个卓可就生气：“我没答应，你一个人说了不算。”
“卓可，我是认真的。”杜翩翩觉得自己有些无可奈何。
卓可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索性摊开来说：“那好，我也来跟你说认真的。杜翩翩，吊着我好玩吗？有本事你现在就离开，我们再也不见，反正你也试镜完了，认不认识Peter都不会影响结果。要不你给我老实地接受，别再说那些戳我心的话，为你我心甘情愿。所以我最后问你一次，你选什么？”
“卓可，你这是要威胁我吗？”杜翩翩心有不甘。
其实杜翩翩一直都知道自己对卓可不公平，她私下跟袁尽绎一起，却又一直默认着卓可追她。她也很想下定决心不理卓可，但是每次卓可对她好，她就动摇了，她很眷恋卓可对她爱护的感觉。
杜翩翩也知道，自己一直在接受着卓可的付出，自己从来没有给过他回应。杜翩翩最怕的就是别人对自己好，别人对她越差，她越无所谓，而别人对她越好，她就越容易服软。
卓可轻笑一声自嘲：“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卓可。”杜翩翩带着歉意商量着说，“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卓可知道杜翩翩已经在让步了，但还是追问：“要多久？”
杜翩翩喏喏地回答：“我不知道。”
卓可继续问：“那还躲不躲我？”
杜翩翩低声说：“卓可，我现在给不了你回应，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好。我等你。”卓可也只能答应了。
晚上，三人聚会后卓可陪杜翩翩回酒店。
卓可说起：“知道吗，我这次过来找你真的没有一点把握。”
杜翩翩才不信他：“有Peter导演在，你怎么会没有把握呢？”
卓可直言：“我真的怕你因为不想见我狠心起来直接转身就走。”
“我还真有想过。”杜翩翩说道。
“不过这已经是一个我足够满意的答案了。”卓可告诉她。
杜翩翩却问他：“卓可，哪怕我答应你考虑一下只是为了认识Peter导演你也不介意吗？”
卓可反问：“你明知道这个时间点认识Peter在外人面前会给你的试镜带来争议，你不也没在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