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么甜——一把油纸伞
时间:2022-06-04 08:48:03

  陆修嘴角一勾,淡然漾出一抹诡异的笑:“说笑了陈叔,我哪比得上想当年我爸跟您的光彩多,毕竟有人进了牢里头,有人却在外头逍遥法外,一场大火就毁尸灭迹,要说厉害还是您。”
  他的声音并不大,深邃的眸子似是冰川,说的轻轻巧巧、气势逼人,竟让人不寒而栗。
  四十多岁的人当场就面色苍白,腿不自觉的一抖,手指颤颤巍巍的指:“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旁边有人看过来,却只是漠不关心的笑着又摇头走开。
  “您自己好自为之。”
  陆修嘴角一勾,走出大门时,有侍从将外套递过来,他三两下穿上,大步上了车。
  程晓伟坐前座,看了眼手里的日程表,轻声提醒:“老大,今晚江董的千金江小姐办了一场聚会,特意嘱托我邀请您去参加。”
  陆修长指用力将颈间领带扯开,问:“我说过,所有个人娱乐的聚会都不参与。”
  “可是这次江小姐特意打了好几次电话,让我务必通知你……”
  “我的话听不懂了?”陆修头一抬,轻飘飘的吐出一句。
  程晓伟额上生冷汗,“是、是……”
  “那现在——”
  “回含城。”
  “老大,现在开回去要整整四个小时啊?要不你明天再回去?”程晓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陆修嘴角抿了抿,从喉头发出一声笑来。
  程晓伟咽了口水,不敢开腔。
  就见到陆修从后门下了车,几步跨到前头来,车门一开,他身躯笔直立在面前,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下车。”
  程晓伟颤颤巍巍的爬了出来。
  然后就见陆修这男人毫不犹豫的上了车,瞅了眼腕上手表,冲司机道:“回含城,6点之前到涨工资。”
  “是!”司机小张斗志昂扬的回答一句,就见车窗要缓缓被合上。
  程晓伟这才后知后觉的急的,忙去拍车门:“老大!哎老大,还有我呢,让我上车!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越城啊!!!”
  车扬长而去,排气筒发出的灰尘喷了他一脸。
  程晓伟气喘吁吁的倚在栏杆上欲哭无泪……
  “苏沐,你帮我把最后一点财务报表算一下嘛,我男朋友说来接我了,我怕他等急了……”虽说是询问,邻桌的徐妍一边娇嗔着一边已经把手里的一沓报表不由分说的放在苏沐的办公桌上。
  苏沐忙得焦头烂额,等手下最后一笔单子核算好后,竟见到刚才称急匆匆要走的徐妍还倚在座位上对着镜子补妆。
  徐妍比她早两年来公司,按理算是前辈,却整日里想着怎么偷懒早退,把自己没做完的任务一股脑交到她这个新人手头,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心头有怨念,又只能耐着性子把文件接过来,一边的刘姐见到,站起身来拍她肩膀:“你呀,干嘛忍气吞声的,就她那种人,都不够给经理告一百次状的,整天好吃懒做,张口闭口就是她那个小男友,这么久了也没见把她娶回家!”
  刘姐是公司里较年长的,和老公结婚几年了,还一直没要孩子,工作经验丰富,为人又豁达,和全公司关系都很好,除了徐妍,两人是平日里打了照面都不招呼的关系。
  “好啦,你今天就别算了,外头都下大暴雨了,你一个女生一会晚了回去不安全!剩下的文件就都交给我吧。”刘姐一边把桌上文件抱走,一边努努嘴朝她示意窗外。
  苏沐回过神来,刚才自己太专注,竟没注意到外头窗玻璃上都沁上了一片片水珠,还在顺着墙檐往下爬。
  哗哗啦啦的雨点毫不怜惜的朝地面砸去,那不远处楼顶上的巨大霓虹灯还在清晰的闪烁着——D.T集团。
  心房处蓦地填满,随着这愈渐猛烈的雨声一点点放大。
  鬼使神差般,她“蹭”一下站起身来,“刘姐,你一会怎么回去啊?”
  “你还担心我啊?我开车来上班的,你就别瞎操心了,快点回去吧,男朋友该着急了。”刘姐毫不在意的摆手,又揶揄几句:“哦对了,你那男朋友啥时候介绍给我们看看啊,从来都神龙见头不见尾的,闷声做大事啊?”
  “哪有……”多说两句苏沐都脸红,笑着谢过刘姐就背好包乘电梯,门要关时,同公司的许伟也提着手提包走进来,朝她寒暄:“今天工作可算完了,累死了。”
  许伟是公司当初和她一批招进来的新人,进来后两人被分到不同部门,倒是没有多的交集,只是每天她一到下班时候总能在电梯遇到他,一来二去说两句话渐渐熟识了很多。
  苏沐笑着说了两句。
  电梯叮铃一声响,大厅有些暗,许伟走在前头,苏沐跟着刚走两步就被人一把扯到边上去。
  眼前飞快闪过,就是一阵雨水湿漉漉的味和着熟悉的烟草味一起将人紧紧萦绕。
  她一抬头就见到人,下巴些许胡渣,肩头浸湿,这么灼热的看着她。
  “陆、陆修……”她晶晶亮亮的眼睛对上他。
  番外篇之目录(沐陆)夫妻(二)
  番外篇之目录(沐陆)夫妻(二)
  这声呼唤显然让面前的男人非常受用,指腹轻轻去揉她下巴、耳垂,这样来回流连。
  “你、你不是去越城出差,周末才回来么?”她有些惊讶,她今天上班的时候一共走神了五次,都是在心头计算他回来的时间,却没想到这人像是会变魔术似的转眼间就站到了自己面前。
  他轻微的“嗯?”了一声,尾音轻挑,听得人情迷醉,他手指已经贴上耳垂,轻轻一摁,她说的话都带了颤音:“今、今天才周三……”
  “那又怎么样?”他额头轻轻去抵她,一双傲然如凰的黑眸此刻染上一层浓郁的黑,呼吸灼热又克制,与她香甜的气息相接。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老子有三百六十六天都在想怎么见到你。”
  他指尖微微抬起她细软的下巴,白嫩的皮肤染上一层微红:“你说怎么办?”
  “哎?”
  苏沐微怔了怔,眼波流转,一双杏眼很慢的眨了眨:“我、我也……”
  面前的男人却蓦地握住她的手,清冷的空气间,有什么东西拂过指尖,冰凉的触感一瞬而过。
  他强硬的拽住她,一步也不能躲闪。
  头脑像是“嗡”一声炸开,时间静止,她僵硬的站在原地,去听墙上秒针滴滴答答的声响。
  下一秒,飞快低头,见到的就是那晶晶亮亮的东西安然圈住右手指骨,微光下闪着流光溢彩的光芒。
  听不见雨声淅沥、听不见脚步窸窣。
  泪那么一瞬间涌出眼眶,就见到这个向来霸道无理的男人单膝跪地,手掌朝上,那样虔诚又真挚的望向自己,眸光尽是神采奕奕。
  “嫁给我,好吗?”
  苏沐头如捣蒜那般不停的点头。
  没有迟疑,没有犹豫。
  那样笃定的目光回望,他明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她的答案,偏偏要一次次戳她心窝。
  坏坏的男人,却又那么喜欢。
  却像是看穿她一切心头的想法,地上的人站起身来,三两步将她抵在墙底,十指相缠,他低着头,五官那样挺立俊朗,激烈又放肆的将人吻得七荤八素。
  从此往后余生,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高中时候一见钟情的女孩,终于成了我的枕边人。
  谁也不知道这一刻他的欣喜若狂,所有覆水难收的情绪都被他化为深吻将人抵死缠绵。
  她仰头相接,呼吸相触,地上微光,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下一秒,突然灯光蓦地亮起来,音乐声轻缓响起。
  不知谁狂呼一声:“喔喔喔喔在一起!!!”
  “surprise!!!”陈祥飞和沈思慧、赵健仁从后台飞奔出来,地上大片玫瑰花拼成的心形,写着几个大字:陆修苏沐
  结果灯光一亮,两个当事人在墙角吻得难分难舍。
  三人瞬间噤了声,大气都不敢出。
  沈思慧一巴掌拍到赵健仁身上,赵健仁又拍到陈祥飞身上,陈祥飞“啊操”一声跳起来后知后觉:“我是不是灯光和歌声都开晚了啊,他们都说完了??”
  沈思慧和赵健仁齐刷刷的冲他丢了个无情的白眼。
  苏沐余光瞟到有人在看,拼命想往后退,“陆、陆修……唔——”
  偏偏这人还没吻够,喉头邪笑一声,恶趣味似的舌尖在她口腔里重新席卷了遍,吻得人分不清东南西北之后才彻底放开,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舌,权当身后的人不存在。
  吻完之后这厮还没完,刚才还笑意盈盈的对她又舔又啃的,转头就摆个臭脸冲着那三人:“搞什么?”
  三人大气不敢出:……
  好半天才陈祥飞才欲出来解释:“陆哥……那个……其实是音乐有延迟,还有我反应迟钝,灯也开晚了……”
  结果这男人直接打断他的话:“你特么开灯干嘛?”
  三人都惊了:???
  这男人关注的重点好奇怪?
  不开灯??不开灯做什么?
  只有一旁听着的苏沐听到了,他刚才不开灯对她做的事。
  一嗔怒,就去瞪他:“别、别闹了。”
  面前的男人回头看她一眼,眼里柔的都快要化出水来,回头冲三人道:“好,我老婆说让走了,别跟着来了。”并且将“我老婆”三个字说的格外嘹亮。
  潜台词就是“谁他妈不要命了就跟过来试试。”
  三人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什么鬼?不是您老一通电话打来让我们必须赶回含城的么?居然利用完之后就撒手不管了?!
  “陆修,我们怎么能就这么走了,他们今晚也一起来我家里住吧?”还好苏沐明事理,软软的问。
  结果这男人铁面无私的摇头,淡淡道:“不,今晚你去我家。”
  苏沐瞬间接到话茬:“那他们去我家住可以吧。”
  “不行,有男人。”他回头,冷冷扫一眼三人道:“给你们订了酒店,司机在门口,直接送你们过去,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们先走了。”
  “苏沐沐……”沈思慧委屈巴巴的喊了声,就见苏沐竟然也依依不舍的朝她挥了挥手臂?!
  这对重色轻友的人?!
  陈祥飞也义愤填膺:“你看看,你看陆哥急的那样!”
  陆修已经走到门口,弯腰将人抱进车内,一坐下就把人给捞了过来。
  “去民政局。”他冲司机淡淡道。
  苏沐在他怀里猛地抬头:“去民政局干嘛?”
  “领证。”他瞥她一眼,言简意赅。
  苏沐听着就笑了,如无尾熊似的挂在他身上,笑的一颤一颤的:“你这么着急啊?”
  他一动不动,毫不掩饰:“嗯。”
  “急什么?”
  陆修一巴掌拍在人臀上,她脸色飞快涨红。
  “怕你被抢走。”
  他另一只手揽过她腰肢,轻轻揉着,唇覆在她耳边,声音沙哑:“这一天,我等了五年,所以要抓紧。”
  苏沐头埋在他胸膛里,紧紧相依,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安稳下来。
  突然又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眼睛水水的,有些委屈巴巴开口:“可是陆修……好像现在民政局已经下班了……”
  陆修飞快看了眼时间,“……”
  论煞风景,还是她比较资深。
  他恁是憋得好半天没说出句话来。
  前头的司机听着苗头不对,颤颤巍巍的问了句:“那……陆总,现在去哪?”
  陆修几乎是飞快扫了前头一眼,阴测测的声音从牙缝里冒出来:“回、我、家。”
  婚后篇
  我叫陆一,别问我为什么我叫陆一,我爸爸说我是第一个,所以叫陆一,然后我就问他为什么不再生个妹妹叫陆二呢?
  当时爸爸脸色有些窘,拍了拍我头说,爸爸舍不得妈妈那么痛。
  后来我才知道,当年妈妈生我时候很困难,产房外她叫声不止,一米八几的爸爸,硬生生捶着墙角,把手指捶得鲜血长流,抱着头哭了。
  我的妈妈叫苏沐,她非常非常漂亮温柔,从记事起,她就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小时候开家长会,妈妈牵着我的手走到教室,一路上总有人朝她瞄来瞄去,我非常不开心,就偷偷给爸爸发了短信。
  后来家长会开到半场,爸爸就到了,兀自走进教室,一把将妈妈搂到了怀里,引得旁人惊呼。
  哦对了,我的爸爸叫陆修,是个说话很冷很爱对我摆臭脸的人。
  可是他面对妈妈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
  有一次爸爸出差去了,妈妈在家生了病,脸色又白又虚,沙哑着嗓子话都说不出来。
  我踩着凳子翻到橱柜边上找啊找,望着一大堆复杂又冗长的药名手足无措。
  我也想让妈妈快点好起来,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该拿哪一板,只能急的在原地转圈圈。
  后来实在没办法,我给爸爸打了电话。
  当天晚上两点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开门,然后是妈妈拖着虚虚的身体往外探,再后来我隐在门后边,见着大半夜从外地连夜赶回来的爸爸,还没来得及脱下风尘仆仆的外套,一把将妈妈抱了起来,喂她吃了药,一遍又一遍这样乐此不疲的吻着她头顶,就这样守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爸爸把我亲自叫到房里,那时候他已经有十几个小时没有合过眼,眼眶红的渗人,他教我认药物,教我认生活里一些必需品,让我拿一个笔记本将这些牢牢记住。
  那时候我看着上头又复杂又生僻的字,苦恼的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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