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片刻,抿唇反驳了句:“也没那么夸张,我对他不止亲情,还是喜……”
她停下。
说不出“喜欢”这两个字。
谢子霖知道她这毛病,说喜欢什么都行,可放到人前面,就是说不出口。
“算了。”许念认了。
“所以呢,大小姐别纠结了,那混账爱死哪儿死哪儿去。”谢子霖摆摆手,招来酒保:“小帅哥,再加瓶Hibuki。”
“没纠结。”许念盯着谢子霖意味深长地笑,“所以才来找你帮忙。”
谢子霖突然冒出句:“我可不懂国内刑法。”
“想什么呢,我才没那么傻,为了个男人搭上自己。”她端起酒杯抿了口,“是想揍他来着,但忍住了。”
“我谢谢你。”他拍拍她肩膀,感谢她短暂的善念,让他少出庭一次。
“……”
“那你找他谈了没?”
“没谈,照片没合成迹象。”
“你有毒?就这些辣眼睛的照片你还一个个检查了?”谢子霖说着,伸手摘她眼镜。
果然,是肿的。
“哭过。”她把眼镜戴回去,弯起唇角解释:“但不是痛不欲生的那种。”
“那肯定,他不配。”谢子霖低声骂了句。
许念是难受,但更多的是自我惋惜。
惋惜这么多年的陪伴与信任都给了狗了。
不,狗可不会这样。
他只配被称为畜生。
“后天婚礼,你不现在找姓林的说清楚,还打算嫁给他呢?”
“怎么可能?”许念话音含笑,接过来酒保开好的酒,给他倒了一杯,“我要还他们一份特殊大礼。”
“什么?”
“你继续看。”
如果说前面的照片让谢子霖辣瞎眼睛,那么余下的文字直接血冲天灵盖。
白日梦:许念,阿辰跟我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我知道你家庭不幸,没有体会过父爱,所以才对阿辰特别依恋,可这种感情是错的。
白日梦:你没有父爱,但请让我的孩子得到父爱可以吗?求你别拆散宝宝和他的父亲。
“这女的还算是个人?怎么他妈的有脸说这些。”
谢子霖实在看不下去了,快速刷到最后一条绿色的框框,是许念回复的唯一一句。
不会画画的念念:后天婚礼,我欢迎你来参加(笑脸)
“婚礼继续?”他惊讶。
“戏台子都搭好了,怎么都得把戏唱完吧。”许念淡笑着端起酒杯,灌下杯底那点。威士忌比刚刚的甜酒顶多了,一杯下去,烧的五脏六腑火辣辣的,其他感官都被无限缩小。
她舔了舔唇角的酒液,毅然道:“就差个一起演戏的新郎了。”
–
许念说出口的那一刻,谢子霖就明白她的意图了。
当初她是怎么收拾公寓里那两个种族歧视的白人舍友的,他一清二楚。从那时起,他就知道这位来自东方的漂亮姑娘,可不是个好惹的。
他跟许念都是聪明人。
彼此太过熟悉,圈子又互有交集,如果后天是他去顶替新郎的位站在红毯上,那事情的走向可就不受控制了。
新郎请个陌生人来演,事情就简单多了。
“时间有点紧啊。”谢子霖环视一圈,这儿不就是现成的劳务市场么,“想要什么样的?”
许念伏在吧台的边沿,眼眶又涨又痛,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压在她身上,憋的好难受,半晌,突然大声吐出句:“要大帅逼。比林炜辰帅一百倍的那种!”
“大小姐还挑呢?”他许久没见许念喝多了的模样,笑着环视一圈儿,“草,感觉也只有我能满足了。”
“你滚。”许念眼睛瞪圆,又灌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