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
随着电梯门关上,秦枝看到电梯上倒映着她的影子。一张艳丽的脸。
再转头,见李京州还扶着门,站在那。
离那么远都闻得见酒气,不是醉了吗。
还能站得起来?
秦枝朝他走过去,问:“喝了多少?”
李京州也闻到了她身上的火锅味。
其乐融融的烟火气和死气沉沉的酒气就是不同。
李京州没说什么,退后了两步,把门关上,动作不轻不重。
却给人一种闹脾气的错觉。
秦枝也转身回家。
她把桌子收了收,又下了一趟楼,再上来,却没回家,而是去敲了李京州的门。
李京州过了三四分钟,才来把门打开。
秦枝拎着一袋子东西,埋怨:“快让我进去,冷死了。”
一时分不清是虚情还是假意。
李京州侧了侧身,放秦枝进屋了。
秦枝不是第一次到家里来,丝毫不拘谨,熟门熟路的走到厨房,把袋子放在桌子上,然后从碗柜里拿了锅和碗。
她买了粥。
倒了一碗出来,又把剩下的倒进锅里,很麻利的把饭盒收进垃圾桶。
李京州看她忙活,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等她喊他:“吃饭。”
李京州走到餐桌边,拉椅子坐下。
中午只喝了酒,没吃饭,这会儿胃里确实很空。
秦枝又拿了勺子给他:“烫啊。”
他没要,端起碗喝了一口,确实很烫,他脸色很差,想咽咽不下去,可又不好直接吐出来。最后咽了下去,眉头蹙得很紧。
秦枝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我都说了烫吧。”
幸灾乐祸的。
李京州今天虽然没醉,但喝得不少,头多少有点晕,懒得理她,淡淡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又哑巴了。
秦枝摇摇头,随他去吧。
左右看了看,他家可真乱,按理说不是该请阿姨一周来打扫两次的吗,还是说这一片狼藉是他短短一两天造的?
秦枝看李京州正安安分分吃粥,趁着这个功夫,她又撸起袖子去收拾屋。
茶几上摆满了酒瓶,地上烟蒂,烟灰到处都是……她先打开扫地机器人,把地板打扫了,又找了个垃圾袋,去收空酒瓶。
“你怎么不把自己喝死呢?”
秦枝边收拾边吐槽。
她当不来温温顺顺的免费保姆,只感慨这人不懂节制,又想起上次过来在冰箱里看到各种各样满满当当的酒,手里动作一顿,走去厨房,打开冰箱。
里面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装满了酒。
人家都说,借酒消愁,他是有多愁,泡酒缸子里了?
一个念头没闪过,她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喷薄的酒气都糊在她耳畔。
秦枝浑身发软,忍不住战栗。
李京州的下巴就抵在她肩窝处,嗓音略沙哑,问她:“为什么是我。”
这话好轻。
给她一种失重的感觉。
秦枝明知故问:“什么为什么。”
他短硬的头发摩挲在她颈窝,故意惩罚她似的,话却说得平静:“我知道你懂。”
秦枝想去看他的眼。
她好奇是不是他眼神也像声音那么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