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西眼角一僵。
敢情面前她平日里在家做饭全靠空气炸锅?食材全是半加工速食产品?
“少爷,小鲤已经在客厅等着了。”恩叔站在厨房门边,告知里面的男人。
“让他先坐一会。”沈常西看了眼腕表,此时刚好七点四十五。
今早的例会是九点。还有一个小时十五分钟,除去路上的半小时车程,时间够了。他两指把那盘三明治推到一旁,垂眸,开始解腕间的手表。
把手表放到岛台后,他脱掉西装外套,往边上的座椅一搭,然后开始解袖扣。
豫欢看得一头雾水,好端端的,面前男人脱衣服做什么啊?
“吃个早饭还要解手表吗?”她疑惑。
沈常西把衬衫袖子卷到小臂出,精壮流畅的肌肉线条曝露在空气里,力量感一触即发,做完一切后,他掀眼去看她,平声道:“东西脱下来给我。”
豫欢顿时往后一跳,抱住自己,很警觉:“脱什么?”
实在是被她气得哭笑不得,沈常西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手臂抬起,虚虚圈住了她的腰。
腰太细了。
沈常西觉得自己是在圈一只乖顺的丹顶鹤,但凡用力往里一收拢,就能把她折断。
豫欢身体凝固在原地,被他似搂非搂的环着,她不敢动。
男人身上的气味像倒流香泼了下来,清烈的焚香掺着干净的沐浴露香气,洒了她满面。
忽然,后背的腰窝处传来细微的摩擦,是他的手停在那。
沈常西用手去解围裙的系带,低眼看着她羞红的面靥,心情愉悦至极。
“脸红什么红,我又没碰你。”他淡嗤着,把围裙从她身上取下来,又套在了自己身上。
豫欢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是让她把围裙脱下来。顿时又窘又尴尬。
“你别乱说话!”她小声制止他。
沈常西扯了扯嘴角,走去冰箱,从里面拿出鸡蛋,牛油果,芦笋,蘑菇等等一系列的食材。
见他这架势,似乎要亲自做饭?
豫欢惊讶的合不拢嘴:“你要做饭?”
沈常西专注洗着食材,头也不抬,“我怕被你毒死。”
呵。
豫欢的脑袋耷拉下来了。
好吧,看不上她做的就看不上吧,那她自己吃了得了。
豫欢看了眼那乱七八糟的三明治,忍了忍,还是伸出小手打算把盘子拖过来。
还没来得及触上,一只筷子从天而降,啪一下,敲在了她手上。
“痛!”她倏地缩回手,委屈地揉了揉。
沈常西面无表情:“东西放那。你坐着。”
哦。
豫欢乖乖坐在厨房里,像嗷嗷待哺的小鹿,渐渐的,厨房里糊味没有了,取而代之是飘散的香气。
是最诱发人味蕾的,天然的食物香,各种不同的食材交织在一起,迸发出最奇妙的化学反应。并非是一些餐厅里重油重盐之下把食材本身的滋味湮灭的那种佐料香。
好香啊。
她陶醉的吸了一口气,想吃。
肚子在此时应景的咕咕了两声,似乎在提醒着主人,赶紧投喂。
豫欢捂住自己的肚子,安慰着:乖一点哦,这不是给你吃的东西,听话,等会儿大魔头走了,我带你出去吃酸辣粉好不好?
一边安慰着自己的肚子,一边看着那做饭的男人。
宽厚有力的背肌隐藏在衬衫下,隐隐约约透出利落的线条感,他似乎对做饭极其熟练,行云流水,不紧不慢。
比起吃,看沈常西做饭更是一种视觉享受。
就像一部艺术片。
她知道沈常西会做饭,但那也仅仅限于五年前,他给饥肠辘辘的她炒过蛋炒饭。但现在回想起来,那蛋炒饭是真好吃啊,蛋液包裹着米粉,还配上香菇粒,火腿粒。总之,比很多五星级酒店都做的好吃。
怎么现在看上去,他的厨艺比以前更熟练更精进了?不是四年前就被沈家找回去,认祖归宗成了大少爷吗?顶级豪门公子哥还需要自己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