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谢晋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字,被烟雾呛得咳嗽起来,他笑了半天才停下,看着饶梨说,“小姑娘,哥哥不信爱情。”
“也不信命。”他说,“我只信我自己。”
“为了一些东西,我能出卖一切,包括自己。”
饶梨一噎:“嗯,你挺,伟大的。”
“……”
……
*
“咳咳咳——咳咳!”
漫长的沉默中。
饶梨收回神思,发现霍川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点起了烟,他几乎是自虐式地猛抽了几口,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霍川浓狠狠地盯着她,势必要一个答案:“饶梨,你喜欢他吗?”
“你是不是喜欢谢晋?”他问。
饶梨的语气透着一股老成的无情:“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吗?”
“重要。”他打断她,因为呛得咳嗽眼泪都还在眼眶里转着,看起来像只被伤了的野兽,“很重要,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关系到我的下半生。”
饶梨语速飞快:“是,我喜欢——”
“我不想听!”霍川浓在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面前退缩了,他腾地一下站起来,转身就朝外面走,“你别告诉我。”
“你当我没来过,我什么都没问,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几乎是逃一样地离开了办公室。
他不该来的,她的心就是冷的,不,她没心。
霍川浓走出办公室,飞快地进了电梯,一路到了一楼,脚步不停地走出大楼,他躲到自己那辆车里。
“砰”的一下。
拳头攥足了力气砸在方向盘上,他根本感觉不到痛。
他恨自己,恨啊,好恨。
作者有话要说: 吃瓜脸:狗哥,你恨啥
霍狗:滚
第40章 这才叫——踢
饶梨微垂着眼眸, 目送着那辆汽车咆哮着冲了出去,消失在楼下的道路上。
一瞬间,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也在生命中渐渐消失了。
坐回到桌前,饶梨一手抵住额头, 感觉头疼症又犯了, 她把从霍川浓进门前,就倒扣着的一个相册翻过来。
是霍川浓曾经送她的那幅画。
拉开抽屉, 把相册放进去, 目光却在触及里面一个长方形包装的礼物时停住。
她拿出那份不会送出的礼物, 解开礼带,抽出礼物。
同样是一副画完了装裱好的素描图。
阳光在天台切割下半明半暗的光影。
清瘦的少年侧对着光,盘腿坐在地上,正垂着眸在画画, 温暖的阳光泻在他修长的背影上, 宁静美好。
那么美好的下午,曾在她脑海里次次回放, 于是, 她在闲时画了下来。
把记忆封印成画面,锁紧心底的宝藏箱里。
饶梨抬起头,看着画面上的少年,脑海里一直回响着三天前去做身体检查, 医生叮嘱她的话。
“目前你这种情况, 留下后遗症的也不少,我们建议以后你最好能够在家人陪伴下一起生活……语言功能在慢慢恢复,但记忆损伤是最大的问题,不保证随着年纪越大,大脑会不会出现其他问题。”
“比如呢?”
“比如可能今天发生的事你明天就忘了, 也比如你会出现选择性的记忆丢失,总觉得想不起什么;更严重的是忘记一切发生过的人和事,忘记别人甚至忘记你自己,这都说不好。”
“那医生,我以后,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恋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