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连他的呼吸脉搏都是极其微弱,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死去一样。
柏舒抱着左祁的头彻底傻眼了,她的光脑早就被她偷偷丢掉,眼下简直是束手无策。
她小心翼翼地把左祁平躺着摆在地上,然后在驾驶舱里翻找起来,驾驶舱里一般都有治疗药剂。
果然没过多久,她就翻出来一打蓝色的药剂,上面标志着一个小小的“X”,她把X横过来,看成了一个十字架的符号。
这是治疗药剂?怎么是蓝色的?她有些纳闷,但还是果断地打开试剂,掰开暴君的下巴:“乖,吃点药就好了。”
一管子下去并没什么用,她连忙又打开一管,正要往暴君嘴里灌时,他突然睁开了眼。
“你醒啦!”柏舒有点高兴,只觉得自己还有治病救人的水平连忙凑过去。
左祁则看着柏舒那张鲜活欢快的小脸长长地呻-吟出声:“你给我喝了什么?”
“治疗药剂!”柏舒献宝般递上那管子刚打开的药剂。
左祁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接过试剂摇了摇头:“这是机甲的能源剂,不是治疗药剂药剂。”
能源剂?柏舒眨巴眨巴眼睛,不太懂。
左祁压下喉间的恶心,现在不是考虑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的时候,他狠狠伸手一掌捏住柏舒的左肩:“你和霍突是什么关系?”
“谁?”柏舒不明白,只觉得左肩疼得几乎要折断了,她倒吸一口凉气,一张小脸皱成一团。
真难看。左祁这样想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皱着眉头克服自己左肩的疼痛,半晌,他松开手把柏舒甩开。
“别装不认识他们,霍突和亚埃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维护他们,让你这样为他们所驱使?”
“你居然选择替他们办事,是仗着我不会真的杀了你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柏舒痛得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觉得刚才的一片好心都喂了狗,她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暴君。
她本不该救他的,刚才她就应该直接丢下他,然后跑掉。柏舒这样想着,拼命眨着眼睛,隐去眼底的潮意。
她看着抚着胸口连声咳嗽的左祁,心里莫名染上一抹快意:“我看你身体也没什么不好的,那我就走了。”
左祁闻言抬头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你、咳!你说什么?”
柏舒没再看他,她别过脸打开机舱的门,外面的冷风刮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你要去哪里!”左祁心头突然涌起一阵猛烈的恐慌,他看着柏舒离去的背影。
他要被抛下了。
他要被他的alpha抛弃了!
一股强烈的恐惧猛地压在他的胸膛,属于omega的天性让他做不到对柏舒的离开无动于衷。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放弃自己所有的尊严乞求她别走,恳求她的怜惜。
毕竟,他是那么的爱她,那么的依赖她……
够了,够了!
他真是受够了!
左祁恶心地吐出那一管能源剂,大口大口地喘息,眼底是猩红一片,他几乎都要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
他原本是那么地厌恶这个alpha,现在却在omega的本能下这么依赖、痴迷于她……
“你最好祈祷你不会被我抓到,我一定……我一定……”
听到左祁这句冷冰冰的话语,柏舒带着一丝丝讶异地回头,她思索一番点了点头:“唔,我会努力不再出现在你面前的。”
话说着,她拉紧机甲的降落支架,跳下机甲。
她走了,门关了,机甲里是一片死寂。
刚刚打过一针信息素抑制剂的左祁无力地躺回地上。他现在精神力和体能都大幅度地下降,这个样子不适合回去,只能默默等待抑制剂的副作用结束。
然而没过多久,他听到机甲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左祁猛地坐起,他拿起手中的激光枪对准舱门。
门“哗啦——”一声打开,柏舒走了进来。
“你还回来做什么?”左祁冷冷地问。
在他几乎能杀人的目光中,柏舒犹豫了一秒缓缓抬起手中的轻质激光枪。
“我在周围探查了一下,这里很安全。”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