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屋里灯光亮了起来，是那只手摁着她的手开的。随即身后袭来一阵熟悉的气息，声音带着无奈轻哄的意味说：“是我。”
唐眯愣住了，大起落过后，有种不真实的飘浮感。她转过头看向顾起，不可思议道：“你怎么回来了？”
“陪你过生日。”顾起揽着她往客厅带，“本想给你一个惊喜，怎知变成了惊吓。”
唐眯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谁叫你一声不响出现在我后面！”
“我错了我错了。”
两人坐了下来，唐眯才认真看着他。他脸上的胡子刮了，不知道是不是没有胡子的原因，看上去也没上次见那么黑了。
被她这么认真细致地打量着，顾起调侃：“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唐眯无视他的调侃，问他：“回来很久了吗？”
“才坐下来，打算闭目养神一会，你就回来了。”
“这次回来多久？”
顾起抬腕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什么？”
“一个小时后，我就要赶去机场了。”
唐眯纳闷：“坐几小时飞机，就待一个多小时，这么赶不累吗？”
“这不是想陪你过个生日嘛。”顾起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值得！”
他声音沉哑，透着疲惫，说话时却带着满足笑意，好像这趟旅途的奔波，得到了最好的奖励。甘之若饴。
唐眯鼻子酸了酸，想骂他，又不舍得。她把头枕他胸膛，低声说：“回来就好。”
这一个小时，就是她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两个人都没说话。好像安静可以让时间走得更慢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唐眯感觉右手手腕上有点冰凉凉的感觉。垂眸看，顾起正把一条银质手链放她手腕上，许是单手不利索，他收回揽住她肩膀的手，双手给看扣上链扣。
戴好后，唐眯抬手观察，链子泛着哑光，有点年代感了，中间处镶了一颗浅蓝色的翡翠，很有透质感，像软糯的果冻，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我妈喜欢收藏翡翠，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颗。后来她把自己从小跟着的手链拿去加工，把翡翠镶在了里面。”顾起的声音很温柔，“她说，女孩子会喜欢。”
唐眯怔了怔，抬眼看着他，没给出任何反应。
“这是我叫人在法国寄到勒蒙，又跟着我回到常栗的。”
见她还是没反应，他无奈道：“拜托！给个反应。你这样让我心里不上不下的。”
过了一会，唐眯低声问：“这是送我的礼物？”
顾起挑眉：“不然呢？”
“这是阿姨从小戴着的手链，太贵重了！”
顾起失笑，送之前还挺忐忑的，链子很旧了，怕她会说他不上心。
他重新揽住她：“你觉得对于我妈来说，是链子重要，还是我重要？”
“当然是你啊。”
“你看，”顾起笑得眼睛弯弯，“我那么重要都送给你了。链子有我贵重吗？”
“……”还是一贯的自恋套路，可她竟然，无从反驳。
“再说了，这是她交给我，让我送给女孩子的。你不要，是想让我送给其他女孩？”
唐眯一手护着手链，身体往边上一转，威胁道：“你敢！”
“看你敢不敢要。”
唐眯支吾着说：“你，我都敢要，手链有什么不敢的。”
顾起顺了顺她的头发：“嗯，这就乖了。”
两人依偎着，一小时很快就过去了。顾起按时坐上了飞勒蒙的飞机，结束了这趟短暂的旅程。
*
鉴于顾起在她生日那天突击回来，唐眯在后来视频聊天里明确和他说，现在他的工作强度高，而她的时间会相对松动，要见面了，她去找他。
见面机会少，两人就把往后一个月的工作安排做个延展，最后决定在圣诞节当天，唐眯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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