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头一回想扇死自己。
“你一点也不安全,真的,”他绕到江漓梨的身边,锲而不舍地游说,“我天天恨不得拴根绳子,把你绑裤腰带上,走哪儿都带着,宝贝,那个西门庆不安好心,你别去他那儿工作行不行?嗯?”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扮出一副可怜相,好勾得她心软,江漓梨还是忍不住想笑,她极力地憋住笑,一脸严肃地说:“不行,我已经跟我爸爸说过了,我来这边是要去博物馆实习,不然你以为他能同意我提前一个月来学校吗?”
“你没跟他说,你来学校是复习的吗?”
“周浪同志,你太不了解我爸了,这点理由能打动他吗?他是知道我在哪儿都能学进去的,干嘛非得跑那么远?”
周浪的眼神黯淡下去,嘴角也向下撇着,江漓梨最爱看他这副神气,像极了一个没买到心爱的玩具,或是考试考了零分,因此而垂头丧气的大孩子。
她压抑不住满心的喜欢,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小口,眨着眼说:“别生气啦,我保证除了每天上班的时间,我都会陪你,怎么样?”
有她这一句话,周浪的心情顿时阴转多云,一把将她捞过来亲,兴许是心里头还带着气,他亲得很重很凶,毫无章法。
江漓梨哪里经受过这么霸道的亲法,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他吸干了,双腿软得跟煮过的面条一样,站都站不住。
周浪趁势将她抱起来,摘掉她脸上碍事的眼镜,然后将她丢在床上,身体覆上来,继续亲吻她的唇。
他的舌钻了进来,像一尾灵活的鱼,追逐着她,纠缠着她。
江漓梨闭上眼,被动地承受着,她觉得自己像站在一只破船的甲板上,船底是惊涛骇浪,她跟随着船只在风暴中倾斜摇晃,唯一的支撑只是周浪的一小块衣襟,被她死命揪住。
一只手从她的裙底伸了进来。
江漓梨眼前的黑暗被一道闪电给劈开,一瞬间,周浪不见了,压在她身上的成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是刘天宇,是那个魔鬼,他脏兮兮、长满黑.毛的大手正沿着她的腿摸上来……
“啊——”
她尖叫起来,身体缩成一团。
“滚开!滚开!”
“小梨花!”
“滚!别碰我!”
她双腿乱踢,手也胡乱地拍打着,直到被另一双大手强劲地按住,周浪强迫她:“睁开眼!江漓梨,你看,是我!”
江漓梨睁开眼,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眼眶,刺得人眼泛热泪,她看见了周浪,也看清了他脸上的惊慌与不知所措。
他一定是吓坏了。
内疚感铺天盖地地淹没了江漓梨,她哭起来,手背盖住发红的眼睛。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没关系,”周浪心疼地抱住她,“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不到也没关系,我爱你。”
江漓梨蜷缩在他的怀里,心想,这是周浪第一次说爱她。
第76章 博物馆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江漓梨准时到了省博物馆,周浪没有送她,她出门的时候,他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她按任霄告诉她的,在二楼一间办公室找到了他,任霄就是东门吹雪,这是他的本名。
江漓梨来到门口时,看见他正在桌上填写什么文件,似乎很忙的样子。
她曲起手指,敲了三下门。
任霄抬起头,一看是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说:“来得挺早的,你先进来坐会儿,我这里还有点事。”
“不急,学长,你忙你的。”
江漓梨走进去,在一张黑皮沙发上坐下。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任霄舒了口气,按了按酸痛的肩颈,似乎是忙完了,笑着问她:“吃过早饭了吗?没吃我带你去吃,这里有员工餐厅。”
江漓梨连忙点头:“来的路上吃过了,谢谢学长。”
“不客气,你是搭公交还是乘地铁来的?说不定咱俩顺路。”
“我开车来的。”
因为省博的地方比较偏,她借了周浪的车子开,这个人又换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