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梨心想威尔逊太太总算来了,连忙叼着勺子小跑去开门,门刚一打开,一股寒风就兜头灌了进来。
她冷得打了一个寒颤,可使她惊讶的是,外面站着的根本不是威尔逊太太,至于是谁,她也不知道,因为那人拿纸袋挡住了脸,袋子里装满了食材,唯一能看见的,只有他头上一顶火红的圣诞帽,帽子上缀了一个白色毛球。
“叮咚——圣诞老人上门送惊喜,小姐,圣诞快乐。”
纸袋放下来,露出周浪帅气的脸,他笑出一口白晃晃的牙。
江漓梨惊呆了,连话也说不完整:“周浪……你,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能行吗?”周浪挤开她往里走,“难道老公能看着你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过圣诞?”
江漓梨急忙跟在他身后问:“俏俏呢?”
“送去新疆外公那儿了,反正咱们今年要在那边过年,早一点送过去也好,省得家里老人总是念叨。”
说话时,他脚步突然一顿,江漓梨没防备,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背,她揉揉被撞疼的鼻子,不解地问:“怎么了?”
周浪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你在这里一个多月,就是吃这种东西过来的?”
这种东西?什么东西?
江漓梨顺着他手指指的方向望过去,然后看见了那半罐花生酱。
她顿时心虚起来,抠抠手指:“这个……也不是每天吃,这不是家里没吃的了么,而且花生酱挺好吃的啊……”
声音越说越低。
“再好吃也没营养。”
周浪将花生酱扔进垃圾桶,又拿出纸袋里的食材,开始洗洗涮涮,准备做饭。
江漓梨走过去一看,见里面有生的食材,也有威尔逊太太做好的半成品,还有一顶圣诞帽放在里头。
她拿起来戴在头顶上,又忽然想起来,自己起床后还没有洗漱,赶紧走进洗手间,果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蓬头垢面,跟叫花子似的,一时忍不住脸红起来,不敢相信自己刚刚以这副德行见了周浪。
她赶紧埋头洗了个脸。
出来时,周浪正在给火鸡涂抹腌料,江漓梨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突然一股柔情涌上心头,走过去抱住了他的腰。
周浪头也不回,继续忙着手上的活计。
“怎么了?”
江漓梨像只猫一样,蹭了蹭他的脊背,鼻音翁翁地说:“没怎么,老公,我想你了。”
她难得撒一回娇,周浪却一点也不领情,甚至懒洋洋地嗤笑一声:“我才不信你的鬼话,不是嫌我和俏俏烦人么,这么久也不打个电话,还想我了。”
“……”
江漓梨的脸渐渐地染上了一层红晕。
她承认,自己这么不管不顾地把父女俩抛在家,一躲就是一个多月,这事儿确实干的挺混账,像一个抛夫弃女的“负心汉”。
但这不是……情有可原么。
她当时实在是处于暴走边缘了,继续在家里待下去,很有可能把怒气发泄到他们身上去,那更不利于家庭和谐。
不过说来说去,总之是她理亏,于是江漓梨没话说了,讪讪地放下了环抱着丈夫的手。
周浪却忽然转过身来,双手插进她的腋窝下,把她整个人举起来,放在岛台上,一边仰着脸说:“既然你说你想我了,那证明一个给我看。”
江漓梨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是索吻,于是低头在他额头上吧唧亲了一口。
他摇摇头,不满足地说:“不够。”
又是一个吻,亲在他薄薄的眼皮上。
他继续摇头:“还不够。”
江漓梨想了想,亲在他鼻尖上。
他终于大笑起来:“别调皮,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知道该亲哪里。”
江漓梨当然是知道的,她也笑起来,低头亲在他的唇角上,周浪很快圈住她的脖子,他的双手沾满了酱料,不能碰到她,他就用手肘按她的后脑勺。
他们接了一个悠长又热辣的吻,直把江漓梨亲得气喘吁吁,双腿发软,好不容易才抵着他的胸膛,把他推开一点,红着脸趁隙提醒他:“你……你的烤箱,是不是开了预热?”
周浪抵着她的额头,低沉又愉悦地笑了,江漓梨甚至感觉手掌下的胸腔在振动。
他调侃她:“小梨花,都是孩子妈了,你怎么还是动不动就害羞?”
“谁……谁害羞了?”江漓梨推开他,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我是怕你把房子炸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