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缠——宝光相直
时间:2022-06-16 06:57:34

  她还在飞快挪动手指,“想我也可以打!”
  轻轻挑眉,代薇翻身换了个仰躺的姿势,认真思考了两秒,然后拿起手机,发送最后一条短信给男人:
  “小易,可以空降一张船票吗?我很想你。”
  她在示好。
  似乎是想要主动破冰。
  但短信发出去半小时、一小时、一个半小时,直到中午吃饭时间,对方始终不曾回应。
  倒也不奇怪。
  毕竟易圳日常无视她的废话。
  下午没事做,代薇躺在床上玩手机。
  盯着屏幕,微微叹了口气。
  正准备闭眼眯一会儿,铃声却陡然响起,吓得她一哆嗦,手机差点儿砸脸上。
  ——是陌生来电。
  “您好代小姐,我是蔺也,您现在方便听电话吗?”
  蔺也?
  易圳的私人助理?
  代薇立马醒了,清清嗓子礼貌答道:“方便方便,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易先生派我来问您,是否要过去见他。”
 
 
第14章 和好吧
  “找、找他?!”
  代薇感觉自己刚刚清醒过来,又被绕迷糊了,“是要回庄园吗?可是现在外面好像下雪了,我回不去该怎么办……”
  就算他有私人游轮,也遭不住连天的暴雪啊。
  搞不好码头都全线封锁,不允许靠岸。
  “您误会了。”蔺也轻笑了下,“今天早上,易先生已经抵达市郊的别墅。”
  “???”代薇一头雾水,疑惑,却不说。
  但事发突然,她也顾不上考虑太多,此时一定要迅速表现,一定要足够积极,音调也要非常激动亢奋:
  “当然过去找他!”
  “好的,稍后我来接您。”对方回道。
  她有一点想不明白。
  为什么蔺也在电话里说的是,“易先生派我来问您”。
  而不是“易先生要求您过去找他。”
  为什么是征求?
  明明他可以直接下达命令的。
  还有为什么他也出岛了?
  因为担心她、想见她吗?
  可他不是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吗?
  一路上代薇都有点懵逼。
  到了地方,蔺也替她将行李拎到门口,简单道别后,便留下她一个人驱车离开了。
  雪势渐猛,代薇冷得打了个哆嗦,正想抬手去按门铃时,里面的人却先她一步拉开了门。
  客厅开着灯。
  光线浮游散射,打捞通亮,挽留明彻的灯影,层递织缠着网住她的视域。
  他似乎刚洗完澡。
  黑色短发湿漉漉的,略显凌乱。
  深灰色连帽卫衣松垮撑在身上,虚化身骨轮廓,盛载着无花果气味,在他冷调的气质里敷染疏懒。
  “还不进来?”易圳随意拨动一下额前的碎发,淡凉凉地问她。
  还傻站在外面吹风?
  “啊、啊来了来了!”代薇慌忙地收起视线。
  她拎起两个行李箱,一头钻进暖意熏融的客厅里,回身又看向他,笑露出两个虎牙:
  “你今天怎么也出岛啦?”
  本想替她拎行李的手滞住,僵硬收回。
  男人关上门,径直走过她面前,答得漫不经心:
  “公司有事。”
  不,不对,她想。
  如果他单纯置她于替身身份,应该任何确切的回答都不会给。
  不是‘与你无关’,不是‘管好自己’。
  他在不经意的四字间暴露了心思,让代薇心里的不确定稳固了八分。
  “那刚好,白天你去忙工作,晚上我在家等你!”
  她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他跑去沙发旁,皱了皱鼻子,“听说这场雪要连下两天,估计我们要暂时住在这里了。”
  易圳没搭茬。
  她凑过去,伸手摸了摸他半干不湿的头发,软声嗔怪道:
  “这样很容易感冒的,要不要我帮你吹?”
  他偏头避开,眼皮都没掀一下,“你的房间在楼上最左边。”
  “啊…又要分房睡吗……”她脱口而出,音腔竟然透着丝缕失望。
  男人这才抬起头。
  沉默侧眸,目光缓慢地凝住她,眼神里带有一份幽凉的审量感。
  他还是没说话。
  “对不起……”代薇交触到他的扫量,连忙低下头反省,“我高兴得有点忘形了。”
  说完,她垂头耷拉脑地站起身,乖乖拖着箱子走去楼上。
  回到房间,打开行李箱。
  她拿出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慢吞吞地走去浴室,然后去泡了个澡。
  懒洋洋地趴在浴缸里,脑中回闪过男人冷漠的态度,代薇恍然在此刻意识到——
  上来之前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管家和佣仆。
  也就是说。
  在这几天,在这栋别墅,只有她和易圳两个人单独相处。
  单独相处的话……
  她迅速擦开泡沫,拧开蓬头洗净发上香波。差不多就从浴缸里站起身子,湿淋淋地踩上地面,扯来浴巾随意包裹躯体。
  化解冷战刻不容缓。
  今天,自然是促进感情的绝佳机会。
  在镜前做皮肤护理时,指背抹开镜面一触即化的薄雾,每一句台词,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点用于取悦他的细节,都在脑内清晰成谱。
  她的心情为此愉快。
  镜像反射勾挑的唇角,不言意味,招摇着盎然生姿的狡黠。
  代薇走到长廊,往下瞅了眼,没看到易圳。
  没急着去寻找目标。
  她随手挽绑起半湿的长发,放轻脚步,摸进一楼的厨房里。
  整个厨房呈开放式极简风,色调灰黑,空间旷远,倒是符合主人一贯的行为风格。案台空荡干净到反光,看上去应该从未使用过。
  也是。
  以易家的影响力,柏林上千家餐馆任由蔺也随时联系,自然有专人会在第一时间将最新鲜可口的菜品,排布到易圳面前。
  这样的生活够优越,也够一成不变。
  总该被寻常口味强行打入一点,前所未有的,笨拙的特别感。
  可问题是,除了冰箱里成排的冷藏饮用水,几乎找不到其他可用食材,代薇这才切身体会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炊。
  翻箱倒柜许久,总算在台角的隐式收纳架里找出一些通心粉,还有几包真空素食,大概是日常打理房屋专员留下的方便食品。
  没办法,只能暂时借来顶用了。
  看了眼时间,代薇手脚麻利地给珐琅锅接上水,开始上手操作。
  忙活半天,但配菜实在有限。
  只能凭借心灵手巧,让这碗未必有泡面好吃的东西,看上去像话一些。
  虽说卖相有模有样,但……
  偷偷自己先尝了一口,代薇忽然开始不确定,今天的“破冰行动”真的能靠这碗面取得成功吗?
  哎呀不管了,反正这只是实物表演的道具。
  她本身才是这次行动的主力军。
  作战武器是甜言蜜语,撒娇卖萌的糖衣炮弹装载完毕。
  出发!
  事不宜迟,代薇端起热腾腾的面碗,沿着二楼挨个探寻,却因为太激动压根不知道目标地点,又是无头苍蝇似的好一通乱蹿。
  当感到原本稍烫的碗底变得温温热,心底升起一股烦恼毛躁时,才发现原来他的房间,就在自己房间的正对面。
  “……咳咳~”
  忍住给抓瞎的自己来一锭子的冲动,她赶忙调整心态,敲了敲房门。
  望着孑身茕立的男人。试探地轻声问他:“我可以进来吗?”
  易圳没说‘允许’这两个字。
  看见手捧食物的女人不知又要搞什么花样,回答却在默认她的放肆:
  “关门。”
  腾不出手,代薇只好用屁股怼上门,转身走进去。
  但出奇地没有越界,她将步履停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留出一段恰当且安全的缓和距离。
  双手端着瓷碗捧去他面前:
  “易圳,这次冬至小姨叫我回家吃饭,我一直记得协议说好节日要一起过,但当时你不在家……我、我也不知道你过不过传统节日,就先过来了。”
  说完,又赶紧接着补充:“不过没想到你也来啦!还好还好,我还可以补偿一下,为你做饭。”
  她声色胆怯、小心翼翼,又充斥期待,眸子水润润的亮。
  她全然不敢问他是否为她而来,但还是聪明的,只讲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易圳没动,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那碗面,勉强给出让步:“你家冬至吃意面?”
  “当然不是的!”代薇连忙否认,以为做错了什么又跟着解释,
  “是应该吃饺子的,我做的芹菜猪肉水饺可好吃了!可是…这里没有面粉也找不到蔬菜肉类,只能用它将就一下,易圳……”
  他的心防,几乎在她每个字词都夹带着的、揉捻着的、他的名字里,溃塌。
  心跳刹那脱缰。
  冷静在奔逃,理智在困锁中猛力突围,全然忘了退路在哪里。
  够了,被人侵占情绪的感觉,够了:“说重点。”
  糟糕。还是暴露了些许刻意的生硬。
  会不会被发现啊?
  “易圳,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包含懵懂与热忱,她似乎从未因他的冷淡沮丧过,总是学不会委婉。
  易圳眯起眼睛,拣出关键词反抛回去:“和好?”
  他是如此不堪一击。
  扛不住旋涡,抵不了蛊惑,明明知道是禁区,明明感觉到陷落。还是要被她的三言两语逐渐捕获。
  代薇点点头,放下让手酸累无比的碗,让它独自呆在一边。
  就像她的声音很小,但很勇敢:
  “上次,上次是我不对,我不该半夜擅自闯进去触发警报,更不应该因为自己的失误,跟你任性妄为地耍脾气。”
  “我知道错了!”她往前走近半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会乖乖听话的……”
  “然后呢。”他将主动权施舍与她。
  “然后……我都听你的,以后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用不着以后。”
  易圳倏然截断她的话,优雅地动身走过来。
  代薇稍稍怔忪,看着男人一步步侵入安全距离。
  他的情绪是平静,眼神却不纯质,不再干净如少年,而是沾满掠夺性,直到她被完全罩在阴影下。
  无花果的气味浸透鼻端,男人将她困在臂弯,压虚嗓音告诉她:
  “现在就可以证明。”
  她惊愣了下,无意识呢喃求教:“证明…什么?”
  男人微微挑眉,缓慢敛眸,由面部寸寸扫量她。
  汹涌爱意扭结在他眼底,光和夜擦燃交替。
  “证明,你喜欢我。”
 
 
第15章 小废物
  他的视线微黏, 徘徊得如此露骨,妄图将她剥剔得干净,烫过皮骨, 洞穿她的思想。
  代薇感到无比腿软。
  该做什么, 怎么证明,当然再明确不过。
  大脑断连, 她开始变得语无伦次:“可现在是白天——”
  腰身在下一秒被牢牢圈紧, 易圳低头吻住她,唇舌揉碎她的废话。
  他总算愿意品尝。
  接纳了她费尽心思的求和, 为她精心修饰的怜弱美赋予主题。
  舌尖勾惹她,追逐她, 细数她的甜,急迫又狠戾, 逼她在窒息边缘体会诡异的欢愉感。会有满足,但不够。
  很久以后,他们在呼吸交染中停下来。
  “为什么来找我。”他哑着声线,像叛神的低语审讯,令人无所遁形。
  连衣外衫抵不住黏稠的亲吻, 悄然褪落在地。
  她也摇摇欲坠,带着喘, 没了骨头般虚软地偎向男人,手指紧紧攥皱他的卫衣。
  仿佛这样,便可以捉牢愈渐离散的神智。
  代薇努力平息了下,红唇轻嚅,闷闷道:
  “我想你了。”
  一句情话。
  易圳拉下目光, 从她的眼睛转移到她的唇上, 意味不明地引诱说:
  “不怕么?”
  “怕你再也不喜欢我了。”
  另一句情话。
  尾音落定, 代薇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易圳弯腰扛起,走进里间,摔扔在整洁柔软的床褥中。
  他其实有把控好力度。
  是她身上那件睡裙太短薄,经不起这样大幅度的动作。
  代薇缩蜷在床头。
  浅橘吊带滑脱半边肩骨,裙摆随惯性掀卷,向上堆叠,堪堪掩过纤细的腰臀,似遮非遮。
  裙边刺绣精致的白色蕾丝,针脚繁复,缝入清纯。
  白蕾丝下匿藏阴影。诠释清纯的反义词,是纯欲,堕落,是活色生香的深渊。
  坠扯他一触即溃的抑制力。
  她永远不懂防备。
  只会无辜地望着他,望着他单膝抵在床尾。
  伸手桎梏她的脚踝,加重握力,将她从床头直接拖拽到床中央,迫使她迷茫地萎顿。
  代薇惊骇地小声低呼,但没反抗。
  还是顺从地望着他,望着他微滚喉结,眸色被玷污,在她眼前一点点倒悬暗影,一寸寸逼近。
  “我是问,你不怕我么?”他在挣扎,并希望她也能有同样的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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