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后宠——江簌簌
时间:2022-06-16 07:02:18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卫生间门口响起简洲低沉沉的嗓音:“抱歉,忘拿睡衣了。你介不介意……帮我拿一下?”
  帮简洲拿睡衣?
  简洲刚才从衣帽间走出来的时候,没拿睡衣吗?
  唐竹不理解。
  但是她帮忙拿睡衣的话,岂不是就可以杜绝简洲去找那件湛蓝色睡衣的可能性?
  唐竹暗暗深呼吸一下,假装淡定自若:“好。”
  唐竹掀开被子下床,目不斜视的走向衣帽间,手刚刚握住门把手,就听到身后的男人说:
  “麻烦帮我拿那件湛蓝色睡衣。就是和你的睡衣一模一样,你上次穿错的那件。”
  唐竹震惊愕然:“?”
  湛蓝色那件?
  湛蓝色那件就湛蓝色那件,为什么还要提她“穿错”这两个字???
  看来那天晚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不管发生了什么,唐竹都不想给简洲拿那件睡衣。
  不想归不想,唐竹还是无奈的打开她的衣柜门,从衣柜最里面,拿出简洲的那件睡衣。
  几分钟后,简洲换上睡衣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径直来到床边,上床,靠坐在床的最左边。
  一切都和一个多月之前一样,她睡床的最右边,简洲在床的最左边,二人睡不同的被子,中间的空余距离一米多。
  单单从这两点看,妥妥的合约夫妻,不会有任何越界行为的“室友”关系。
  对,他们俩是室友关系,而且简洲还是个偶尔才会回来一趟的室友。
  这般想着,简洲身上的湛蓝色睡衣,好像也没什么了。
  唐竹心里轻松了下来。
  就在这时,唐竹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顺着感觉纳闷侧目,就看到简洲正面带疑惑的看着自己。
  唐竹抬手摸了摸脸:“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简洲轻摇头:“比较好奇你是从哪里找到这睡衣的?我刚才没找到,所以才忘了带睡衣进去。”
  也就导致了,他□□着上半身裹着浴巾的那一幕,出现在唐竹面前。
  唐竹:“?!”
  什么叫“没找到”才“忘了带”?
  所以如果她没有把简洲的睡衣藏起来,也就不会看到刚才卫生间门口那诱人的一幕?
  一道阴影突然而至,熟悉的浅淡冷杉薄荷味道弥漫进了鼻子里。
  唐竹心里一惊,一颗心提起来,条件反射的后退时,后背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揽住。
  “小心。”简洲疏朗的嗓音传入耳中。
  随即,他看了一眼唐竹后面,继续说道:“你再后退,会掉床的。”
  不等唐竹开口,男人俯身靠近,温热磁性的呼吸喷洒到耳廓上:“我不问了。”
  唐竹:“……”
  什么叫你不问了?
  听这语气,怎么有种他知道是她藏了睡衣,故意试探她似的?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打了一个圈儿,又划了过去。
  唐竹立即否定,简洲是不会知道的。
  唐竹推开简洲,说:“就在你衣柜最里面拿的啊,你没看见吗?”
  接着不管简洲回没回答,侧转身关掉她那边的床头灯,背对着简洲躺下。
  不多时,身后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
  简洲也关了他那边的床头灯。
  房间内陷入一片灰暗。
  耳边静谧,唯独窗外清脆的虫鸣声,伴随着夏日浮躁的风,带来丝丝声响。
  唐竹抓着被子,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她就是在简洲衣柜里拿的那件睡衣。
  “抱歉,我的错。”
  男人的声音在黑夜中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克制。
  唐竹心想就是他的错,他没事儿干嘛非要穿那件睡衣啊?
  不对,她怕什么?
  就算简洲天天穿这身睡衣在她面前晃悠,那又怎么样?
  就算她那天真的做了什么自己不记得的事情,问,问出来就好了啊。
  “简洲。”
  “嗯?”
  唐竹抓着被子的手松开又攥紧:“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我……是不是对你的睡衣做了什么?”
  似乎是没想到唐竹会这么问,简洲短暂停顿了一下,淡淡开口道:“没有。”
  听到这个回答,唐竹骤然放松下来。
  她松开抓紧的被子,准备睡觉,同时想着明天早上一定要跟简洲说买礼物秀恩爱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阴影忽然间再次落下。
  而这一次,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伴随着满满的危险感,朝着唐竹扑面而来。
  一股子压迫感笼罩在周边,唐竹心里一紧,一颗心紧紧的提起来。
  她睁开眼,就对上简洲深邃幽沉的眼眸。
  急促的紧张感迅速席卷全身,唐竹紧紧的抓住被子,心跳如鼓,一脸警惕。
  她嘴唇轻启,声音微颤:“简洲,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简洲暗哑的嗓音缓缓传进她的耳朵里:
  “你没对睡衣做什么,你是对我做了什么。”
 
 
第28章 
  你是对我做了什么?
  简洲的意思是, 那天她喝醉酒之下对简洲做了什么?
  她能对简洲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唐竹对此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此刻二人距离很近,在宁静的夏日夜晚, 窗外虫鸣声声, 淡淡清香萦绕的氛围下,某种不言而喻的微妙气息在彼此之间流转。
  剧烈的心跳还在继续,唐竹大脑一片空白, 思绪混沌茫然。
  于是在意识到简洲想要开口说话时, 唐竹本能的开口阻止:“我道歉。”
  声音带着一抹急切:“不管做了什么, 我道歉。”
  闻言, 简洲眉头轻蹙,眼底流露出诧异。
  只一秒,他低垂下眼睫, 嘴角勾起浅淡的笑容又很快抚平。
  也不问问自己做了什么, 认错态度倒是快。
  房内灰暗,只窗外皎洁的月亮透进来微弱的光。
  唐竹没看到简洲的细微表情, 见他沉默着不说话, 担心他又像上次那样,因为她刚刚以进为退的举动而生气。
  可是她都道歉了啊,她只是不想知道她那天喝醉之后到底做了什么而已。
  毕竟,如果喝醉酒之后真的做了什么窘迫难堪的事情, 一般人都不太想回忆起来吧?
  更何况还是被当事人告知这种情况。
  唐竹心里这样想着, 却没把真实想法说出来。她静静的等着,等简洲说点儿什么。
  周边又安静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沉寂不断拉长, 二人之间的空气不断升温, 唐竹手心里慢慢积聚汗水。
  等待的不安让她的心跳很快很快, 仿佛要冲破胸腔似的。
  空调的制冷效果在这一刻没了作用,唐竹额角沁出薄汗。
  突然间,唐竹察觉到简洲有再次靠近的意思。
  她猛的咽了一下口水,抬起手抵住简洲胸膛,声音虚虚的:“我道歉了。”
  不自觉的带着些许娇柔委屈,还有控诉的调调。
  她都道歉了,简洲怎么还离她这么近。
  音落,简洲身形微僵,凝着唐竹的目光更加灼热浓郁。
  胸膛感受着唐竹手心的温度,简洲低头靠近,在唐竹随着他的贴近而侧向一旁时,顺势在她侧耳停下。
  愈发危险的气息随之喷洒在唐竹耳廓上。
  男人低沉着声音问:“唐竹,你确定要道歉吗?”
  唐竹微微一愣,简洲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她当然确定要道歉啊?
  莫非她其实什么都没做,简洲是……
  然而随着男人的嘴唇贴近,唐竹耳朵尖被对方温热的呼吸弄得发烫。
  她没法儿再思考下去。
  浓浓热烈的压迫气息在二人之间弥漫。
  再对上简洲深邃专注的目光,唐竹呼吸一滞,醇厚的热气爬上脸颊。
  鼻间是熟悉的冷杉薄荷味道,带着男人特有的体温,迷蒙了唐竹本就乱了的思绪,大脑彻底混沌。
  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她听见自己说:“当然确定。”
  声音虚虚的,犹如踩着棉花糖,软软的微甜,却不太真实。
  简洲身形微僵,心底涌出异样的感觉。
  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女人,他喉结上下翻滚,额角潮湿一片,撑在床上的手紧握成拳。
  片刻后,简洲沙哑着嗓子,克制的嗓音低低的说:“简太太,下次不要道歉。你先睡。”
  接着转身下床。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须臾,是房门打开的声音。
  紧接着,是简洲下楼梯的脚步声,越来越轻,直到听不见。
  唐竹还保持着侧身躺在床上的姿势,她呼吸缓慢,目光所及之处的窗外,是高高挂起的树枝随风飘动。
  随着周边的空气再次流通,如鼓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
  思绪渐渐清晰后,唐竹才恍然去思考简洲让她不要道歉的话。
  为什么不要她道歉?简洲说过她那天喝醉之后对他做了什么的。
  还有,简洲这个时候下楼干嘛?他不睡觉了吗?
  唐竹侧转身,看向灰暗中紧闭的房门,不明所以。
  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简洲大概是下楼去忙工作了吧?
  之前有两次,他就是上楼洗过澡之后,又下楼去工作的。
  这次应该也是。
  唐竹就没再管简洲去做什么了,反正房间里就她自己,空气都舒适不少。
  虽然仍旧好奇她那天晚上到底有没有对简洲做了什么。
  结合简洲模棱两可的反应,唐竹有种这个问题似乎越来越复杂的感觉。
  唐竹想不明白了,脑子乱嗡嗡的。
  加上紧张的情绪骤然放松,夜已深,早过了她平时睡觉的点,不知不觉间,困意来袭。
  没多久的功夫,唐竹就睡着了。
  至于楼下被唐竹认为在忙工作的简洲,这会儿刚刚洗过冷水澡,从一楼客卫走出来。
  他喉咙发干,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腰间系着白色浴巾,裸着的胸膛上一片水珠。
  在暖色调灯光下,格外惑·人。
  简洲抬头看了一眼二楼主卧方向,没开灯,门缝处没有一丝亮光。
  他走进厨房,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
  雷声阵阵暴雨绰绰,凉风呼啸而过,吹动枝叶疯狂摆动,上面的雨水跟着不停摇摆,纷纷甩落而下。
  相对于外头的凛冽,别墅内暖色调灯光下,男人站在吧台前,他站姿挺拔有力,双手搂着面前女人纤细的腰肢。
  而女人,坐在吧台上,穿着身湛蓝色宽大的男士睡衣。衬衫纽扣最上面的两颗是松开的,白嫩的皮肤,事业线若隐若现,纤长的手臂搂着男人的脖子。
  二人动作亲昵,吻得难舍难分,氛围温柔缱绻。
  不多时,亲吻的动作停下,男人的大手抚摸着女人的头发,他目光灼热,声音温沉:“为什么喝酒?”
  女人有些喘不过气,她噘着嘴唇委屈巴巴的望着面前的男人,眼尾绯红一片,迷人的桃花眼泛着水雾,沾着水汽的眼睫毛微微颤动,温润微红的嘴唇有点肿。
  听到质问,她抬手毫无力气的捶打男人的肩膀,一副受了委屈伤心兮兮的样子,带着娇滴滴的哭腔哽咽控诉道:“简洲,你啃我——”
  简洲,你啃我——
  唐竹惊醒!
  刺眼的光芒落在身上,热气萦绕,唐竹胸口堵着一口气。
  她揉了揉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眉头紧蹙。
  她刚刚竟然梦到了简洲,还梦到他在一楼餐厅吧台那里,搂着一个喝醉的女人在接吻?!
  女人身上穿着那件湛蓝色睡衣,白嫩性感,还搂着简洲的脖子。
  唐竹胸口发堵,呼吸困难。
  难怪简洲那么喜欢穿那件睡衣,原来如此!
  再看床的最左边,早已空空如也,就连被子都被收起来了。
  这说明简洲很早就起床,还顺便收起了被子,生怕她蹭过去抱他一样。
  一股子拂郁之气,无声无息的窜涌出来。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门被推开,一身湛蓝色睡衣的简洲出现在门口。
  简洲:“吃早饭了。”
  唐竹拧着眉,紧紧的盯着简洲身上的睡衣,在看到最上面的那两颗纽扣也是开着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一口气倏地冲上脑海。
  唐竹不悦的下床,走到门口,踮起脚尖,三下五除二的帮简洲扣上了扣子。
  梦里女人穿着这件睡衣露出事业线的画面在眼前不停闪现。
  唐竹脸一沉,眼中蕴着她自己都没发现的不豫之色:“以后不许解开扣子。”
  嗓音是初醒时的沙哑娇弱,却带着明晃晃的愠意。
  话音未落,对上简洲惊讶不解的目光,唐竹懵懵的眨了眨眼。
  这才想起她和简洲是合约夫妻,他们两个没有任何其他的关系。
  换言之,她没权利管简洲的睡衣纽扣扣在哪一颗,哪怕他全解开露出胸膛和腹肌,她也管不着。
  唐竹:“……”
  她刚刚在做什么?
  一定是还没睡醒。
  心思微转间,唐竹脚步虚浮的后退一步跟简洲保持安全距离,她低头,平复语气:“抱歉,你随意。”
  随即快走进卫生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简洲:“……”
  卫生间里,唐竹看着镜子中脸颊微红的自己,尴尬的分分钟就能扣出一座城堡。
  真是奇怪,她为什么要去管简洲的睡衣纽扣啊?
  就算做了那样的梦……
  等等,虽然梦里面女人的脸没有看清楚,可是那身材,和她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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