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燃一怔,握住了她的手,这么说来,付瑶才是他和W的共同上级。
他很感慨,但这不是重点,他在她耳边坚决地说:“师姐,这次任务结束,你一定不要再抛下我了,我受够了无谓的等待,没有你,对我来说,这一切都是在浪费时间!”
付瑶眼眶一湿,靠在了他怀里,七年过去了,她依旧没法给他一个承诺。
付瑶和张燃是安城警校的校友,付瑶比张燃大四岁,张燃考进警校的那一年,付瑶刚刚毕业,暂时留校辅助教学,成为了他的辅导老师。
张燃自小早熟,在他看到付瑶第一眼的时候就莫名爱上了这个女人,他从不善表达,却用真心让付瑶注意到了他,然而,两人才相熟不久,付瑶就下了警队,从此张燃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与无尽的寻找。
三年前,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他与付瑶失去了联系,他找尽了各种关系,综合所有消息,终于推测出付瑶可能去做了卧底。
于是,毕业后,他毅然决然地接受了警队的安排,加入了隐匿侦查的队伍,希望能够找到付瑶的蛛丝马迹。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付瑶居然就是他所执行任务的指挥官,那个W不过是个中间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皇天不负有心人。
今天看到她和任环洋在一起,张燃大概能猜到她杳无音讯的这三年去做了什么,想要任勉相信一个人是何等的难,他居然把付瑶留在了他儿子身边,可见付瑶已经成功打入了泰安投资的内部,这一次的行动,成败都掌握在付瑶手中。
然而这些分析,张燃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和她说明,两人身份特殊,即便是在公交车上见面依然谨慎小心,平复了心情后,两人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是藏在大衣下的两只手一直紧紧地握在一起。
直到车辆到站,张燃看着付瑶离去的身影,胸腔几乎要爆裂,双目终于泛起了泪花。
付瑶下车后走了几步,似是感受到了他的不舍,突然驻足,回头深深凝望着窗边那个略显沧桑的大男生,而张燃倔强地看着前方,眉目深锁。
这世界上,有些女人为物质而生,有些女人为爱而生,而有些女人是为了使命而生,付瑶绝不是一般的女人,张燃在18岁初见她那一年便已经知道了。
这一晚,没人睡的踏实。
裴临西自从接受苏洁妮指派的任务以来,没有一天过的舒坦,新的一天,她又一大早跑来了公司,昨天错失了机会,今天可得找她详细询问一下担保财产的权属状态。
只是苏洁妮可不会按时上班,临西只好一边等她一边翻看材料,认认真真在材料上做了批注,差不多一个小时,主要材料已经过了一遍手,心里大概也有个底,看来任环洋说的一点没错,这苏洁妮名下可供担保的财产几乎没有。
面对这样的结果,临西感到十分头疼,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跟人家谈贷款?
回想苏洁妮是何等爽快地签下了给她三百万报酬的合同,敢情实现的概率几乎是零啊,难怪她无所谓。
正想的出神,苏洁妮从她办公室门前经过,临西立刻追了上去,一路追进了苏洁妮的办公室。
苏洁妮看她很着急,还以为有什么紧要的事情,结果临西张口就说这件事难度很大,贷款几乎不可能成功。
这可不是苏洁妮想要的结果,她抬手打断她,沉吟了一下,说:“在我们这里,从来就没有容易的事情,如果遇到点困难你就来向我诉苦,那我认为你是一个失败的职员,你不配那三百万的酬金,也不配成为我的战友。”
临西被她一句话说的哑口无言,她称她为“战友”,那么在苏洁妮心目中,拿到这笔贷款堪比一场战役吗?而这位司令只有她一个小兵可供调配吗?
“小西,你记住,办法总比困难多,你要去思考,而不是逃避。”苏洁妮摆摆手,让她出去。
临西在心中将这句话默念了一遍,觉得很有道理,也很励志,但关键是她还能以什么理由去见任环洋?
这时,有轻柔的铃声响起,是钢琴版的《卡农》,音乐静静播放,两人都看着对方。
“你怎么不接电话?”
“苏总,您的电话在响。”
两人同时开腔,苏洁妮耸了耸肩膀,“不是我的,我的在这里,没响。”她把手机放到桌面上展示,的确不是她的。
临西意识到大衣口袋里嗡嗡嗡有什么东西在动,伸手一摸,掏出了一部陌生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安城一个座机的号码,临西颇为惊讶,这手机也不是她的。
她讪讪接起,对方一开口,她就听出了是任环洋,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是带着点轻慢,有种傲气由内而发,很有辨识度。
“任总?”她下意识确认对方身份。
这一叫,立刻引得苏洁妮立马看了过来。
“裴小姐,请听好我现在说的话,你手里拿着的手机,是我的。”任环洋语气很高傲,完全不像有求于人。
临西暗自撇嘴,答:“哦,我不知道您的手机怎么会在我衣服里。”
他说:“手机是如何到你衣服里去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需要即刻把手机送还给我。”
“送……还?”临西看向苏洁妮,电话漏音,她全听到了,她才不管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此刻正向临西打手势,让她赶紧答应下来。
那边继续说:“是的,无论裴小姐现在是否繁忙,请务必一小时内将手机送回。”语气像命令。
临西只好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