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话眠
时间:2022-06-17 06:41:54

  徐未然吓了一跳,微喘着气睁开眼睛,想把邢况推开。
  邢况却并没有把她放开,甚至把她放倒在了床上。
  秋琼仍在外面敲门:“然然,你怎么样了?”
  徐未然乞求地看着他。
  邢况在她下巴上咬了下,嗓音低哑地说:“跟她说你没事。”
  徐未然怕怕地抿唇,酝酿了会儿,用还算自然的声音说:“阿姨,我没事。”
  秋琼:“那就好。阿姨先下去了,你也快点过去吃饭,知道了吗。”
  “好,我知道了阿姨。”
  话刚说完,唇又被邢况封住。
  她怕外面再有人经过,忍住没有喘出声。身体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涌出,慢慢地她发现,那是对邢况的渴望。
  她害怕再这样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把脸侧过去。
  低喘几口气说:“别亲了。”
  邢况呼吸很重,把脸埋进她颈窝里,扯开她毛衣领口,在女孩形状姣好的锁骨上亲了亲。
  她缩了缩肩膀,下一刻被他从床上抱起来。
  她头发有些乱,邢况伸手帮她抚平。
  想到李章刚才告诉给他的话,他默了会儿,终于问她:“李章曾经剪切过几个视频,让你以为我只是想跟你玩玩,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徐未然很快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他眼光很深:“有段时间你突然很不高兴,就是因为那些视频?”
  “……是。”
  邢况:“后来又为什么没再生气了?”
  “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视频可能作假,可我是亲眼看到的你,跟你相处的,”她抬起眼睫,纯洁无瑕地看着他:“我就觉得,你是很好很好的人,不会骗我的,视频里的内容肯定是有误会。”
  邢况脸上有了些动容。
  在她眼里,他一直都是没有瑕疵般的存在。
  她把他放在一个很珍贵的位置,所以即使是看到了视频那种几乎算得上确凿的证据后,也依旧会选择相信他,会给他留有一个、或许他是被冤枉了的余地。
  他也看着她,脸上神色越来越温和:“以后再有这种事要告诉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知道吗?”
  徐未然默了两秒,点头。
  “除了这件事,还有没有其它没告诉我的?”
  这次徐未然沉默了更久的时间,最后轻轻摇头:“没有了。”
  她的病已经好了,跟他在一起这段时间,她恢复得很快,几乎不会有无力感和厌世感了。
  所以是没有什么事瞒着他的。
  邢况没有再问,带着她下楼。在那之前她对着镜子检查了一遍妆容,确定不会被人看出异样才跟他一起出门。
  俞筱早在下面等得心焦,气得涨红了脸。
  看到徐未然从楼上下来,俞筱走到她面前:“徐未然,你能不能离我未婚夫远一点儿,不要老是缠着他。”
  邢况不悦地啧了声,抬起头时目光已经很冷:“你长眼睛了吗?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是我在一直缠着她。”
  俞筱更是委屈,一双眼睛登时红了:“邢况,你怎么能这么护着她!”
  “我不护着她,难道护着你,”邢况额发下一双眼睛没有半分温度:“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女的,我就不会对你动手。”
  俞筱蓦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看。
  “你刚才是怎么烫她的,”邢况说:“要是不想怎么被烫回去,现在就滚。”
  俞筱胸口剧烈起伏着,眼泪已经忍不住涌了出来。
  她万般不甘地看向被邢况护在身边的徐未然。
  徐未然并不如以前那样畏畏缩缩的,而是抬起了头,眼神甚至有些挑衅地看回她。
  俞筱愤愤捏了捏拳头。
  钱蒙要过来把她拉走,可她却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她重新高傲地扬起头颅,对着徐未然说出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俞筱走了以后家里清净了很多。
  邢韦兆从外面回来,他并没有对徐未然表现出任何不满,甚至还温声问了她几句在国外学习的事。
  徐未然只说还好。
  邢韦兆颔首,并没有再说别的,只把邢况叫走,问了些集团最近的事。
  邢况频频扭过头,朝徐未然那里看,生怕有人会再欺负她。
  更怕李章会对她不死心。
  还好徐未然跟秋琼待在一处,李章在离她比较远的地方。
  秋琼倒了杯茶,送到徐未然面前。
  “当年是我们考虑得不周全,把你一个人送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也知道你肯定吃了很多苦。”秋琼主动提起以前的事:“我们的意思是每年给你一笔生活费,可你一直不肯收,把钱都原封不动打了回来。你一个女孩,在国外又没有亲人帮衬着,我都不敢想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徐未然无所谓道:“我没吃什么苦,在那里的学校也确实学到了很多,您不用觉得愧疚。”
  秋琼透过落地窗看了眼院子里的邢况,说:“你那时候心理状态很不好,我跟邢况的父亲很担心邢况会受到你的影响。别看邢况表面上总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一直没放下他母亲的死。我们就都觉得,阳光开朗的女孩在他身边会比较好,你走了以后,他慢慢地总会好起来的。
  “后来的事情却是我们没有想到的,他找不到你后整个人都变得很不对劲,不再跟人交流,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兴趣。如果没有人看着他,我们简直要担心他会不会做出自杀这种事。他那个样子,就好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希望一样,空有一副躯壳,行尸走肉般地每天活着。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你对他来说并不是可有可无,而是他的全部。
  “后来他会振作起来,是因为他知道了你是他父亲送走的,只有他顺利接手邢氏集团,他才能把你找回来。他去了燕城大学读书,不交朋友,也没有任何社交活动,每天都把自己封闭着,挤压出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读书,想尽快完成课业。除了学校那些课外,他还进了公司,从最底层做起,一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往上升。
  “别人都说他命好,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生下来就有的。没有人知道他究竟付出了多少,过去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他又到底牺牲了多少。他以前对权利这种东西根本不在乎,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是为了你,他才从一个得过且过的人,变成了现在这样有野心的人。
  “他有了权利,掌握了邢氏集团近一半的控制权后,第一件事做的就是满世界找你。虽然有他父亲一直在暗中阻止他,可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过。现在你能回来,想来都是他做了努力的缘故。”
  秋琼说了很多话,徐未然始终低垂着眼睫,掩下早就通红的眸子。
  想到邢况这两年里的生活,她就心疼得无以复加。本来以为自己离开他,对他来说会是一件好事,并没想到非但没有帮到他,还让他过得这么辛苦。
  他今年也只有二十二岁而已,却要过早地背负那么多压力。为了尽早找到她,每天都在跟时间赛跑。她在公司见到他的时候,他身边跟着一群早就对他俯首帖耳的员工,在他眼睛里,满蓄着不属于他那个年龄的沉稳。
  “你能回来,阿姨真的很开心,”秋琼说:“这段时间我见邢况明显跟以前不一样了,他变得开心了很多,眼睛里有了光彩,有时候我还能看见他会对人笑,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虽然他以前也算是振作,但那都是他为了能找回你,强撑着精神在压榨自己所有价值而已。可是现在,我能看出来他是由衷的开心。
  “我已经跟他父亲商量过了,他如果真的不需要俞家的助力,执意要跟你在一起,我们是不会再阻止的。”
 
 
第90章 🔒冬雪
  今年徐未然已经从国外回来,邢况的状况好了很多,不再像过去那两年,总是把自己封闭起来,只顾着埋头料理功课和公司的事。
  为了庆祝大家伙重聚,钱蒙打算把以前一年一度的度假计划捡起来,请大家去茗山那边玩。
  他知道邢况一定会把徐未然带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想劝俞筱留下,不要跟着一起。
  结果被俞筱臭骂了一顿。
  钱蒙十分头疼。正当这个时候,徐未然给他发了条微信,微信里阐述了她并不介意让俞筱也一起去茗山。
  但俞筱很介意徐未然跟着一起去。
  “她就是个小三,没有名分的贱人,你们不去拦她,而敢来拦我,我看你们一个个的全被她迷晕了!”
  俞筱闹了很大一场,摔了家里很多东西。钱蒙和李章吓得连连后退,不敢再跟她说什么。
  到了出发那天,俞筱和徐未然两个人都在。
  徐未然始终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对俞筱浸了毒般的目光视若无睹。
  俞筱以为她是心虚,趁着邢况不在她身边,走过去愤愤地骂:“我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小三,敢在正牌女友面前勾引男人。你这两年在国外别的没学,倒是学了一身不要脸的本事。”
  徐未然淡淡地笑了下,笑得莫不经心,好像她所听到的并不是不堪入耳的辱骂,而只是稀松平常的话而已。
  她抬了抬眼睛,沉静的眼珠看向俞筱:“不管你再怎么生气,邢况喜欢的人也都是我,你有什么办法吗?你除了跟他有口头上的婚约外,还有什么?真正搞不清楚,在做小三的人,其实是你才对。”
  俞筱脸上肌肉颤了颤,过了会儿才说:“徐未然,我总有一天让你后悔,你等着,我手里不是没有你的把柄。”
  徐未然并不害怕。她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把柄落在俞筱手里。
  一行人到了茗山度假区,住进了之前来过的别墅。
  因为徐未然和俞筱都在,别墅里的气氛有些尴尬,李章和钱蒙等人全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的情况。但是风暴中心的邢况却始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懒散地翘着二郎腿窝在沙发里打游戏。
  俞筱狠瞪了徐未然一眼,朝邢况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邢况哥哥,我们待会一起去滑雪吧。”
  徐未然脸上是毫不在意的平静,甚至平静得让人觉得她根本就没有五感,听不到俞筱的话,也看不到俞筱正黏在邢况身边。
  李章等人的目光都落在邢况身上,倒要看他会怎么处理现在的情况。
  下一秒,邢况关了手机,从沙发里站起来。他走到徐未然身边,无比自然地把她的腰揽住了。
  “困了,”他说:“陪我睡会儿觉。”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屋子里所有人听到。
  李章和钱蒙完全不敢去看俞筱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邢况带着徐未然进了屋。
  门被关上。
  俞筱噌地一声从沙发里起身,不管不顾地要去砸门。钱蒙把她拦住:“俞筱,况哥什么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我看要不然就算了,你换个人喜欢不行吗?”
  “我换谁,换你吗!”俞筱生起气来什么话都说,完全不顾别人的面子:“你配吗!”
  在这句话后,钱蒙握在俞筱腕上的手松开了些。
  他没再对俞筱的话发表任何看法,也没有再管她以后的死活,转身走了。
  剩下的李章等人看见,也都没有再理会俞筱。
  俞筱好像成了一个被众人抛弃的人。
  徐未然出现以前,她是这群人的小公主,没有人不宠她疼她。
  可是徐未然出现以后,这些人全部都抛弃了她。
  都是因为徐未然!
  她如看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死死地盯着面前紧闭的房门。
  屋子里,徐未然扭过头,看了眼房门的方向。
  邢况朝她走过来,抱着她把她放到床上。
  单纯只是搂着她睡觉而已。
  她攥了攥拳,手指又松开,搭在了他肩膀处。
  她靠过去,唇贴上他的唇。
  屋子里安静了几秒。
  她生疏地张开嘴巴,嘴唇一张一合,吮吸他带了点儿凉意的唇畔。舌头生涩却坚定地伸进去,在他舌头上挨了挨。
  邢况只怔了两秒钟时间,手扣住她的腰,把她压在了身下。
  徐未然由主动化为被动,唇上感觉到他激烈又带着征服欲的气息。
  他越是强烈地爱着她,她越能感觉到一种报复的痛快感。
  一片昏昏然里,听到邢况拉开床头柜抽屉的声音。
  里面果然装了几盒东西。
  她搂住他,手指用力地搂住他,用力到骨节都发白,蓦地又痉挛着,在他肩膀上抓出痕迹。
  沉迷般地与他一起堕落,随着他而下陷,又轻易漂浮在半空中,从脚尖到头发,没有一处地方不在飘着。
  胀得胃部都难受。
  早就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所有感知都被他操纵。
  她嗓子有些哑,身上热得出了一层层的汗,发丝黏在颈窝里,肩膀上,背上,有几缕到了他手中,他一下下地绕,绕在手指间。
  窗帘紧闭着,没有风,纱帘却在飘着。
  时缓时急,时轻时重。
  长日不宁。
  下午再出去的时候,她身上穿了件高领毛衣,人也有气无力的,昭然若揭着邢况刚才的罪恶。
  田垒看看她,再看看坐在她身边,明显把神清气爽四个字写在了脸上的邢况,忍不住笑骂了声。
  “亏我还担心况哥你追不上女朋友,”田垒不停啧啧:“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一直以来小丑其实是我。”
  他拿出烟盒,从里面抖出一根烟递给邢况:“你说这个时候,是不是得来一根?”
  徐未然已经臊得不行,把脸埋进邢况怀里。
  邢况顺势把她搂住,对徐未然有多温柔,看向田垒的目光就有多挑衅。
  他气得笑了声:“你是不是想死?”
  “得,况哥不抽我抽。”田垒找了个打火机出来,又记得邢况这人对媳妇宠到没边了,连烟味都不能让人闻到,自觉地起身说:“不用您老人家吩咐,我去外面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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