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上面也有衣服。”
江宋仍然觉得不够暖和,说:“我看电视剧里都穿那种毛绒绒的披风,大红的。”
何姜穿着这个出门都觉得会有点受到关注,心想再有个披风就是整条街的亮点,她道:“我们不去室外。”
今天约会的安排是看电视、吃饭和一些不能跟大人提及的事,压根也没什么吹风的机会。
江宋这才放心,又上下看着说:“真是大姑娘啊。”
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何姜抿着嘴笑,更添三分端庄优雅,连吃早饭的动作都慢起来。
她吃完就出门,到楼下后把自己的包给余望说:“今天你背。”
余望还没来得及多看她两眼,拉开车门道:“早知道我应该赶匹马来。”
何姜抖两下说:“市区不让骑的。”
又道:“肯定冷死了。”
居然还正儿八经在回答,余望只觉得好笑,说:“那就委屈你坐宝马吧。”
也是赶巧,他今天想着把这辆840开出来溜溜,因为颜色是女朋友最喜欢的雾霾蓝。
何姜上车的时候提着裙摆道:“你这样讲宝马也很委屈。”
人家也是豪车。
余望理所当然道:“配你肯定是要最好的。”
又说:“江叔真是大手笔啊。”
何姜摸着头发说:“好像是什么古董,我也不太清楚。”
她只看得出来贵,但寻思再值钱的东西也得用才有意义,家里又不是博物馆。
余望也不太懂,握着方向盘说:“但我挑的裙子也好。”
当时给《贵女》剧组准备服装,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何姜,觉得她穿上肯定好看。
何姜一碗水端平道:“嗯,我这一身超完美。”
余望也不指望她说出个高低来。
他希望何姜爱他,同时也希望她被爱,渴望世上人人都对她超级好,让她永远快乐。
现在看来,何姜最起码在亲情和爱情上双丰收。
余望觉得这样就很好,说:“师傅在给你做过年的衣服,过两天去试试。”
何姜想起她爸的话说:“那我可以要一件红色的披风吗?”
余望高兴道:“咱们心有灵犀,我订了。”
何姜面露尴尬,还是实诚道:“我爸说配披风的。”
她说完没忍住笑,什么端庄大方全顾不上,那叫一个乐不可支。
余望嘴角抽抽,改口道:“那,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
何姜点着头,笑意就没停过,只觉得这个节一定能过好。
余望无奈,又不可能拿她怎么样,只好转移话题道:“是几点的电影?”
何姜先拿出手机看才说:“十点。”
时长是九十分钟,散场正好吃午饭。
余望扫一眼手表道:“出门挺早。”
他们到的时候商场都还没开门,只能在外头溜达一圈。
何姜头一次穿着汉服在街上走,感觉多少有些奇怪,说:“我以前穿过一次,不过是漫展上。”
那儿一半人奇装异服,倒不显得突兀。
余望道:“好玩吗?”
何姜道:“是去发传单,不过也挺有意思的。”
她说来好像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毕竟人生从前的经历就是这样。
但余望听着会心疼,他道:“下次专门带你去玩。”
何姜眼睛一亮,又看他说:“那咱们一起cos行吗?”
她就是想体验一下,一个人又有点不好意思。
余望的兴趣爱好颇多,这还真没试过。
他道:“行啊,你选角色,我配合。”
何姜故意说:“那我是悟空,你是八戒。”
余望居然也能接,说:“为色所迷,确实是我。”
他色令智昏,什么事做不出来。
何姜快速看他道:“你怎么什么都能接。”
余望在谈恋爱这件事上无师自通,说:“我自己也奇怪。”
又道:“可是看到你就不由自主。”
何姜抱着他的手臂,因为穿着脚步上不能太轻快,但情绪都写在脸上。
她高兴,她喜悦。
余望比她更心满意足,看着时间差不多说:“能上去了。”
两个人刚进去电影就开播。
这是一部爱情片,主演都是新人,虽然青涩,但恰到好处展现出恋爱的美好,连看的人心情都好起来。
何姜看完说:“挺不错的。”
余望道:“主创是几个大学生,之前也想过拉我的投资。”
他在影视圈自有人脉,大制作的片子却很少投,一年到头也会收到几个项目。
何姜遗憾道:“可惜了。”
余望道:“没办法,我今年全投在《贵女》上。”
他不可能真的把所有流动资金全投在实现理想上,只能有所割舍。
何姜立刻改口道:“应该的,明年爆剧就是你的。”
多么贴心的女朋友啊,余望手漫不经心划过她的掌心道:“走,吃午饭去。”
吃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何姜哪里能看不出他的意思,瞪他一眼说:“吃饭就吃饭,不许动手动脚。”
天地良心,余望觉得这种程度还不算是。
他只当做没听见,吃过午饭说:“先看礼物吧。”
何姜其实也在期待着,到地方后让闭眼就闭眼。
余望牵着她的手往前走,找准角度说:“可以看了。”
何姜的眼前是一片姹紫嫣红,她眼睛越瞪越大说:“现在是冬天。”
可这看上去像是春意盎然。
余望向上指说:“有玻璃顶。”
他请的是最专业的人,前前后后好几个月才把地方收拾出来。
何姜只觉得每朵花都娇艳,侧过头说:“要拍照。”
余望早就准备好,不过相机刚拿出来,何姜就期期艾艾凑近,趴在他耳边说话。
就两个字——浴缸。
恨只恨这份礼物送得太好,余望一直到晚上才有机会收到回礼。
浴室里水花四溅,所有的声音都在狭小的空间,何姜沉沉浮浮,只觉得这份礼送得自己太累,心想下次还是算了吧。
第69章 🔒元旦
圣诞一过, 就是元旦。
市民广场组织了倒数跨年的活动,何姜一直很想参加,跟她爸吃过饭就出门去约会。
余望下午去了趟老宅, 因此今天没到楼下接人, 而是到目的地等。
说是等,他不过是早到两分钟而已。
道路临时管控, 何姜是坐地铁过来的,她顺着人流走就看到他,不知怎么有点不好意思喊, 往前跳几步说:“等很久了吗?”
说实在的,余望还是第一次在地铁站等她,陡然生出种在演电影的感觉。
他道:“才刚来。”
何姜刚要往下接,被路人撞一下, 跌进他的怀里。
余望手放在她的腰上道:“没事吧?”
何姜只是没站稳, 忽然感叹说:“太久没挤地铁了。”
搁以前,她也是为不迟到在门缝边稳如泰山的人, 可见人由奢入俭难不是没有理由的。
余望想象着她曾经自己在人潮中拥挤着的样子就难受,摸摸她的脑袋说:“没事, 我在呢。”
何姜倒没那么多愁善感, 对她来说已经时过境迁, 她道:“还是快点出去找位置吧。”
活动大屏幕在倒数,前排总是更有气氛。
余望没反对,只是护着她道:“那也要小心走路。”
两个人挨得很近, 说不清究竟是自己在走还是在人群的推动下,连地铁站这样有局限的空间都如此, 更别提户外的广场。
那简直是人山人海, 一眼过去望不到边。
何姜还是第一次来, 深呼吸说:“感觉是来找罪受的。”
她一手还得仅仅攥着手机,生怕从哪冒出个贼来。
余望揽住她的道:“还挺有意思的。”
他们难得在大庭广众下有这样的亲密。
何姜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一肘子捅过去说:“不许说话。”
余望低眉顺眼笑,看上去别提多乖巧,好像自己半点旖旎的念头都没有。
但到底是太挤,想站稳就只能靠在他怀里,何姜感受着男人的体温,忍不住说:“我看人家来都挺浪漫的。”
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做到的,拍出来的照片还能唯美。
余望也没看出来浪漫,但是摸着她的发顶道:“试试也好。”
他们毕竟是第一次谈恋爱,总得自己来过才行。
何姜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看自己的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广播的声音就响起来,在场人的目光都投向电子屏。
只有余望看着她,觉得灯光在她的眼睛里好像投射出许多,那是比宝石还璀璨的光芒。
何姜浑然不知,数到“十”的时候才收回目光。
她准备着说祝福,一只手还停在手机屏幕和她爸聊天界面的发送键上,可以说是一碗水端平得彻底。
余望好笑道:“将来我们有两个孩子的话,你一定是个不偏心的好妈妈。”
这句话话音刚落就接下上“新年快乐”四个字。
可他前后没有断句,落在何姜的耳朵里就变成“妈妈新年快乐”,她都不知道要不要占这个便宜。
她道:“感觉好虚无。”
跑这么远,受这些罪,感觉没有得到期待的。
余望道:“可是跟你一起过节就好。”
何姜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看着渐渐散去的人潮说:“我们去吃烧烤吧。”
虽然是夜半时分,大街上的人不老少,连信号都跳到一格。
余望本来想让司机来接,心想这样车要进来也很困难,说:“能走得动吗?”
何姜点头道:“拐过去人会少很多。”
她说得没错,过去之后连空气都新鲜起来,冬日里的萧瑟也多几分。
余望道:“冷不冷?”
何姜把围巾裹好,原地跳两下说:“还行。”
树叶落个干净,路灯下的树影有几张张牙舞爪,像是随时会从地里钻出来的妖魔鬼怪。
然而都比不上余望的摄人心魂,他道:“姜姜,有个办法能马上热起来。”
到底是黑夜能给人勇气,何姜踮脚尖说:“我也知道。”
她主动靠近,冰冷的嘴唇印上去。
余望好像尝到一点巧克力的味道,还是小时候瞒着父母哥哥从柜子里偷出来的那种,只想一颗一颗接着剥开。
但也知道是在外面,停下来道:“现在呢?”
何姜重重地在他唇边的口红印上擦一下说:“不许说话。”
余望抿着嘴不敢动,好脾气说:“要背你吗?”
电视剧里好像都会这么演,何姜迟疑道:“我很重的。”
一百多斤可不是棉花。
余望半蹲下来,自信满满道:“走到烧烤摊还是可以的。”
何姜俯身靠上去,趴在他肩膀上,还不忘掏出手机说:“自拍一张。”
余望腾不出手,但扬起笑容道:“你镜头再往左侧一点。”
拍照的事情上他是专业的,何姜听话地挪着,等看路两边的人多起来,说:“放我下来。”
不然人人都看他们。
余望停住脚步,等她站稳后说:“礼物还没给你。”
他说着话去摸口袋,但感觉不太对,拿出个方盒子出来说:“靠,我拿错了。”
何姜本来想逗他几句,这会说:“是我送你的。”
余望惊讶道:“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他警惕性向来很强。
何姜笑嘻嘻道:“谁叫你中美人计。”
她刚刚手伸进去也傻了,于是使这么一招偷梁换柱。
余望倒不管这个,只是捏着她的脸说:“看来是我技术不行,你还有心情想别的事情。”
何姜往后退一步,避开他凑过来的脸说:“你先看是什么。”
余望打开看,是一条项链,大概为放进小小的盒子里,所以链条都团在一起。
他道:“你帮我戴吧。”
一般都是男生给女生戴的才对,何姜下巴微抬,示意他看自己的脖子说:“我都是自己戴的。”
讲得还有点委屈。
余望好脾气道:“那我摘下来再戴一次。”
又道:“情侣款?”
何姜这恋爱谈得有几分孩子气,什么都喜欢一对的,连手机壳都要挑一个差不多。
她道:“当然。”
又有些理直气壮说:“我特别喜欢这条。”
余望倒是无所谓,说:“赠品给我也可以。”
即使是什么也没有,他都心甘情愿。
何姜故意说:“下次就给你一个赠品。”
到底还是给他亲手戴上礼物。
银色的吊坠在黑色毛衣上,有几分吸引人眼球。
余望垂着头看,颇有些满意道:“现在轮到你拆。”
何姜反而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个圆圆的盒子来,期待道:“能给个提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