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弱美人——镜里片
时间:2022-06-22 07:30:06

  谢沉珣道:“我母亲也是,坐不惯。”

  虞翎心里下意识以为他说的是谢大夫人,但莫名的直觉告诉她不是,她轻道:“我从前听姐姐说过侯府的事,姐姐说她曾经见过先夫人,还从先夫人那里得过一包饴糖。”

  泉姐父亲救过先平阳侯,两家定下婚事,先夫人是在谢沉珣五六岁的时候走的,她那时候,也该是同意这门亲事。

  谢沉珣生母走后几年,先平阳侯为了有人能够照顾主持家务,娶了大夫人。

  谢大夫人与前任丈夫和离后没多久,二嫁高嫁进侯府,谁见了都要艳羡一句,只虞翎那时候也才刚刚出生,不久之后就要被送出京,应钦天监所谓祈福,不知道京中的事。

  谢沉珣嗯了一声,道:“母亲喜欢小孩,见了便会欣喜,若是见过你姐姐,也该是在疼爱,她葬在京郊,我有空带你去上香。”

  先夫人有两座墓,请道士算的,一葬在谢府老宅祖坟,另一处葬在京郊,福泽后代。

  侯府不得随意妄议主子,虞翎对那些事了解也不深,只知先夫人是愁婉女子,当初嫁先平阳侯嫁得急,又早产诞下谢沉珣,有好事人私底下说她和先平阳侯早就暗度陈仓,也有说她所生非谢氏血脉,让她郁郁寡欢,先平阳侯惩治警告过不少人。

  等谢沉珣一步步崭露头角后,就没人敢再暗地里说什么,有的话说出来,就像是嫉妒人家有个好子弟。

  虞翎身边没有同龄孩子,小的时候也不知旁人都是有父母,后来识字看书,又遇到方知县,才知自己亲生父母尚在世。

  可她性子淡,比起感伤自己是被抛弃那个,她首先想的,是事情暴露之后怎么办。

  虞翎双手抱住谢沉珣的手臂,安静了会儿后,才轻声问:“姐夫和圣上,有什么私交吗?我总觉得你们私下里相识。”

  这种事想查是查不到的,无论是谢沉珣还是圣上,都不是能随意派人去监视查探,只要是露出半点马脚,以他们的手段,都足以在一天之内把视线锁定在虞翎身上。

  圣上惹不得,倒不如直接问谢沉珣,他想说的话会直接告诉她,不想说,也代表她就算知道了真相,也没有什么用。

  她一认真想东西,就会有些走神,软和身子贴住谢沉珣也没退开。

  虞翎平日在山上所见大多为女子,也没什么人会教她男女大防。

  谢沉珣微握紧她的手道:“你年纪不大,谈他易说错话,不可私下谈论。”

  他总是说这种话,虞翎从前以为他是过分谨慎,如今又觉他是不怎么想提圣上。

  她想了想,也不是非得知道些内情,只点头说:“你不让我提,那我就不提,我只要你平安就好。”

  谢沉珣步子顿下来,虞翎抬头看他,他只道:“你若听我的话,那万事皆要以自己身子为先,宫里出事也勿要多虑,方妃娘娘那里,我会安排。”

  虞翎信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纤细手指轻抓他袖子,开玩笑道:“宫里的事轮不到我担心,你做事我也放心,只明明你还没走,我就有些想你了,等你真走了,我都怕我会哭。”

  他这几天就该走了,接下来一个月他们都见不到面,如果事情比京中想象的严重,到时候又得往后拖些时间。

  谢沉珣陪她继续往前走,他似乎真的觉得她会哭,沉声道:“我榻上睡过的被子,会有人抱一床给你,晚上多抱着睡,若白天还是念我念得紧,便习我给你的字帖,我途中经过驿站,会常给你写信……”

  虞翎心想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何等脆弱,怎么连被子都得睡他睡过的?

  虞翎和谢沉珣在外边走一道,连心情也顺畅舒快,只是今天走动得多,又哭过一回,回侯府的时候累,在马车上就靠在谢沉珣腿上睡过去。

  谢沉珣也没说什么,只拿过马车上薄被盖在她身上,她睡得熟,像活泼的孩子玩过头困了,但她爱睡觉,大部分只是因为她的身子。

  大夫说她的身体只能养,不要让她心里一直藏着委屈和事,不利于她静养。

  谢沉珣宽厚手掌轻轻护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被晃醒。

  马车里琉璃灯光线柔和,外头已经鲜少有行人交谈声,马车里亦是安静,男女之间两情相悦自是最好,谢沉珣想的要的东西不多,只在虞翎身上,想要便是她的全部。

  现在快到宵禁,侍卫陆陆续续出来巡逻,但侯府所在的巷子是达官贵族居多,侍卫间默认的规矩,是不去那种地方寻麻烦。

  月盘从云层中露出一角,马夫就着皎洁月色行在道路上,侍卫眼睛尖,瞧得出马夫是往哪边去,也不问马车里边是谁,催促快些离去。

  马夫似乎也不是第一次遇这种事,拿了些银钱当做贿赂的过路费,一路又继续回去。

  谢沉珣没出来说话,只捂住虞翎的耳朵,这时候也用不着他出面。

  虞翎却还是有些被吵到了,往他小腹埋着俏生生脸蛋,迷糊说:“我们还没到吗?”

  谢沉珣开口道:“快了。”

  她轻打了一个哈欠,人还是闭着双眸道:“我不想睡了,你和我说说话。”

  谢沉珣那串用来压煞气的佛珠已经给了虞翎。

  她不敢拿到明面上,白天总收着,晚上就戴到他手上,要他在晚上睡个好觉。

  谢沉珣指腹带着薄茧,轻抚她的脸颊,说:“若是还困,便睡吧,我待会抱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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