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从桌上跳下来,围着两人转了转。
它很健康,没赵禄表现那样夸张,但体型很大,又养油光顺滑。圆身子,圆脑袋,很是可爱。
赵禄眼馋,想去逗它,千金对他明显不感兴趣,从他身侧绕开了。
橘黄色猫围着姜玉堂脚边一个劲儿转,忽然往下一倒,四脚朝天摊开肚皮。
冲着姜玉堂喵喵喵撒娇。
赵禄瞧着瞪大了眼,这猫是成了精不成?知晓世子爷身份尊贵,这就巴结上了?
他笑呵呵收回了手,跟着巴结:“世子您瞧,这猫多懂事,一瞧就喜欢您。”
姜玉堂垂着眼,瞧不出里面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矜贵高傲人蹲下身,伸手去摸猫肚皮。
手指才刚碰上,千金却像是见了鬼一样,整只猫原地跳起,浑身炸毛。
那爪子在他手背上毫不留情挠了一爪子。
“这……世子爷。”赵禄看着那猫上蹿下跳都蹦到花瓶架上去了,这才急急地转过头看向世子爷手:
“您这手,奴才立马叫太医来给您看看。”
姜玉堂垂眸看了看自己手背,这一爪子抓长,但却不深,手背上立马起了红痕,倒也没流血。
这猫简直跟它主人一个脾气。昨个儿晚上,她也是这样,一边哭哭唧唧要他疼,一边又毫不留情将他后背挠不能看。
他简直气笑了,手背不疼,后背倒是有些发痒。“小题大做。”瞟了赵禄一眼,将手靠到了背后。
千金跳在了花瓶架上,一双又大又圆眼睛盯着他。姜玉堂瞧了一眼,看见窗棂下碗里有水有肉,知道有人喂过它了,便没去打扰。
转过身往这屋内瞧了瞧。
这屋子小可怜,一眼就看到头。姜玉堂眼神落在窗棂边美人榻上,随后走向书案。
书案上杂乱无章摆着不少书,右侧紫檀小圆桌上却摆着个细口长瓶。里面那几株莲花早枯萎了,花主人却没舍得扔,枯萎了莲花依旧插在里面。
姜玉堂伸出手拨弄了两下。
出了门,赵禄瞧着一脸心情不错世子爷,跟在身后笑着道:“之前奴才还当表少爷当真儿是喜欢莲花呢,倒是奴才猜错了。”
姜玉堂瞥过头,盯了他一眼。语气懒洋洋:“她怎么不喜欢了。”
赵禄站在他身侧,抬手指了指前面,语气里都是笑意:“这满湖都是莲花呢,哪里值得稀罕了。 ”
姜玉堂转过头,往湖面上看了一眼。
那日她费尽心思,非要去赢,稀罕既然不是莲花,那自然就是他这个人了。
眼帘阖上,姜玉堂没说话。
赵禄跟在他身后,等到了书房,才听见世子爷像是忽然想起来似,道:“临湖那儿是不是有间隔楼?”
“是,靠近墨荷圆离这儿也不远。”赵禄弯着身子,继续道:“ 那处儿可当真儿是风水宝地,上下三层,临近湖面,夏日里最是凉爽。最顶层还有个小隔楼,坐在上面赏花赏雨看星星最漂亮。”
府中不少人惦记着呢,只那处儿是世子爷,纵使是想要,却也没人敢开口。
“找几个人,将那儿修葺一下。”姜玉堂低头,瞧着手里卷宗,语气淡淡就像是随口一说:“挑些女子喜欢东西,素雅一些。”
又想到沈清云说不要他负责样子,像是生怕跟他扯上半点儿关系。姜玉堂眼神冷了冷,到底还是道:“让人把嘴闭紧了,别让人知道。”
世子爷可当真儿心疼表少爷。
赵禄心下咋舌,赶紧点头:“是,奴才这就吩咐人去办。”
沈清云趁着天黑,还是回了侯府,她自个儿悄悄儿回来,没让人知道。
还是竹苑婆子发现人不见了,大半夜派人来侯府。
赵禄过来禀报时候,姜玉堂正在看折子,垂着眼帘过了一会儿才道:“随她吧。”
她瞧着是个什么都不在意,但主意却大。不然也不会为了逃婚不惜千里来京城,且还女扮男装投奔侯府。
外表瞧着是个清冷性子,但却是无人能够逼迫了她。
姜玉堂放下手中毛笔,将手中帖子给了赵禄:“明日一早拿我帖子去宫里传太医。”
赵禄小心翼翼接了过去:“世子,您头又痛了?”
姜玉堂起身,走到洗漱架子旁净手,背对着赵禄站在洗漱架旁,身形修长如竹。
他拿起一边帕子,仔细擦了擦手,眉目淡淡道:“是有人要头疼了。”
他在醉仙楼跟刘横闹了那么一场,刘横是不会那么轻易就算了。他人一直背地里跟着刘横,说是昨日刘横就在醉仙楼大闹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