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林新言偏移了步子,错开了些距离,才小心调侃道:“你在这里是太傅之女苏姑娘和我说的,当然如果没事我也不会来打扰你会美人啊。”
美人这词,他用的讲究,只是在提醒宋意年身份不同,不过是一个花瓶或者玩物罢了。
宋意年脑子里都在想呼延这事,根本没在意林新言说的什么话,随口道:”嗯,知道了。走吧,现在回宫。“
林新言跟在宋意年身后,刚走没几步,见她停下步伐,他问道:“怎么了?”
宋意年主要是想到这次回宫估摸好几日甚至半个多月都不一定能出门了,怎么也得告诉大侠一声。况且大侠还在生她气。
“你去帮我和苏晓晓说一声。”宋意年脱口而出的话,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太合适,若是告诉苏晓晓,苏晓晓就说不定把此事告诉太傅了,不成。
“算了,你一会和我回宫,然后我会给你一个地址,你帮我把信送过去。”
林新言她还是信得过的,之前帮她办了多少省心事她还是记得的,于是宋意年想也没想就将这事交给他了。
林新言看了宋意年一眼,如往常一般答应道:“好,包在我身上。”
等林新言怀里揣着宋意年写的信出了宫,反而没有按照宋意年交代的地址去送,而是径直回了林府。
宋意年这几日都在永绪宫呆着,算着日子,她觉得大侠应该是收到信了,也就安心的在宫里修养,闲来无事去逛时,时不时就有匆匆入宫的官员,整个皇宫气氛也有些压抑,宋意年总觉得将要有大事发生。
这日,流言四起。
“公主,奴婢听说,怀溪公子来京了,现在他的府前门庭若市,好多人都想见一面传说中的人物。而且说他是为了宫中的东西来的,甚至还有人怀疑他会不会那呼延有关。”
“怎么会?”宋意年没想到大侠的身份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被爆出来,甚至还被有心之人将他搅入呼延的局势中,她有些纳闷,“呼延的事不是并未公开,怎么百姓就知道了?”
“这奴婢不知啊,今天一早,上京城几乎消息传遍了,百姓都知道了,奴婢刚刚还瞧见京城州牧曹大人被召见进宫。”
宋意年总感觉这事一件接着一件,像是有心之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可她一时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来,她偏头说,“从本公主回宫已经三四日了,大侠可有送信过来?”
“未曾,奴婢每日都去宫门转一圈,除了没有信,连苏姑娘都没出现过。”
“不应该啊...”宋意年睫羽微微颤动,垂眸思索着,她都已经让林新言送过信了,大侠怎么着三四日肯定能写出一封回信了吧。
不会大侠还因为那日的事,吃醋不理她了吧?
她越想越觉得事实是这样,更加坐不住梨花椅了。
大侠一定是心里不舒服,所以想让她去找他。
宋意年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揣好令牌,临时决定偷偷溜出去几个时辰,亲自和大侠解释一下。
让阿音宣称她小憩,宋意年伴做采买的宫女,拿令牌从侧门溜出宫。
因她记着流言,大侠的正门肯定全是人,她只能从后门才能避开人。所以等她轻车熟路来到薛府后门时,居然发现她一路走来,大侠府邸周围也没有多少人在逗留。
未多想,她扣了几声门,有一个小厮开了一条缝往外瞄来者何人,恰好这人见过宋意年,敞开了些门遗憾道:“苏姑娘,我家主子今天出门了,还未回来,您要进来坐坐吗?”
“不必了。”小厮说的真诚,倒是令她没想到,大侠居然出门去了。宋意年说,“大侠有说去哪里了么?”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是见到有一位女子来找的主子。”
“女子?”宋意年一愣,转而想起那日在云间楼闻到的香味,追问道:“是穿着艳丽的薄纱,身上香味浓郁的姑娘吗?”
“这...小的真不知道。”
宋意年客气的道谢打算离去,离去之前又补问了一句,“对了,前几日可有一个瘦瘦白净的公子来送过信?”
“这倒是没有,这几日因为流言,我家主子吩咐一概闭门谢客。”
闻言,宋意年了然于心,说:“知道了,谢谢。”
走在路上,宋意年就在想,这信,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林新言真的没有送么?还是发生了什么,导致大侠没收到?
她抬头望着云间楼,停顿着脚步,沉默的望着牌匾。
现在收没收到不是已经不重要了么?只要她能确认大侠就在这里面,那就说明,大侠其实没有吃醋,没有生气,反而悠闲自在的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逛青楼。
“哟,这位姑娘,站在我们楼门口,是有什么事吗?”一位眼尖的姑娘见宋意年面相不凡,上前招呼。
宋意年露出笑容,取出了腰间的一袋银子,递给她,道:“确实是有事,不过就是想打听一个人,看看他在不在你们楼里。”
那姑娘激动的那过银子,她夸下海口,“只要在这云间楼,姑娘问的人,我一定能给姑娘找到。”
宋意年含笑退离了一步,避开了她身上的玫瑰熏香味,那姑娘见此,也尴尬的退了一步,来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