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重了一丝,却没有抬头看她。
她俯下身,按着他的膝盖跪在地上,拉起他流血不止的手看了看。
下一瞬,眼前黑影一闪,那人扶着她的后背把她撑起来站着。
她还看着他的手,移一下眼就是他的胸膛,平坦有力,微微起伏着,她揽着他的腰身靠在上面,听着他的心跳声,缓缓弯起嘴角,“你干嘛了?想练武怎么不找我?”
陆无迹闭了闭眼,哑声道:“奴才,不敢打扰。”
凤栖飞猛地抬头看他,这人有情绪了,针对她的,可她没做什么啊。
她垂下眼,今日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她讨厌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他们之间需要一些难以分割的纠缠,本是水到渠成的,可等这人主动,怕是要下辈子了。
她扯着他的衣襟,倒退着往屋里走去,眼睛温和地弯着,像在引诱一只白兔走入陷阱,“外面有些冷,我们进去包扎一下你的手。”
他恍然想起什么,紧赶一步上前,捉住她的两只手,像拿什么贵重物品一样捧着她的小臂,一手扶着她的肩,快步将她带到了屋中。
两人都没想在大堂中停留,直接走进了内室。
凤栖飞看着桌上的一排瓶瓶罐罐有些惊奇,她转头问他,“这些是什么?”
陆无迹却沉默着没有说话,只将她按到桌边坐下。
她见他不答,便挣开手拿起一个细细看了看。
竟然是烫伤药。
她又拿起一个,也是。
她瞄了他一眼,随意在里面选了几个细看,结果都是烫伤药。
她站起身,走到他身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再掀开他的袖子,“你烫伤了?”她语气里带着疑问,更多的是焦急。
陆无迹看着她紧皱的眉眼和担忧的神色,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他目光凛着,看向她白皙的手背。
凤栖飞这下明白了,她垮下小脸,对着他委屈道:“我烫伤了,进宫见太后抹了脂粉,痛死我了!”她尾音拖长,就差跺脚娇哼了。
陆无迹脸色一变,马上从角落的柜子上端来了一盆清水,拉住她的手按在水中,想给她抹去脂粉,却不知如何下手,他沉着眉,道:“下次......不准这样了,遇见事儿......来找我,我有办法。”
只要她没有厌烦他,他就会永远站在她身边,除了,他不该出现的时候。
他的手按着她的手腕浸在水中,她看着水里几缕弥散的血迹,抬头看他,神色认真道:“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他既然知道她双手烫伤了,那他今日一定也在戏园子里,她脑中闪过没有光亮的厢房,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她要他亲口说出来。
她翻过手腕,抬指,扣住他的手。
他们在水里十指紧扣,水是凉的,掌心却热得烫人。
她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你有什么疑问就直接说出来,这样的问题,我想,没有谁比你更有资格问我。”
没有谁比你更有资格,陆无迹回望着她,这句话像一股火红的铁水,流刻进了他的心中。
他轻轻笑了,眼里溢满了温柔,“不瞒郡主,刚刚是有的,现在没有了。”他突然意识到她一直都很在乎他,她好的让他不敢触碰,是他自己自卑自怜,总是违心地将她推开。
就算这样,她也从未厌弃过他,他是何其有幸。
他俯下身,在她额间印下轻轻一吻。
凤栖飞在他浅尝辄止正欲退开之际,ken.上了他的咽喉。
那里不似一般男子那样明显,只有些微起伏,她却tian.尝地极为认真。
陆无迹胸膛猛地起伏一下,一瞬不敢动,她发现他久不换气,便适时退开。
她将手从盆中拿出,甩了甩水珠,有一些脂粉已经融去,露出了红痕,她看着他道:“你明明在那里,就眼睁睁地看着,没有一点表示?”
她走近一步,紧挨着他的身躯,抬头看他,“下次还敢吗?”
陆无迹目光深情,挑起她的发丝,“不会有下次。”
凤栖飞踮起脚尖,抵得更近,“如果有,你拿什么赔我?”
他放下手,拥着她的腰,“我有的,全部。”
他们的气息已经纠缠在一起,凤栖飞的目光只落在他的唇上,他眼神一暗,猛地将人拥紧,覆上了他在梦中都不敢肖想的樱唇。
凤栖飞带着他后退两步,往床榻边去。
他却突然抽离,阻止了她,看着她,身体有些颤抖,“奴才残缺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