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一匹快马赶去了临州。
临州还处于封城状态,碧月找了个守卫松的地方翻了进去。
雇主住的地方,在她刚到永安县时就打听清楚了,不论是老宅还是新宅,碧月都记在了脑子里。
她一身黑衣游走在漆黑的巷口中,找到了樊家的宅院,绕到后墙处,动作轻巧地翻进了院子里。
刚落脚就听见一声喊:“把前门后门都给我守好了!”
碧月躲在后院的拱门后面,看清了院中的情况,说话的是为首的一个侍卫,他面前蹲着一众丫鬟家丁。
都是樊家的人,那些丫鬟家丁别一群士兵围着,纷纷低着头不敢出声。
碧月没想到刘显动作会这么快。
她没在里面找到樊家的老爷,连妻妾小孩都没有。
难道已经被刘显带走了?
她心中的不安渐渐放大。
有一队卫兵巡逻过来,碧月向后退一步,隐身进了竹林中。
“我忽然有点尿急,三哥,替我顶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特么就你事儿多,快点去!”
“诶诶,我马上就回来。”说完那小兵火急火燎地找了个月光照不到的草丛。
刚解决完,准备收拾收拾归队,谁知一个冰凉的东西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瞬间就像定住了一般。
他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把锋利的匕首,那人又很快堵了他的嘴,冷声道:“这把刀可是快得很,你最好别耍花招。”
他连连点头,不敢出声。
“我问你,这家的主人呢?”
那卫兵也怕脖子上的刀会划拉一下,于是颤颤巍巍地说道:“大侠说的是樊家主吧,他被刘卫长带走了,带去了知府的府衙。”
碧月等他说完,便直接将他打昏了,片刻不敢耽搁,离开了樊家,直奔府衙。
——
“还不说?”这声音懒洋洋的,却中气十足。
刘显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金黄明亮的古树红茶,轻轻吹开热气,浅浅地抿了一口,醇厚的茶香味令他愉悦地笑了一下。
他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面前浑身是血的人,似乎觉得还没有手中的茶汤好看,于是只瞥一眼,便再次垂眸,用盖子轻轻将热气拂开。
手持刺鞭的人又朝架子上的人挥了几下,可那人像是没了生气一般,一声没吭。
“一个商人,还能这么有骨气,刘某很是佩服啊!”刘显说完又喝了一口茶,舔了舔被茶汤润泽过的嘴唇,竟又笑了。
身后的刘安静静看着,像是在看那一声不吭的血人,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刘安,去把人带上来吧。”刘显将茶盏放在手边的矮桌上,吩咐道。
“是。”刘安转身出了牢房。
那人终于抬起头,一双眸子仿佛充了血,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刘显起身走到他旁边,用拐杖顺开他凌乱的头发,嗤嘲道:“怎么,害怕了?”
那人竟抖动着喉咙,低声啜泣着,两行眼泪混着血从脸颊滑落。
“相公!”牢门外,一个窈窕妇人牵着两个孩子走进去。
男子低垂着脑袋,听见声音却不敢抬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妇人想带着孩子去看他一眼,却被旁边的卫兵一把推开。
“相公,你没事吧,你说句话好不好?”妇人哭声哀求着,伸手将两个孩子护在怀里。
男子说不出话,只是摇了摇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已经没脸再见自己的妻儿了,是他连累了她们……
一旁的持鞭的侍卫又朝男子挥了一鞭,男子忍着一声不吭。
“你们这帮畜生!凭什么将我相公打成这个样子?”妇人红着眼吼了一声,起身朝刘显扑过去。
刘安直接抓起她的胳膊将人摔回去。
“娘!”两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连忙跑过去将人扶起来。
妇人自知无用,只好将孩子揽进怀里护着,一声都不哼,担心孩子惹怒了那群人,最后和自己一样挨打,连忙安抚他们:“娘亲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