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身上只套了一件单薄的长衫,颈上的水珠还未干,顺着颈线向下流进了秘不可见的深处,发尖也是湿漉漉的。
姜博衍深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他将手上的东西又塞回了袖子里,心中慌乱,急忙移开视线,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我明日再来。”
说着他低头转身,然而杀手的速度是很快的,准头也很好,直接握住他藏在宽袖中的手。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碧月心里忽然萌生出一个胆大妄为的想法,准备付诸行动。
姜博衍指尖微缩,看着她明媚的笑容,一双腿就不受控制了,不由自主地跟她进了房间。
直到被碧月压在身下,那只微凉的手探进了他的薄衫中,他才稍微清醒了些,立刻握住那只手,红着脸说道:“我虽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却也知道女孩子会很疼,要不等我多看些……看些……”
他实在说不出口,只是紧张地看着碧月,她应该明白了吧。
谁知碧月竟偏头笑出了声。
姜博衍以为她是在笑话自己,嘟着嘴歪向一旁,又羞又恼。
碧月止住笑,凑过去问他:“你想多看些什么?”
姜博衍知道她是在明知故问,存心调戏自己,便不理她。
碧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声音温柔似水:“我只是想和你制造片刻欢|愉,不需要有那么多的理论束缚。”
说罢,那只手便顺势向下,姜博衍心尖跟着颤了一下,他握住那与他若即若离的纤细腰肢,碧月抬手甩出一道掌风,床帏被一扫而落,暖黄的烛光穿透轻纱帷幔,制造无声的暧昧。
意识沉浮之间,碧月感觉到手上被人套了什么东西,她眨了眨水雾弥漫的眼睛,歪头看了眼,那是一根红绳,手织的。
“我白天编的,起初编的太丑了,所以不想让你看。”姜博衍握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慢慢移到身前。
碧月看清那红绳的纹路,尾端缀着两颗红色的玛瑙珠,她故意玩笑道:“现在也不好看啊。”
姜博衍沉下身子,听见耳畔一声低沉的喘息,他学着她坏笑道:“那也不许丢。”
碧月攀着他单薄的肩膀,勾着狐狸眼,像是在引|诱。
姜博衍伸手在她眉边轻轻蹭了蹭,轻声说道:“我想让你身上多一些关于我的东西,这根手织的红绳,我们相处的点滴记忆,我都觉得不够,我好像越来越贪心了,都是被你宠的。”
碧月一只手向上挪了几分,勾着他的脖子,将他身子向下压了压,浅笑道:“那就再贪心一点,让我直接变成你的。”
姜博衍震惊片刻,果然他在这方面永远都不是碧月的对手,他随后立刻笑道:“好,那我也是你的。”
让碧月和姜博衍成为彼此的唯一,将自己融进对方的骨肉血液里,永远忘不了,抛不掉。
然而沉醉于情|潮中的姜博衍却没有听见耳畔那声轻微的呢喃。
对不起,阿衍……
天上的明月渐渐向西斜去,碧月缓缓睁开眼,转头看着枕边已经熟睡的人,她悲伤地挤出一个微笑,在他额间轻轻地落下一吻,悄无声息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
翌日。
姜博衍睁开眼,正想转身将爱人揽进怀里,却摸到了一片冰冷,他倏地睁开眼,旁边早已没了人。
起身时,发现枕头上静静地放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下面压着一封信。
那木盒他眼熟的很,就是之前他送给她的那个玉镯。
正原模原样地躺在里面。
姜博衍心中忽然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连忙拆开那封信,信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是我负君,此后江湖悠远,与君不见,愿君自忘。
没有署名,没有称呼,只有这简单的一句话。
与君不见,愿君自忘……
姜博衍顿时觉得浑身冰凉,他攥着那封信,看着这屋里的摆设,看着那个衣柜,他忽然翻身下床,却险些跌在地上。
他扶着墙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一件不少,都在。
安泰过来寻他,却见他半跪在地上,肩膀轻轻颤抖着。
“少爷!”安泰着急地跑过去,将他扶起来。
姜博衍忽然转过头握着他的肩膀,眼睛一片湿润,他急忙问道:“看到碧月了吗?”
安泰有些不明状况,他将屋子环视一圈,“这不是碧月姑娘的房间吗?我好像没看见她出门啊。”
姜博衍摇了摇头,扶着衣柜缓了缓,又道:“去帮我把半夏和初雪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