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衍立刻道:“好,那就有劳姨母了。”
冯瑞的事,因为前阵子有人在监视县主府和这所宅子,周博衍只好暂时搁置,刘显昨日才将人召回去,估摸着是镇南候给了压力,还有那封文书。
“我倒要看看那个冯瑞能绷到什么时候!”永安县主握拳捶桌。
她姐姐绝对不能这么白死!
入夜,周博衍仍将自己关在房内练着余炼交给他的心法,碧月守在外头,双手环抱,靠着柱子,眼睛却是看向东边柴房。
冯瑞被关在那里,一日三餐不缺一顿,大约是过得太舒适了,越发有恃无恐起来。
不知今夜见了刀光会不会被吓得半死……
然而正如碧月所料,冯瑞见侧目瞅着脖子上那把反光的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黑衣人嫌弃地往下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经吓。
“大侠……我……我……”冯瑞想要求饶,但是却说不出完整的话。
黑衣人厉声打断:“我什么我!我问你,你没向那病秧子交代出什么吧?”
冯瑞一听这话,就反应过来,是王氏找人来杀他的!
好个狠毒的女人。
冯瑞心下一横,故意说道:“我交代了,我什么都交代了,我甚至还告诉了他们那辆马车的下落,以及王氏给我的银票!”
黑衣人将这些话记在心里,冷笑:“没事,说与不说,你今晚都得去见阎王!”
“救命!”冯瑞迅速朝外面喊了一声。
黑衣人故意给了他时间,等他喊完了才去捂他的嘴,然后作势举剑要砍。
冯瑞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斥着血丝,他扭动着身子要挣扎。
“刺客!抓刺客!”柴房外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接着数只火把朝柴房围过来,黑衣人见情势不妙,迅速问他:“那马车和银票现在何处?说了我便饶你一命!”
冯瑞摇了摇头,临了了倒是冒出几分骨气,宁死不说。
这是他的护命符,若是真交代了,自己的命才是真的玩完了。
黑衣人见外面的火把越聚越多,也顾不上许多,直接跑到窗户口,跳窗逃跑了。
外面的人声越来越多,“快,刺客跑了!”
冯瑞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整个身子都是冰凉的,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绳子还老老实实地捆在身上,让他没办法伸手去摸一摸脖子上的伤痕。
忽然“嘎吱”一声,积年未修的柴房的门被人推开,一众侍卫鱼贯而入,推门的侍卫让到一旁,永安县主双手背在身后,皱着眉头进去。
她看都没看冯瑞,只朝屋内扫了一眼,似乎在找杀手能藏身的地方。
“我让你们守在这,你们就是这么给我守的?”
她冷声呵斥身后的侍卫。
侍卫忙道:“县主,我们奉命,不敢怠慢,但是那杀手实在不知是何时进来的。”
县主冷哼一声,“最好能追到,不然我拿你们试问!”
侍卫扶手应道:“是,请县主放心。”
县主转身要走,冯瑞却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立刻叫住她:“县主请稍等。”
永安县主走到门前,又侧目看他:“怎么?有话要说?”
冯瑞郑重地点了点头,又用视线将她的侍卫扫了一圈,谨慎地说道:“我只和县主一个人说。”
县主挑了挑眉,抬手吩咐侍卫:“你们先出去吧。”
侍卫应声退出。
永安县主随手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淡淡开口:“可以说了。”
冯瑞将做过手脚的马车和那些银票的放置处通通告诉了县主。
县主听完立刻派人去寻。
清冷的长廊下,碧月正静静地倚着柱子,看着那边的晃动的火光。
想必有些话县主已经问得差不多了,碧月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转而看向那扇房门。
已经两个时辰了。
周博衍也有些心急,他已经掌握了心法的诀窍,觉得只要多加练习,便肯定有效,奈何只是刚接触心法的那几天,咳嗽的确轻了许多,不似之前频繁,可是几日过去了,进展似乎也就止于那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