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曾娘子打断, 懒懒伸了个腰, “这地儿真不错,回去问问相公,以后看看在这边买一块地。”
丫鬟笑,自然猜到主家娘子的心思,无非是喜欢那汤池, 想着也建一处宅子。
“还笑,”曾娘子作势打人,笑了声,“我便是说说罢了,这些地方普通人可捞不着……”
“娘子,”丫鬟忽的脸色一变, 抬头看着顶棚, 脚步下意识靠到曾娘子身旁,声音谨慎放轻,“屋顶上有动静。”
曾娘子瞅了人一眼, 随后也皱眉盯着棚顶,摒了呼吸:“哪有?你听错了罢,一惊一乍的。”
说完,她又端详起榻上的黄花梨木小几,看那雕刻的花纹有多细致。
丫鬟抓抓脑袋,的确再没什么声音,便也觉得是自己听岔了。
“也或许你没听错,”曾娘子抬头笑笑,指指身后的强,“是莹娘子那间。”
一墙之隔,桌上烛火微晃,映着缠着一起的两人。蔚茵被人勾着腿弯抬高,架在劲瘦的腰间,胸腔中的空气几乎被挤了干净。
她又惊又慌,虽说这天迟早会来,但是却因为那生出的怀疑而下意识抗拒。
坚硬的胸前像滚烫的铁板,将她熨帖在哪儿,双手桎梏在头顶,继续拉长着这次深吻。
轻薄的衣料摩擦出轻响,为安静的房间填了些靡丽气,那截梅枝躺在桌上,雪水化为清露。
“阿莹长大了。”傅元承轻声道,薄唇游弋去她的耳边,舌尖卷住了耳珠。
蔚茵浑身战栗,嘴唇木木发疼,所有感知都那么明显,他的牙尖,捏在腰下微凉的手:“别,别这样。”
真的是吓到了,出口的声音颤得厉害,染上哭腔。
他眸色渐深,啄下她眉尾那处浅浅的伤痕:“别怕。”
没有因为她的害怕而松手,反而那双细长眼睛更多了蛊惑的柔光,将眼底的阴鸷完美隐藏。
蔚茵喘不上气,胸口难掩的憋闷蔓延开:“咳咳……”
“紧张?”傅元承下颌蹭蹭她的发顶,柔柔的发丝轻扫着,那股奇异的痒意直直扫在心尖上。
他一直在找她,而她现在就在他手里,她是他的,如此简单。
指尖贪恋着那份柔软的温度,只怕是一用力就能掐断。这样精致的人儿,现在想的就是得到她。
不再犹疑,他腰身一弯去抱她起来,手臂碰到她腿弯的时候,动作忽的一顿。随后眸光一冷,身影一闪已到了桌边。
腰间的手突然松开,蔚茵大口喘着气,胸口起伏,手扶着一旁的柜橱。还未看过去,眼前一黑,傅元承已经灭了烛火。
“别说话。”傅元承已经走回来,一根手指摁在蔚茵唇上,将她半拥着在怀中。
黑暗中,蔚茵屏住呼吸,随后看去傅元承,见他仰头看着棚顶,周身散发着阴冷。
“走。”他拿了他的斗篷给她披上,随后拉着她就往外走。
蔚茵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从傅元承的行为来看,必是有事情要发生。
他大步迈开,拉着她走过雪中的院子,一直往前。蔚茵回头,曾娘子的房间还亮着灯,身子能听见她的笑声。
“曾娘子,她……”
“会有人过去。”傅元承想也不想,一步不停。
蔚茵被拖着走,在雪中留下一条踉跄的痕迹,她想抽出手来,奈何两人力气实在悬殊。
傅元承觉察到她的动作,皱眉回看一看:“听话,赶紧走。”
“那,”蔚茵看着他,眼睫上落了雪絮,觉察到什么,“你真会告知曾娘子出来?”
傅元承的脸色比现在的冰雪还要冷,嘴唇一抿再不多说,强行拉着她走。
蔚茵鼻尖一酸,突然就明白了他不会去知会曾娘子,甚至有可能是故意留下人在那儿……她吸了一口冷气,不敢再想。
“可她,你才说让我与她来往的。”她心如刀绞,有对曾娘子的处境担忧,更多的是似乎她一直在意的男子,原是那样冰冷无情。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那副翩翩温润的贵家郎君,是否只是一层外皮?
傅元承权当未闻,在一处隐秘拐角停下,两条人影无声无息落下,对他抱拳叫了声“主子。”
“把她带走。”他将蔚茵推给两个手下,声音冷清,没有房中时的温情。
蔚茵木木的看着他转身,往相反的地方走去,死死咬住嘴唇没有出声。
傅元承转过拐角的时候,回头看了眼,见到那个小小的身影被人带走,不反抗,只有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