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如面色凝重,语气严肃,只是黑暗中看不见她的神情,便觉得她与往日并无不同。
可温思月还是听出话里的威严来,母亲是很少这样的。
“是,我想的一直如此。”
“好。”温宛如点头,叹道:“既然你这么想,便随你,等过了这阵子,母亲就帮你寻门亲事。”
温思月点头应声,想让她尽快寻门亲事,可想想又不妥,便没说出口。
只拉着温宛如躺下,说了两句宽慰的话,让她别那么担忧她。
毕竟是母亲,总归是操心的,好在温宛如很快想开,答应了她。
-
在陌生的软塌上醒来,温思月是恍惚的,可也只是一瞬,很快恢复清醒。昨日历历在目,忘记是不可能的。
她不想回自个院子,可也找不到好的借口,继续留在温宛如这,时间长了,难免看出些什么来。遂以,用完午膳,温思月便回了月容轩。
离开前,温宛如特意交代两句,让她放心,她的亲事不会耽误。
她这才放心回去。
湖边景色依旧,花香怡人,树木枝繁叶茂,透着稀碎的光,一闪一闪,比夜晚的星星还漂亮。
温思月抬头望了一眼,有些刺眼,她伸手挡了挡,低下头来。风景是不错,可她的心情却不佳。
垂头走了许久,满腹心事,一点精神也没有,远处有人盯着她也没瞧见,还是春花提醒她的。
“姑娘姑娘。”春花晃晃她的胳膊,指向远处的游廊上,“小将军看咱们呢。”
湖边游廊,秦术姿态惬意地凝视她,离得太远,神情隐晦不明,只看见挺拔如松的身影,以及翻飞自在的衣袍。
“哼。”
温思月冷了脸,目光一凝,转身就走,多看一眼就想起昨日的话来,浑身起疙瘩。
那头的秦术见她走了,也没停留,大步向前,出了将军府。
夏日闷热,跑了一会就出了一身汗,黏腻腻的,很不舒服。
回到院子,温思月立即吩咐春花打一盆水来,洗漱一下后,她便躺在美人榻上,愣愣地出神。
幸运的是,自湖边见过秦术,其它时候便没见过,想来是去忙了。也好,省得见了生气,不如不见的好。
三日之期还有一日就到了,温思月依旧没有主意,本就烦躁的心情,此刻更焦躁。
午后,春花急急忙忙跑进来,递给她一封信,说道:“姑娘,表公子送来一封信。”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正想拆开看,又听春花道:“说是给夫人的。”
既然是给母亲的,那她不好偷看。
温思月问她:“还说什么了?”
“将信给夫人后,让姑娘去见他,说是有事商议。”
难道是铺子的事找她?
双目微垂,神色认真地想了须臾,“在哪里?”
春花回道:“在门口等着。”
温思月将信给了春花,叮嘱道:“你送去给母亲,我去门口见见,稍后来找我。”
“是。”春花拿着信,立刻去了温宛如那。
将军府侧门。
温航一袭月牙白袍,负手而立,风度翩翩,眸光时不时望向门口,在等人。
不多时,府门打开,温思月从里头出来,顿了顿,随即问道:“表哥找我何事?”
“那封信给姑母了。”
她点头,又问:“是舅父让你来的。”
“是,我来找你,是有事商议。”
温思月拧眉,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来找她,还写信给她母亲?不是矛盾吗?
卷密的长睫微颤,她笑笑,“舅父已经写信告知母亲了,你让我去作甚?”
“父亲是让你们一起,只是,我想先跟表妹说些事,免得等会起冲突。”
他的神情诚恳,一点异常看不出。温思月虽疑虑,可也没往坏处想,往日温航待她亲近,应当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