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月坐正,转着水眸睨了眼,见秦术合上眼,一言不发便稍稍放心,心情缓和些,没那么紧张。
她坐的远了些,只要一有动静,她立刻跳下马车,保证秦术碰不到她。
也许是她想多了,秦术从她上马车后,没说过一句话,连个眼皮都没抬,一直在休憩。
这下温思月完全放松了,倚靠着,混混沌沌地眯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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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发不停轻拂脸颊,挠得侧脸痒痒的,温思月伸手挠了挠,微睁开眼,就听见春花在外头喊她:“姑娘,长华寺到了。”
“嗯,来了。”
她揉揉眼,往马车内扫了一圈,发现秦术已经不在,不知何时下了马车。她慌忙坐起,打个哈欠就出去。
与上次来时一样,并无不同,弯曲山路望不到头,着实让她捏把汗。
温思月接过春花递来的水,喝了几口,喉咙舒适些。她转头,瞥见山脚下的秦术,悠闲自在地站着,头侧过来,看了她一眼,眼神无波澜。
她咽下口水,垂下眼,对春花道:“走吧,天黑之前赶回去。”
“嗯。”
走山路本就累,此刻日头又毒,才走了一会就累得直喘气,她弯腰休息会,又接着往上走。
“能坚持吗?”秦术轻松,说话不带一丝喘气。
只是面色红润些,额间有细汗,其它看不出劳累。不愧是常年练武,体力是比旁人强些。
温思月盯着脚尖看,缓了缓说道:“不劳费心,我能坚持。”
她咬咬牙,没再说一句累,虽走得慢,可也没耽误时间。
秦术撇嘴冷笑,头也不回的朝上走,偶尔停下看看她,也只当看戏一样,没帮忙的意思。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终于到了山顶。
稍稍休息片刻,温思月就去找算生辰八字的大师,只是不巧,大师有事外出,还未回来。
“大师午后才回,施主若是不嫌弃,便去厢房等候。”
温思月犯难,抿唇思虑几息后,看向了秦术,征求他的意见,毕竟不是她一人来。
秦术站在她一侧,微扬着眉梢,笑意盈盈,“也罢,师傅带我们去厢房。”
“施主请。”
小师傅带他们去了厢房,她和春花一间,秦术和赵勉是一间。小师傅怕他们饿了,便说午时可以去吃斋饭。
温思月双手合十,柔声道谢:“多谢小师傅。”
“施主客气了。”小师傅说完就离开。
厢房凉爽,进去就觉得浑身透着凉气,舒服极了。温思月深吸一下,澄澈地眸子巡视一圈,然后吩咐春花:“等会弄点斋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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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奴婢也有些饿了。”
她瞅了春花一眼,暗笑这丫头饿得太快,方才还吃了两块点心,想不到这么快又饿了。
温思月伸展手臂,要去歇会。
双目迷糊时,她听见敲门声,来人是赵勉,找春花一起打斋饭的。春花点头应声,在她耳旁说了一句就去了。
温思月睡眼惺忪,脑中一片混沌,糊里糊涂的点个头,然后翻身继续睡。
不多时,又是一阵敲门声,不急不缓,很有节奏,可以看出敲门人的耐心。
她醒了些,暗道春花也真是的,进来就进来吧,还敲什么门。温思月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开门,光线刺眼,她伸手挡了挡,待她看清眼前人时,她一愣,随即要关门。
门未关上就被男人一手挡住,他的力气极大,温思月抵挡不过,便怒气满面,“你什么意思?”
秦术用力推门,进屋后又立刻关上,笑道:“休息好了。”
温思月瞬间清醒,想开门却被他挡住,骤然心慌起来。秦术来找她有什么事?还关门。
她紧着心,克制紧张,问道:“有事吗?”
“自然是有事。”
秦术依旧挡着门,神情淡然,扫了她一眼,说道“你是真看中那个李公子?还是…”
她拧眉,撇撇嘴角,“跟你无关。”
男人薄唇弯起,眸光锐利的要看穿人心,他倾身靠近,在她耳畔低声道:“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