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她婀娜多姿——甜盏
时间:2022-06-25 07:04:12

  她不能的…
  昨夜想了一宿,怎么都绕不过自己的心结…
  男人的胸膛好暖和啊,让她有点困,倦意浓郁,周围太安静了,好想睡…
  日落西山,最后的阳光一点点消退,裴尧先醒过来,混沌间有些分不清自己在哪儿,望着熟悉的桌椅才反应过来,对,他重生了…
  低头望着怀里的女子,轻轻一吻,吻在发丝上,极致温柔。
  俞寄蓉睡的比他要久,直至夜幕初起,才微微睁开眼,乏的浑身上下都酸疼酸疼的,撑着坐起身来,见身后亮着一盏微弱的烛火,男人没在。
  裴尧正在二楼喂鱼,有个灰衣小厮在旁边侯着,俞寄蓉站在楼梯上听他语气平和的问,“以前都在宫中养什么鱼?”
  “金鱼和银鱼偏多。”
  “哦。”裴尧捻一块干饵投进去,继续说道,“每日都要这个时辰喂食,莫要多,也莫要少,五日需换水,每次倒一半留一半,水草不要动,还有鱼缸也不要挪动,若是它哪日没有吃食,或是没有排便,你就要禀报给我,明白吗?”
  “是。”
  灰衣小厮是他重金从宫中求来的,只为了他高超的养鱼技术。
  “若是养的好了,重重有赏。”话落,寒下面容冷飕飕道,“若是养不好,爷就把你剁成肉泥喂狗。”
  小厮砰的跪地,“奴才定不负世子爷所望。”
  “嗯,出去吧。”回身看见她站在那儿,冲着招了招手,像唤狗一般,“下来,陪我用膳。”
  花厅里,承德依次上菜,中央是个巨大的铜锅,里头不知放的什么特别香,旁侧是腌好的牛羊肉,以及各色蔬菜,其中还有黄条粉,和一堆不知名的海味珍品,反正她是认不全的。
  秋白不知何时来的,正站在她身后伺候着布菜,对于姑娘的口味儿,她最是知道,反正要吃,何须吃个矜持,反正不能亏了。
  承德在后面伺候裴尧,他这边可是难上加难,因着主子爷从来不吃羊肉,嫌膻气重,还有这热热乎乎需要涮着吃的东西,忒费劲儿,一般都是直接上来随意吃两口便都原封不动撤下去,今个儿有表姑娘陪着,又特意从人家丫鬟嘴里套出来晚上想吃的东西,这才置办起来,只是,这一排排的海物是真腥啊…
  一顿膳用下来是安安静静的,等全撤下去,上来茶水后,裴尧才一派了然的问,“憋了一天,你想问我什么?”
  如此乖巧讨好他,为的是另有图谋。
 
 
第22章 .  思索   世子他有恋耳癖
  “你想问我什么?”
  男人斜倚在黄梨木透雕镌花桌旁,抱着肩膀漠然的看向不远处的女子。
  俞寄蓉鼓足勇气抬起头,“柔娘她为何?”
  裴尧似笑非笑的发出一声嗤笑,“你好奇什么?她为何没死?还是好奇她怎么活下来的,且瘸了一条腿?”
  倾身俯向她,凝下的眸光晦暗苦涩,可俞寄蓉看不懂其中深意,只听得他的警告,“你若是聪明,就离她远点儿。”
  可是?
  “我只是想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时的她昏昏沉沉高烧不退,意识模糊不清,只记得姨母最后安抚她的几句话。
  “你知道又能如何?”男人绕过她走到窗前,手指伸进水中逗弄着黑色的龙睛金鱼,声缓缓幽幽,“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承德送她回去的,进院就见秋白和宛白在廊下等着,拥着进屋暖和后,俞寄蓉吩咐宛白,“这几日你多打听打听世子的那个乳母,看看有没有什么猫腻?”
  宛白不解其中因果,懵懂答应声。
  今个儿是秋白值夜,替姑娘掖好帐子,披件长褂儿熄灭烛火,一片黑暗中,听见自家姑娘自言自语,“那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俞寄蓉常常会做个古怪的梦,梦里她小小的依偎在姨母怀里,浑身热的发烫,旁侧有人狠狠的掐住姨母的脖颈,嘴里乌七八糟的乱骂,有些她能听见,有些又听不清,偶尔白日会记起来一句,依稀是,“这药确实管用…”
  什么药?
  又是什么人说出的这句话?
  所以她一直怀疑那场截杀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若真有背后之人,那么世子会不会有危险?亦或者整个崇阳王府会不会面临灭顶之灾?
  这些都是她的臆想,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苦恼的叹口气,翻个身面对着脚踏上的秋白,“姐姐,按理讲,她应该在府中好生荣养着,为何会呆在芦雪庵呢?”
  秋白亦是不知,“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就是啊,到底为什么?”翻来覆去好久都睡不着,索性坐起来掀开帐子一角,望向对面灯火通明的南冠居。
  谢绝来客后,裴尧明显消停下来,戌时去武房同承武练了一套伏虎拳,回来沐浴后,听承德禀报宫中所探,果然,大太监回去添油加醋陈述了他的罪行,并且建议圣上重罚,圣上的态度有些令人捉摸不透,先是下了一道褫夺他大将军的圣旨,还未盖印之时,复又改变主意命人烧了,只下一道口谕,命他在府中自思己过半月,不得有违。
  行啊,半个月够他好好布置一番了…
  “太子最近如何?”抚摸着玉印上凹凸不平的纹路,眯着眼问道。
  太子于淳表面上温润如玉,背地里却净干肮脏的勾当,听信幕僚之言,在早朝时提出要抽走京中三分之二的兵力支援边疆,登时气的圣上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当着全体朝臣的面数落他一晌午,回宫后心情不佳,召了几个嗓子好的乐伶助兴,谁道新太子妃刚过门,就撞上了枪口,被太子拉着玩了个群宴。
  裴尧听完差点拍手称快了,“这脑子是被狗吃了吧,剩三分之一等着你谋朝篡位吗?”
  若真这样,吩咐承德,“让承武召集人马,过几日圣上定然疑心生暗鬼,要反其道而行,从边疆往京中调兵,让咱们的人全部进来。”
  又说起裴韦瀚,自打被剔除族谱后,他便公开与老丈人出入太子府,张凝芙更是频繁的四处奔波送礼,为的什么不言而喻,只是老夫人很安静,还有那个姚家女,前世并没有这个人,也不知今生出了什么差错,罢,女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们不必管。”二叔野心勃勃,这么多年一直靠妻子外家蒙荫,这才顺利升迁,若有一天,张凝芙发现一向深爱自己的丈夫早就在外面养了七八个外室,且有好几个半大的儿子,岂不是要气疯,估计等不到他手刃二叔了…
  承德禀报过个别朝臣的小动作后,准备下楼,突然听身后主子爷说,“你看着点范氏,一旦冒出苗头,当场格杀。”
  “是。”心下一惊,务必得让承武守住了,表姑娘落一根头发丝,他俩小命都不保。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宛白端着牛乳进来,抓耳挠腮的烫的慌,“姑娘稍等会儿,刚热过的…”
  “你小心…”俞寄蓉正在描眉,闻言瞥一眼她,秋白近前去碰一下碗沿儿,唠叨起来,“你怎么总是毛毛躁躁的,放食盒里拎回来不就好了…”
  宛白皱着整张脸,眼珠子瞪的溜圆,“姐姐说甚呢,这碗牛乳若放食盒里还不全洒了去,咱花银子买的呢,多心疼…”
  秋白戳下她额头,“是,就你歪理多。”
  “切,我说的就是有理,姑娘,今个儿去确实打听到了些东西…”宛白将剩下的一盒芝麻卷和枣泥糕端出来,扣合上托盘,跑跳到俞寄蓉面前,小声说道,“那范氏得了不治之症,世子爷昨日请的宫中御医为她诊治,只说那药材就百十多种,一日六七次的喝呢,听说是她快死了,才被接回的府中。”
  捏着石黛的手微微下垂,继续听得她讲,“但是,那范氏不就是咱们之前在芦雪庵见过的那个师太吗?姑娘,你不记得了吗?我还同你说过,她左眼下有一道疤痕,可那时,她明明能走路啊?”
  宛白今个儿才远远的瞧见范氏,一下子就和那日擦肩而过的师太对应上,那日,她可是走着出去的…
  好生奇怪…
  如此一说,秋白也想起来了,“宛白确实说过,就姑娘与信阳师太对弈那日?”
  俞寄蓉也想起来了,急问,“你确定她当时没有坐轮椅?”
  宛白肯定的点点头,“绝对没有,因为她脸上有伤疤,我瞧真亮的…”
  那不对啊,她一条腿怎么走路?那天掀开时的裤管绝对做不得假,蹙紧眉尖细细思索起来,她们第一天去时,信阳师太便匆忙去拜见,她称自己要见的是老夫人,那么就是说,老夫人曾去过芦雪庵,且不止一次,没错,但凡府中有谁不舒服,她都要去一趟芦雪庵,说那里有位师太会驱邪祟,实际上,她去见的是,范氏…
  老夫人为何要偷偷摸摸去见范氏,昨日那种对立的情形又不似作伪,难道她的猜测不对?
  反复推敲,忽然想起这次的芦雪庵之行,老夫人拜托她去,是不是就意味着,利用她勾引世子前去?
  世子去了,范氏才能回府?
  但其中关窍还是连接不上…
  宛白怕牛乳凉了,端过来依次摆在梳妆台上,“姑娘先喝吧。”
  急急忙忙喝尽牛乳,起身往慈安堂去,嬷嬷仍守在门口,不欲放行。
  “姑娘回去吧,老夫人不见。”今日肃起脸庞,说甚也不让她进去。
  没法子,俞寄蓉只能往回走,刚经过月亮门,见姚嘉慧在一侧停着轿子,显然是在等她。
  姚嘉慧这几日瘦的悬乎,下巴都尖尖的,整个人泛着股郁气,嘴里埋汰,“哟,听闻你昨日在世子表哥那儿呆了一白天,夜里才被送回去…”
  忽而贴近她,居心狠毒的威胁道,“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这些破烂事全都和裴堰表哥说了?”
  俞寄蓉眸光乍冷,幽幽的望着她。
  姚嘉慧自认抓到了她的把柄,嚣张的笑了半刻,又说道,“我看你可怜,任放谁府上都是个做妾的命,被人轻贱的玩意儿而已。”
  鄙视的上下扫量她身段,净是恶言恶语,“就你这幅蠢笨模样,到底是怎么勾搭上世子表哥的?”
  她心中无不嫉妒,刚开始裴堰来时,男子儒雅随和,书生意气,但遗憾的是他全然不将别人放在眼中,却总是暗中偷偷去瞧这个胖冬瓜。
  那时她安慰自己,待世子平安归来,她就是最尊贵的世子妃,何苦惦记那个穷酸书生,可当世子表哥回来后,竟也把目光放在这个贱女人身上,委实令她发狂发妒…
  俞寄蓉凉凉的盯着她,突兀说道,“你真的想知道?”
  姚嘉慧眼中迸发出闪耀的光芒,她当然想知道。
  俞寄蓉低低笑出声,想起脖颈上的伤痕,恶意满满,靠近她耳侧,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世子他有恋耳癖,特别喜爱佩戴红宝石耳坠的女子…”
  这话可谓实在至极,他本就如此。
  走出好远,突然回头往后看,姚嘉慧乘坐的轿子飞快离开,就那么想嫁给那个人吗?
  秋白没听见,悄悄地问,“姑娘与她说的什么?”
  俞寄蓉但笑不语,暗想她若真敢戴着出现,那疯子绝对会掐死她。
  相反方向的姚嘉慧着急回自己院子,红色宝石的耳坠子?
  命贴身丫鬟去打听一番,果然,前日承德出府去购了一大木匣子的红宝石耳坠子…
  “呵,那个贱人怎敢骗我?”姚嘉慧鄙夷不屑道。
  太好了,那胖冬瓜戴上后都能令世子表哥着迷,那么她这样花容月貌的戴上,世子表哥岂不是要爱死她了?
  站在梳妆台前翻弄半天,也没选中心仪的,复又坐上轿子去慈安堂,央求祖母许久,才去账房取的银两出府,前往首饰铺子时,还在洋洋得意,她一定要选对最贵气最能衬托出她绝世容颜的红宝石耳坠子,好让世子表哥对她一见钟情百依百顺…
 
 
第23章 .  放开   能不能不惹我生气
  芦雪庵外,寒风朔吹,冻结南云。
  斋房里并不怎么暖,简单的枸木桌椅以及左右两侧的雕祥云图案的嵌柜,没有遮挡便能瞧清里头的东西。
  裴尧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中央的翠鸟官皮箱,未曾锁上,露着个深黛色书本的边缘,男人缓步靠近,将那书抽了出来,合上封皮,竟然是本地志异,唇角轻勾,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喜欢看这类的书籍,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承武满身血腥气的进来跪下,“爷,人抓回来了…”
  “唔…”书中前言较为深奥难懂,他看着都费劲儿,也不知道她怎么读下去的,不耐烦道,“杀了…”
  承德恰好迎面进来,先瞥眼主子爷的面色,才敢如实禀报,“爷,信阳师太说范氏瘸的那只腿伤处严重腐烂,想要回京诊治。”
  说到范氏,裴尧眼底显出冷光,合上书问,“你去看过了?”
  承德点点头,“确实化脓了,且高烧不止。”
  许久,听得男人低低道,“那就把她接回府里去吧。”
  承德领命,复又多嘴一句,“只怕她意不在此,想要对表姑娘不利。”
  男人手指摩挲着封皮纹路,想起那个女人,心头又密密麻麻的泛起痒意,抚摸的速度越来越快,颇有急不可耐的架势,“她人呢?”
  “师太说去山下买棉衣了,已经派人前去。”承德尽量把事情都做到主子爷吩咐之前,唯恐真成了无根的太监。
  另一厢中的信阳师太叹口气,搀扶着妇人起身,“柔娘,你为何如此倔强?冤冤相报何时了…”
  妇人神情坚定,咬牙切齿道,“我既已堕入地狱,何谈救赎,这些年多谢师太照料。”
  “你要走,我拦不住,只是千万莫要再造杀孽,切记,切记…”
  这话在她重新进入崇阳王府时便被忘的一干二净,剜骨剔肉之痛岂能不报?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