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很是自责,宋玦摇着折扇,明然一笑:“若你真想补偿我,不妨每天多笑一点。”
迎着他温暖的目光,姜玉微心中一暖:“嗯,我会的!”
回院内时,宋观已经坐回席上,姜玉微白了他一眼,漠然地坐在旁边。
片刻后,苏沉霜回来了,低着头,脸色不太好,太子则一直没有回来。
姜玉微懒的理两人,便靠在椅子上,时不时磕点干果解闷。
忽然,耳畔传来几声惊呼:“不好,太子妃见红了!”
姜玉微转头一看,见苏沉霜趴在桌子上,肩膀微微颤抖,一缕血水沿着她裙角落在地上。
她心上一凛,唰地站起来,宋观更脸色大变,抱起苏沉霜就往外走。
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姜玉微身子一晃,跌坐在椅子上,手脚冰凉,心里似被针扎了一般。
她不知自己是怎样从梨园走出来的,一路浑浑噩噩,差点被石头绊倒,到后来还迷失了方向。
方才她没有哭,可此刻,她心里忽然涌起巨大的委屈,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哭的累了,才缓缓抬头。
“擦擦吧。”
一方洁白的丝帕映入眼帘,她转头看去,见宋玦蹲在自己身侧,目中泛着怜惜。
姜玉微吸了吸鼻子,拿过帕子把脸擦干净,哽咽道:“谢谢。”
宋玦摇摇头,将她扶了起来:“你若想回去,我送你吧。”
“嗯。”
姜玉微点点头,正要往外走时,一个宫婢忽然跑了过来,指着她道:“是宣王妃,她在这,你们快过来!”
刹那间,一众宫婢、侍卫将二人团团围住。
姜玉微不明所以,宋玦将她护在身后,沉声道:
“放肆!你们想以下犯上吗?”
为首的宫婢道:“敬王殿下,非是奴婢门不敬,而是太子殿下小产与宣王妃有关,皇后娘娘命我们请她过去。”
宋玦目光一厉,斥道:“你胡说什么!胆敢污蔑主子,你有几个脑袋能砍得?”
宫婢是皇后跟前的老人了,虽然畏惧他,却并不露怯:“敬王严重了,这话不是奴婢说的,是太医的推论,这令也是皇后娘娘下的,敬王如若不允,请到翊坤宫分辨便是。”
“你!”
宋玦拳头一攥,眸中掠过一缕寒芒。
姜玉微扯了扯他的袖子,劝慰道:“四哥,你别生气了,我过去就是了,假的真不了,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宋玦一凝,只好点头。
到了翊坤宫,姜玉微刚跨过门槛,就被宋观揪住衣领。
“毒妇,太子妃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望着他寒厉愤懑的眸光,姜玉微的心寒到极处,拳头一攥,冷冷盯着他:“你当真认为是我害得她吗?”
“容贵人嗅觉灵敏,擅长调香,方才她坐在你身后,说你身上有一股隐隐的花香,气味独特,是产自西域的九月哭。太医说此花是极寒之物,有孕之人但凡闻上一点,纵然已有九个月身孕,也得落胎。”
姜玉微揪开他的手,目露讥讽:“你就这么相信别人说的话,既然那花是极寒之物,我如何能用到自己身上,我就不怕对自己不利吗?”
“你当然不怕,因为你平日用都是别的香露,只有这次进宫,才用得此香。”
“我若说那香是我几天前新得的,你信吗?”
“不信!”
姜玉微扯了扯唇,目中泛起深深的凉薄。
宋玦看不下去了,冷声道:“七弟,公主可是你的枕边人,难道你不信她,反而要信旁人?”
“枕边人又如何?她敢做这样的事,就别怪我不信她!”
“宋观!”
宋玦拳头一攥,眼里怒火灼然。
主座上,皇后黛眉一蹙,怒道:“好了,都给本宫闭嘴,是不是她,查一查便知!来人,去宣王府将永嘉公主今日用的香露取来!”
“遵命!”
宫人应了一声,立即飞奔而去,一盏茶后,满头大汗地赶回来了,将一盏小巧的琉璃瓶递给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