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微胸中一堵,攥着拳头,傲然地往前走。
望着她冰冷的面容,宋观眉头一蹙,手中紧了紧,就在此时,旁边突然窜出一匹黑马,直奔这边。
他瞳孔骤缩,放开苏沉霜的手,搂着姜玉微让到一旁,刚站稳,便听到一声惨叫。
宋观心中一凛,转头看去,见苏沉霜趴在地上,膝盖上隐隐有血迹渗出。
他脸色陡变,急忙奔到跟前,查看她的伤口。
“你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伤到了吗?”
苏沉霜摇摇头:“没事,就着一点伤,救公主要紧。”
微风乍起,露出一张苍白却强颜欢笑的脸,宋观目中泛起一抹怜惜,搂着她自责道:“怪我,怪我!”
“殿下别自责,妾身不比公主,那样的事都受过,何况这点伤。”
听了她的话,宋观眼里的自责更深了:“好了,别说了,我先带你去医馆。”说着,抱着她朝朝医馆急行而去。
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姜玉微心里满是凄凉,挑了挑唇,望向天空:“今天的阳光可真耀眼啊。”
阳光洒在她清澈的眼眸里,似有水花闪烁。
见她如此,宝枝两人满心叹息,星辞目中露出一丝痛色,攥着剑柄的手骨节凸起。
片刻后,姜玉微扯出一抹笑意,往敬王府行去。到了院里,管家说宋玦在会客,请她稍等。
没多久,宋玦便匆匆赶来了,不远处的天井里,几个官员朝这里看了看,犹豫了一会儿,才往外走。
姜玉微怔了怔,道:“四哥,你若有事,我还是改日再来吧。”
“无妨,已经忙完了。”宋玦朗然一笑,阔步走到近前。
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青年,姜玉微一凝,很难将他和上次那种消沉的好似丧家之犬的样子联系起来。
“四哥,你和上次好像大不一样了。”
宋玦唇畔一弯,合扇坐下:“那还要多谢你,若非你那天来看我,我也走不出来。”
姜玉微嫣然浅笑:“若是如此,也不枉四哥对我的照顾了,只是四哥,你之前到底遇到了什么?”
宋玦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笑容轻然:“失去了一些本不属于我的东西罢了,不过你放心,如今再也没有什么能伤到我了。”
姜玉微恍了恍,眼前的男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他的笑容依然明亮,姿容依然洒脱,可眼底似乎隐藏了一层薄雾,让人猜不透看不穿。
“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我?”
姜玉微浅然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世事多变。”
“是啊,人生如棋,又有谁能一成不变。”宋玦叹了叹,露出感慨之色,顿了顿,道:“你呢,近日可好?”
“还行。”
姜玉微薄唇微扬,下意识拂了拂腹部,瞥见这个细微的动作,宋玦眸光深了几分。
又寒暄了几句,她便起身告辞,宋观亲自将她送到门外。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他右手微抬,紫衣立即从暗处飞身而来,落在他身侧。
“殿下有何吩咐。”
“去太医院查查。”
他虽未明言,紫衣却明白他的意思,应了一声,便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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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姜玉微终于回到澜意居,刚踏进屋子,便觉气氛降到冰点。
她转眸望去,见宋观坐在那里,浑身蕴着阴冷的气息。
“出去。”他冷声道。
宝月想反驳,却被宝枝拽了出去,一时间,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下他们二人。
“你去哪儿了?”宋观冷冷地盯着女子。
“我去哪和你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你都坐在这了,能不知道我去哪了?”她冷然一笑,举步往里走。
宋观眸光陡锐,上前扼住她的手腕:“姜玉微,以前的事暂且不论,现下你都怀了我的骨肉,竟还敢与旁人勾搭,你们燕国的女人到底要不要脸面?”
“呵!脸面?”
姜玉微甩开他的手,满脸冷笑:“我为了求父皇放你回宁国,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时候,你可曾问我要不要脸面?”
“我因为你的心上人当众下跪取心头血时,你可曾问我要不要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