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她不太想殉葬——顺匀
时间:2022-06-26 06:22:24

难不成你是第一天见识这些?”

  太妃居所的大宫女一边用力地将落在地面上的花瓣清扫起来,一边低声敲打着有些心浮气躁的小丫鬟。兰太妃喜静,撤了许多的人手,如今事事都要由她们自己来为。

  这花瓣太多太厚,若是不及时清理一场春雨下来就会混着泥土沤在原地。

  她们只能紧着清理。

  前阵子宫门口的石狮子嘴中的玉球许是时日久了不免松动,平白无故地滑落出来。

  太妃娘娘嘀咕了一句:“所求空忙,是妖异之兆。”

  这就被大宫女惦记在心,这几日紧催着内务府着人来修缮。可是那些不长眼的贱骨头分明是欺负她们太妃所的人,竟然一拖再拖也没能把事情办妥贴。

  “他们想见风使舵,也要看清楚这风在何处呀。”小丫鬟并非全然不懂事,正是因为懂得这其中关窍才会更加气愤。

  如今皇上没有妃嫔,后宫中自然是太妃娘娘主事。可是兰太妃修身养性不问世事许久,这些人自然轻慢。更何况她同曾经的秋贵妃那样要好,更是被贴上了标签分明了派系——

  皇帝态度暧昧不清,下人们就当他不喜,更加变本加厉。

  那小丫头气昏了头,看着那放在院中一角的玉球口不择言道:“真是晦气,死了还要连累旁人。”

  “春合!”

  大宫女抖了一下,转身请安:“太妃娘娘。”

  她瞅了眼身旁呆愣的丫头,连忙将人拽着跪了下来。

  揣度主子心意是大罪,而着借着主子的名义辱骂前朝的妃嫔更是罪不可恕。

  兰太妃神色冰冷:“春合,你方才在说些什么?”

  被唤作春合的丫头低着头看向脚边积攒的厚重的花瓣,又看了看原处那萧瑟的院落一隅。抿了下唇:

  “奴婢只是在为娘娘鸣不平……”

  太妃娘娘笑了一声:“哦?本宫是死了还是哑了,需要你来替本宫鸣不平。”

  大宫女见状不好,连忙替她请罪:”娘娘恕罪,春合也只是惦念娘娘,请娘娘看在她平时尽力适逢的情面上饶过她吧。”

  穿着素色宫装的女人懒懒地抬眼:“惦念本宫?”

  “她不是心疼我,是心疼自己跟了一个不中用的主子,平白受了许多屈辱。”

  她这话说的好不客气,在场的几人都变了脸色。

  “太妃院清净,容不下这么多人。谁若是觉得累了烦了就赶紧另寻出路。”她冰冷的视线扫过春合煞白的脸,“谁再提先帝的秋贵妃一句不是,本宫就拔了她的舌头。”

  她吃斋念佛久了,也让这群人忘了秋贵妃未进宫时她也是能独自站稳脚跟的兰贵人。

  兰太妃回到寝殿,将手中的密信重新展开。

  难说她今日动这样大的肝火没有这信中内容的推波助澜。

  只见上面有熟悉的字迹遒劲有力——

  “东街张氏,别来无恙。”

  她用力将纸条撕的粉碎,仍嫌不解气一般扔进了桌前的长明灯中。

  爆起的烛花吞没了所有的碎屑,将相隔近二十年的秘密燃烧殆尽。只是在变成灰前,它们在火焰的怂恿下大放异彩。

  兰太妃看着火焰跃动,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真是阴魂不散。

  宽大的官袍隐去了穿着之人消瘦的身躯。

  她轻低着头行走在别院回廊中,脚步急促、裙角翻飞。

  秋仪是被随从带着哭腔从国库清点处叫回来的,对方在此处闹了一个晌午就差躺在地上打滚撒泼,口口声声要见朝廷官员。

  她走的极快,却十分平稳。

  腰间挂的玉佩并为发出剧烈的声响,只是偶尔轻撞在一起有细腻的嗡鸣声。

  别院中的人已经闹了许久,此刻一大群人围在左右却也拿不出主意,看到秋仪到场后几乎是立刻松了口气:“司制大人到了,参见司制大人!”

  被围在其中的是一个穿着短衫的男人。

  她微微皱眉。

  短衫男人?

  秋仪所负责的丝织品全部是绣娘制作完成,因着女子聪明伶俐、细腻入微,在学新奇事物时总要更快些。出海贸易所制件件精益求精——女儿家的心性情绪更为稳定,交由绣娘们来办也妥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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