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又为暴君心尖宠——安如沐
时间:2022-06-26 07:17:49

  “是。”丹秋和宋清予异口同声地领命退下了。
  夜幕降临后,储秀宫寂静无声,苏南嫣依旧趴在桌子上纠结又苦恼地盯着窗户出神。
  “小姐,你都在这里发了一下午呆了,这窗子有什么特别的吗?”净月疑惑不解地两头看了看,还是没什么发现。
  “没......没什么。”苏南嫣心虚地错开目光,慌乱地捏着衣摆,最后下定决心般抿着嘴,轻咳一声道:
  “那个......我有点热,今晚把窗子开着睡吧。”
  “热?”净月讶异地打开窗户,一下子就被灌了满脸的冷风,惊奇地用手掌覆上了苏南嫣的额头,严肃道:“小姐,你是不是不太舒服?这都已经说胡话了......
  “哎呀,我没有。”苏南嫣挣脱开净月的手,脸颊微烫,支支吾吾道:“反正你就虚掩着嘛,就当是透气了,免得半夜闷得慌。”
  “行吧。”净月照着苏南嫣的吩咐做了,吹灭了蜡烛,嘱咐道:“小姐可千万要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好好好。”苏南嫣将净月应付过去,等她呼吸均匀后偷偷穿好了衣衫,在床上正襟危坐着。
  上回陆鹤川说的话像是挑逗又像是认真,她也明确回绝了。但是不知怎的,她还是鬼使神差地留了一扇窗户,可能心底里还是盼着他来的。
  思及此,苏南嫣的脸在夜色中越来越热,她在心中纾解道,就放纵这一回,以后把话说清楚,就再也不见了。
  可是她等呀等,眼看着朦胧的弯月从西边的夜空升起,越过正中间,直到偏向东边,窗外一直都没有任何动静。
  倏忽间有一丝风吹草动,苏南嫣欣喜又紧张地冲到窗边,却只听得“喵”的一声,原来是一只夜猫恰好窜过去罢了。
  她抬头望了望黯淡的夜色,任由寒风吹打着脸颊,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凉了下来,直到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晚风裹挟着吹走。
  他应当是不会来了。
  苏南嫣沉默了许久,眼底满是失落和羞愧,冻红的鼻尖酸酸地抽了抽,忽而又自嘲地笑了。
  别人轻飘飘一句玩笑话,她竟然当了真,明知是宫中禁忌却还是一错再错,真是太糊涂了。况且是她先一口回绝的,又能怪的了谁?
  苏南嫣一边数落着自己,一边将窗户关紧实,扁着嘴暗暗发誓再也不会去想和小六有关的任何事情。

 

 

10章 玉佩

  夜深人静,养心殿里看不见一丝光亮,连在门口值守的小太监也打起了瞌睡,借着夜色的掩护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可是仔细听去,还是能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陆鹤川摸黑换了一件墨色窄袖单衣,卸下了帝冕,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梳起,少了几分帝王的威压,平添几丝邻家俊美公子的意味。
  他掀开珠帘,确定值守的宫人睡去后,才蹑手蹑脚地从侧门出去,可是刚刚迈出一步,就听到屋顶有一阵轻微的瓦片响动之声。
  陆鹤川细密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剑眉微皱,不过很快神色就恢复如常,嘴角似有似无地噙着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照常往前走。
  他双手背在身后,看起来十分随意地逛着,心中却早已料到是太后发现了端倪,这个时候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既然如此,他又怎能随了太后的心意呢?
  在靠近储秀宫的岔路口,陆鹤川忽而转了个弯,改道去了圣辰宫。
  他的脚步还是那般不疾不徐,屋顶上的人也步步紧跟,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靠近宫墙的地方。
  陆鹤川蓦然停住脚步,站在原地没有动静,良久才悠然转过身,朝着飞檐翘角的方向挑了挑眉道:
  “跟了朕这么久,不打算出来请安吗?”
  霎时间,只见一个黑影从屋顶上闪过,伴随着一阵更加清脆响亮的瓦片碰撞之声,那人飞一般地桃之夭夭了。
  陆鹤川也不着急,看好戏似的站在原地,运筹帷幄般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袖口,在黑夜中依旧仪态翩翩。
  “皇上,微臣在附近抓到一个行径可疑之人。”禁军统领岳红山不久就拎着黑衣人的领子走来,跪下谢罪道:
  “此乃微臣失职,险些让歹人伤到陛下,还请陛下降罪。”
  “你可知,家贼是最难防的?”陆鹤川盯着黑衣人有些熟悉的眉眼,带着笑的丹凤眼中尽是寒光,冷声道:
  “带下去好生看管,别让太后知道,就当是你将功折罪吧。”
  “微臣遵旨。”岳红山领命,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陆鹤川这才放下心来,步子也轻快许多,避着守卫来到了储秀宫。此时,苏南嫣屋子的那扇窗户紧紧闭着,屋内也没了光亮。
  是他来晚了,还是苏南嫣真的不想再见面了?陆鹤川一时拿不准,随意地伸手推了一把。
  “吱呀”一声,木窗很轻易地开了,看来并未插栓。
  陆鹤川心中暗自笑着,长臂一撑便进了屋内。
  均匀的呼吸声钻入耳畔,陆鹤川摸索着来到苏南嫣的床边,借着微弱的月光端详着她的睡颜。
  这时才发现她和衣而卧,想来是等过他一些时候的。细腻的肌肤覆着一层月光,愈发莹白娇嫩,让人不禁想要触碰,眉如远山般楚楚动人,却微微蹙着,似是陷入无边噩梦。
  陆鹤川抬起手想要将她的眉间纾解,忽的觉得掌心有些温热,不知何时一滴眼泪从苏南嫣的眼角落下,化在他的手上。
  究竟是什么样的梦,让她这么难过呢?陆鹤川有些不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苏南嫣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一下一下像是要抚平她的揪心般的痛苦。
  兴许是苏南嫣感受到了一丝安慰,白皙修长的脖颈下意识向陆鹤川的手心靠去,如同猫儿一般乖巧,在他的掌心里逐渐平息,眉间也缓缓舒展开,舒服地咂了咂嫣红的樱桃小嘴。
  陆鹤川一时抽不开手掌,凝视着这张和玉烟极为相似的脸,忽然间想起一件事。
  还记得玉烟刚入皇宫的时候,总是明里暗里受欺负。可她偏偏太过懂事,从来没有和他抱怨过分毫。
  那个时候,玉烟最喜欢每晚微微侧过脖颈,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好像那样就能得到最大的安慰。
  寒风裹挟着凉意从窗户的缝隙中侵入,陆鹤川打了一个寒颤,原本迷离的目光瞬间清明。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掌抽出,恢复了淡漠的神色,这才意识到逝者如斯,心中一阵钝钝的痛。
  他轻叹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枚雕刻着玉兰花的玉佩,轻置在苏南嫣的枕边,随后便悄然离去。
  清晨,储秀宫有些吵嚷,周嬷嬷一大早就把所有婢女叫了去,说是今天有一件要事,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净月一听完就急急忙忙赶到屋子内,推开门唤道:“小姐,快醒醒!”
  苏南嫣懵懂地睁开眼睛,这时一阵猛烈的头痛席卷而来,像是无数的声音和画面同时在她的脑海里喧嚣着、吵闹着,她拼命想抓住却只能任由它们溜走。
  “小姐?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净月伸出手在苏南嫣的眼前晃了晃。
  “......啊,你说什么?”苏南嫣这才慢慢从刚刚的窒息中缓过神,甩了甩头后顺着气,只当时做了个噩梦。
  “今日宋妃娘娘要来储秀宫呢!”净月激动地将苏南嫣扶起来梳妆,道:
  “后位空悬,她可是位分最高的了。这回来储秀宫,怕是有点相看的意思。现在各家秀女都在忙着打扮呢,就指望着宋妃娘娘能够青眼相加,日后殿选多一份胜算。”
  “原来如此。”苏南嫣心下了然,可是看着空空如也的梳妆台和衣柜,低垂着眉眼小声道:“还是随她们去吧,这样的事情,我们掺和不了。”
  “小姐别灰心呀,虽然咱们没那么多华贵的衣服首饰,可正是这样才清丽出尘呢!”净月嘴甜地夸着,拿披风时瞥间枕边放着一枚玉佩,眼睛发亮地拾起来,捧到苏南嫣的面前道:
  “小姐,你什么时候有这样好看的玉佩呀?”
  “这......是我的吗?”苏南嫣疑惑地将玉佩放在手里端详。
  玉质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触之温润光滑,应当是价值不菲,可也确实不是她的东西。直到她看见上面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玉兰花,恍如那日在御花园盛放的一般。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念头在苏南嫣的脑海中闪过。她急匆匆地问道:“净月,昨晚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响?”
  “嗯......应该没有吧,昨日我睡得沉,迷迷糊糊听见几声窗户响。估摸着那时小姐肯定也睡熟了,这也说不好的。”
  苏南嫣将那块玉佩握在掌心,纤细的手指微微发颤。原来......小六真的来过吗?这个是他留下的?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明亮的弧度,脸上的阴云消散了许多。
  “这么好看的玉佩,小姐快带上吧,正好去见宋妃娘娘。”
  说着,净月从苏南嫣的手中接过玉佩,整理好衣衫后便出了门。
  “哎呦,妹妹怎么出来的这么迟?我都已经见过宋妃娘娘了。”苏南仪打扮得花枝招展,装作不经意地从她身边走过,上下打量着,嗤笑道:
  “妹妹该不会打算就这样去见吧?我那儿有些不要的旧首饰,倒是可以给妹妹用一用,免得污了宋妃娘娘的眼睛。”
  虽然苏南嫣不甚在意她的话,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还是下不来台,正想着该如何圆回来,就听见一道清雅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无妨,本宫也喜欢素净些的。”
  只见宋清予依旧是一身素色宫装,鬓发间带着一支金雀钗突显着身份,笑容温和又亲近。
  这么一比,苏南仪倒是庸俗不少,还差点冒犯了宋清予。她尴尬又窘迫地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草草行了礼就溜走了。
  “臣女苏南嫣,拜见宋妃娘娘,多谢娘娘解围。”
  苏南嫣说着便要行礼,宋清予客气地扶住,抬头间看清了她的容貌,笑容不由得僵在嘴角。

 

 

11章 不见

  “你叫......苏南嫣?是苏家的女儿?”宋清予愣愣地问道。

  “正是臣女。”
  苏南嫣本以为宋清予是要客套几句,可是她迟迟没有接话,站在原地似是陷入了思绪,目光越来越飘渺,直到一旁的宫女轻咳一声才回过神,笑着掩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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