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铭之蹭了蹭芸京墨的颈项,如一只大狗狗一样恳求:“好不好?”
“我……”
芸京墨一时说不出话来。
天可怜见,为什么他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这番举动,为什么他能够在大白天说出这句话来?
关键是,为什么他还这么认真地寻求她的意见,问她好不好?
根据《南国异闻录》的方法,他们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若是在此之上还要寻求一个规律,那岂不是只有……
!!!
为什么,他可以将这件事情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芸京墨不理解。
芸京墨伸手揉了揉脸。
可是为什么,就连理由听上去也好像让人无法拒绝?
“好……好,”芸京墨声若蚊蝇,“……我们做……”
咯——吱!
随着这轻弱的一声回应出口,最后的一丝坚守也瞬间土崩瓦解,芸京墨仿佛跌落云端,一下子陷入了一个轻柔绮梦。
耳边的一切都再与她无关,她紧紧揪住祁铭之的前襟,把脸埋在其中红了个彻底。
要命了。
祁铭之喉头干涩,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他将已经缩成一团的姑娘拢在怀里,揉了揉她的头发。
周围过往的人们投来好奇的目光,妇人伸手挡了小孩子直勾勾的眼神,带着歉意的笑容快步离开。
人来人往的街头,祁铭之将人一把抱起。
“诶!”芸京墨有些慌,揪着他的衣襟不敢抬头,“不会是要……现在?”
公然抱人入屋去,那岂不是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他们今日要行周公之礼?
芸京墨心里没底,偷摸睁开的眼睛在打量着四周是否有客栈。
然而祁铭之不是个色令智昏的,抱她起来原本是要将她送回去的,今日这句话既然说出了口,来日自然有无数的机会。
可他没料到芸京墨会问出这么一句,一下子结结实实地呆住了。
“呃……”
此刻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
祁铭之打横抱着人,突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去何处。
而就在这犹疑之间,仿佛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温香软玉在怀,曼妙腰肢可以用手臂丈量,再加上这无心撩拨的一句,祁铭之终于感觉道自己全身燥热起来,控制不住地有了本能的反应。
好在衣服宽松,墨儿的衣裙遮住了身丨下,这一刻的难堪只有他自己知晓。
祁铭之不敢再停留,抱着人大步向前,上了街口外租的马车。
正打盹的车夫见来了生意,立刻一个激灵坐起来,祁铭之已经抱着人稳稳当当地上了车入内去。
“哎哟。”车夫睡眼惺忪没搞清楚状况,便多嘴问一句,“小娘子这是病了吗,相公现下是要去医馆?”
祁铭之嗓音微哑,应道:“嗯,回春堂。”
车夫立刻翻身上车,拉起缰绳就往回春堂赶,生怕耽误了人就医。
马车内空间狭小,虽然方才祁铭之没答,芸京墨也大约是明白了。
她轻轻拉了拉祁铭之的衣摆:“放我下来。”
“再等一等。”
还保持着被抱住的姿势,祁铭之上车来之后才发现其中尴尬。
若是放下人,那么自己生理上最诚实的欲丨望便是无论如何也藏不出了,只得弯腰在内,僵持着这个姿势。
芸京墨乖乖不动,脸颊紧紧贴住祁铭之的胸口。
这样般弯腰站在车内的姿势很不安全,车夫又将马车赶得飞快,到了车内便是一阵摇摇晃晃。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半扎马步还要抱住人的动作,祁铭之的手很稳,身形几乎连摇晃都没有,安安稳稳将人护在怀里。
“铭铭之,”芸京墨动了动脑袋,心里如明镜,嘴唇几乎挨上祁铭之的耳朵,“不用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