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的自我攻略(快穿)——萝卜烩榴莲
时间:2022-06-30 07:11:32

  “嗯,你最厉害了!”冯瑶蹲下身仔细看了他身上的伤,有意鼓励他。
  小闫宸立马笑得无比灿烂,他正要再说些什么,目光无意间扫到冯瑶裙子上的污迹,心情就是一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语气低落:“小姐的裙子弄脏了。”
  冯瑶确定他还没有受太严重的伤,心中提着的弦才算是放下了,见他自己都快伤成血人,还在关注细枝末节,不由有些哭笑不得:“换一条便是了。一条裙子而已。”
  “可是……”小闫宸还是觉得遗憾,小脸皱巴成一团。他正说着,突然看见了冯瑶袖口的血迹,脸色突变,一下子从地上窜起来。军医还在给他处理伤口,他突然一动扯裂了伤口,疼得脸色一白,但是他甚至没有低头去看,而是紧紧地盯着冯瑶的手:“小姐,你受伤了!”
  “没事。”冯瑶别过手,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就是自己拿簪子的时候,被划了一下。”
  小闫宸固执地伸着手,冯瑶拗不过他,只好把手伸了出去。
  少女洁白如玉的掌心被染红,有几道伤口说不上狰狞,但是血还没有止住。
  “大夫!大夫!”小闫宸慌忙地抓过旁边的军医,红着眼圈催促他给冯瑶处理伤口。
  军医原本是想给他身上严重的伤口先处理好,但是被催得头疼,还是拿了医箱转头给冯瑶包扎了手掌。
  小闫宸从始至终都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就想僵在原处,眼中情绪涌动,眼眶红了好几次,却强忍着不落下泪来。
  他像是一下子沉默了,深可见骨的伤口包扎时也连吭都没吭一声。
  不到半刻钟,父亲带着人赶来,和杜参将寒暄了几句,后怕地拉着母亲问了好久,本说带着人一同回府。。
  冯泽借口要继续处理事情,自己留了下来。
  父亲思索了片刻,给他增派了些人手,就马不停蹄地护着自家夫人和小女儿先回去了。
  冯泽目送他们出门上了马车,转过头瞬间苦了脸,找了旁边的侍从将那杆擦干净的红缨枪拿过来,看着上面刻的名字,愁得头皮发麻。
  “六少爷,请。”旁边的杜参军朝着他拱了拱手,引着他去后院。
  冯泽抓紧了手中的红缨枪,深呼了一口气:“没事,我自己去吧。”
  他的脚步沉重,等到了后院的房间,又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看着那个有铁甲兵守门的厢房,几乎想要转身就跑。
  然而铁甲兵根本不懂他的心情,看见他便反手开了门,低声和屋里的人通报。
  “呦,来了呀……”里面传来一声轻笑,嗓音清朗,却听不出情绪。
  冯泽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都抑制不住的肝颤。他将刚才的事情在心里复盘了一遍,知道这次简直是死定了。
  他深吸口气,眼睛一闭,心一横冲进屋里,噗通就跪下了,红缨枪上手举过头顶,差点就痛哭流涕:“五姐,我错了!”
  屋中的光线有些昏暗,地上还残留着血迹,空气中都带着些血腥味。
  有一人斜躺在一把宽大的太师椅上,翘着腿,脑袋向后仰着,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桀骜。这人穿着的铁甲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磨损,脸上盖着半遮面的面具,听到声音随意地撇过来,身上的肃杀之气令人心惊。
  冯泽没有等到回答,也不敢起来,缩了缩脖子心里更慌了。
  “呵,我有没有你说过,最近轩辕氏有异动。让你……”她稍稍顿了一下,扯着嘴角笑了,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面具摘下,“多、加、小、心。”
  “五姐,我错了!!我以为……”冯泽瞬间就怂了,差点吓成鹌鹑,举着的红缨枪也不敢放下,颤颤巍巍地解释道。
  “你以为。你以为什么?”她似乎被逗笑了,噗嗤一声笑出来,突然放下身,身体前倾,声音骤然冷下来,“你那颗脑袋如果没有用,建议割下来喂狗。”
  冯泽被训得不敢抬头,苦着脸等着。
  她看着自家弟弟没出息的样子,心头的火腾的一下就烧起来了,将带着的手套不紧不慢地摘了。她越生气,眼神越是冷静:“你想过没有……母亲和七妹如果真的殒命于此,你便是当场死了,也换不回他们。蠢货!”
  没有人看到她是怎么出手的,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带着凌厉之势袭来,擦着冯泽的腿刺进旁边地上。
  茶馆的包厢地上铺的整块的大理石,而那把匕首却像是切豆腐一样给破开了,连刀柄都刺进了大理石中。
  冰凉的匕首划破了他膝盖处的布料,却没有伤到一点他的皮肤。
  冯泽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回过神来都觉得出了一身冷汗,后背一阵发凉。他忐忑之余,却又忍不住赞叹五姐的武艺又精进了。
  五姐看着自家蠢弟弟倒吸一口冷气的样子,只觉得头疼。她心道是吓得差不多了,应该够他长记性了,语气便放缓了一些:“回去收拾一下,准备去黑骑营里训练一个月吧。”
  “五姐!”冯泽吓得瞪圆了眼睛,磕磕巴巴地试图挣扎,“可是最近,我……那什么……”
  “嗯?”五姐微微皱眉,视线扫过来,语气随意,“不想去?”
  “不!明天太晚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我准备今天晚上就去!”冯泽一听姐姐这‘不去,就把你头拧下来’的气势,瞬间改口,胸脯一挺,说得信誓旦旦。
  “不过,七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性子够野!对我的胃口。”五姐挑眉笑起来,眼睛微微眯起,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啊?”冯泽只觉得自己逃过一劫,整个人放松了不少,听到她说的话有些疑惑,“七妹身子弱,性格最是腼腆正温柔了。”
  “冯泽。”五姐忽然喊他名字,语气认真,“你那俩窟窿眼是用来漏脑子里的水吗?”
  她横了冯泽一眼,随手将那杆红缨枪接过来丢给手下,迈步从屋中出去:“走吧,去见见七妹。”
 
 
第26章 【奴隶】喜鹊,还是鹰?
  冯泽赶紧跟上, 起身后偷偷锤了锤跪麻的腿,抬手擦掉额头上的冷汗。
  “冯泽。”五姐突然回头,喊了他一声。
  “是!”冯泽刷的一下就站直了, 下意识回答。
  五姐扫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懒得再和他说,随手将自己的随身玉牌扔到他身上。
  冯泽手忙脚乱地接住, 看看玉牌又有点茫然,神色透出疑惑来:“五姐?你把你的牌子给我干嘛?我去黑骑营不用这个呀……”
  “你就算是块废物点心, 脑子里也应该装点豆沙馅吧?”五姐没忍住, 回手用金属的面具在他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这里面难道是空的吗?”
  “五姐……”冯泽被敲疼了,可也不敢反抗,委屈地缩了缩脖子。
  “你不是一直发愁这件事嘛。怎么?半月后契蟾国来京比武,是准备让舅舅去,还是让姥爷去呢?”五姐扯出一个笑,一字一顿地问道,“又或者?你这块点心准备自己上蒸锅?”
  “五姐!”冯泽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眼睛都是一亮,一把抓住姐姐的袖子,感动得差点热烈盈眶。他还没有来及说话, 又想到什么, 瞬间苦了脸,纠结地小声道,“可是五姐你会不会为难呀, 毕竟……”
  “滚, 蛋。”五姐收了笑, 抬手指着门口,冷着脸一字一顿。
  冯泽一见姐姐要生气,一个箭步窜了出去,边跑边喊了一句:“那我真的填名单了呀!要是反悔了,你再和我说!”
  旁边的杜参军没压住笑,见旁边的上峰看过来,赶紧揉了揉鼻子,装作若无其事。
  五姐冷了他一眼,抬手将面具扣在脸上,迈步出了茶馆。
  而在另外一边,冯瑶已经回府多时了。母亲怕她吓到了,和她说了好一会儿。后来实在是精神不济,才被父亲劝着去休息了。
  等冯瑶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小闫宸正垂着眸子站在桌前练字。
  “你的手受伤了,怎么还这个时间练字呀?”冯瑶几步走过去,看着他右胳膊上缠着的纱布,语气间带了忧虑。
  小闫宸的动作顿了一下,笔上有一滴墨正好落到纸上,砸出一个墨点。他抬头看向冯瑶,努力露出一个笑:“没事的,一点都不疼。”
  “要不要吃点东西?”冯瑶看出他笑得勉强,便开口提议道。
  小闫宸低下头,扣了扣手指,小声开口:“我不……”
  “今日冬梅不当值,你如果也不来的话,看来我只能自己剥栗子了。”冯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皱皱眉有些苦恼。
  “那不行!你的手还受着伤,我来剥我来!”小闫宸一听这话赶紧放下笔,着急地制止她。
  “行,那就麻烦你了。”冯瑶装作思考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离开书桌前视线扫过他练的字,知道小闫宸的心不静。
  两人坐在院子里休息了一会儿,便听到丫鬟通报五姐来了。
  冯瑶有些诧异,叫了丫鬟过来收拾准备,她则起身带着小闫宸去院门口迎接。她刚在院门口站定,便见到一个穿着青色长裙的女子走过来。
  她生得漂亮清冷,身形比普通女子高一些,行动间带着几分潇洒之意,头发的发髻简单,只用了一根简单的玉簪。
  “七妹,你怎么出来了?”五姐远远地朝她挥手,脸上也带着笑容。她换了女装后,便将骨子里那份桀骜掩盖了不少。
  “五姐。”冯瑶朝着她行礼,低声唤了一句。
  五姐快步走过来,顺手将她拉住,往院子里走,语调随意:“我原本是想先去看母亲的,但母亲正好歇下了,便先来瞧你。”
  “嗯,时常听母亲提起姐姐,今日总算是见到了。”冯瑶被拽着往前走,却也不恼,笑着轻声回答。
  几人重新回了院子里坐下,五姐将手中的盒子塞到冯瑶的怀里:“喏,给你的见面礼。”
  冯瑶脸上浮现出诧异,而后又有些惊喜,小心地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根略显笨拙的簪子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但她拿在手里认真瞧了,然后抬头笑得眼睛弯弯:“谢谢姐姐!”
  “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簪子。”五姐别有深意地笑起来,抬手拨了一下簪子的一朵花瓣,随着极轻的一声‘咔哒’,簪子里面藏着一把极薄的匕首。
  她将匕首抽出来,随手划下木质托盘的一角,撇撇嘴,有些嫌弃:“其实也不算是削铁如泥,但是再厚一些就做不成簪子了。你凑活着用吧,有更好的我再给你拿过来。”
  “原来是这么用的。”冯瑶新奇地将匕首接过来,饶有兴致地点点头。
  五姐又和她说了几句话,突然话茬一转,侧头看向小闫宸:“你一直看我做什么?是觉得我好看?”
  “我要怎么做才能变得和你一样厉害?”小闫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语气郑重。
  五姐眸中幽暗一闪而过,弯了嘴角笑起来,语气听似温柔:“哦?为什么会觉得我厉害?是因为这个簪子。”
  “不是。”小闫宸认真地摇头,小脸上满是认真,“那个□□是你的。那么原地的距离,你能一下子就那个人杀死。”
  “闫宸,过来。”冯瑶神色间似是疑惑不解,抬手召小闫宸过去。
  “没事,我就想听他说说。”五姐的眼睛微弯,扯着嘴角笑起来,抬手喝了一口茶,“你怎么觉得那个人是我呢?”
  小闫宸听话地站到了冯瑶的旁边,听到她问又回头补充了一句:“我看到了。就是你。”
  “哈哈哈哈妹妹,你身边这个小家伙有点意思。”五姐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身上的气势放开了一下,让人下意识警备。
  “五姐……”冯瑶拽住小闫宸的胳膊,抿抿唇有些尴尬,小声叫她。
  五姐却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不再伪装下,周身冷峻下来:“没事,他们都是心照不宣。真正不知情的恐怕只有母亲和四姐了。”
  “我要怎么样才能像你一样厉害?”小闫宸却像是不知道怕,往前站了一步,目光灼灼。
  “你确定吗?需要吃很多苦,甚至……有可能会死。”五姐也来了兴趣,单手托着下巴,扯起一抹笑,说话间身上的气势暴涨,隐隐有杀气涌动。
  “我确定!我一定要比你还要厉害!”小闫宸说到这里,转头看了一眼冯瑶包扎的手,神色固执,“死也没关系。”
  “不错。”五姐抚掌赞叹,随手倒了一杯茶,抬手举了一下,“听风,带他去试试根骨。”
  她抬手的瞬间,便有一个黑衣女子出现,沉默地领命下去了。
  冯瑶看着小闫宸跟着听风离开,不安地抿抿唇,但最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我养过一只鸟,羽毛生得很漂亮。”五姐却突然开口,看着手中的茶若有所思,“后来,那只鸟说想要森林看看。我同意了,还给它准备了干粮,但是后来那鸟在森林里待得时间太长了,竟然长成了一只鹰。然后……它不愿意回到笼子了。”
  冯瑶将她的话听到一半,便知道她想说什么,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她。
  “妹妹,我是你的亲姐,定然纵着你。你若是喜欢喜鹊,那么不管它原本是什么,它永远都只会是喜鹊。”五姐侧头看她,突然笑起来,神色到底温柔了下来,“你喜欢什么呢?”
  冯瑶愣了一会儿,最后长呼了一口气,低头弯了唇角:“其实,他长成什么样都好。如果是喜鹊,就锦衣玉食养起来。如果是老鹰便让他随便去飞吧。”
  “若是飞不回来呢?若是以后羽毛不再漂亮,若是性情不再温驯了……若是判若两人了呢?不后悔?”五姐平静地望着她,看着她每一处细微的神情。
  冯瑶任由她打量,郑重地点头:“缘起缘灭,如树叶春生秋落,不该左右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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