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五殿下这阵势,若他们今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怕真的走不出这宅子。
他们面面相觑,最先为乔娇诊治过的大夫先开了口:“多谢王爷厚爱,既然如此,就让老夫抛砖引玉把。”
“老夫行医数十载,见过病人不知几何,但当墨侍卫提起乔家小姐的时候,老夫记忆犹新,其原因嘛……”
他叹息一声:“七年前,老夫为乔大小姐诊脉的时候,曾经发现其脉搏停息了几息,险些以为大小姐就此去了,可片刻过后,大小姐就苏醒过来,加之身体也无其它异样,就没往心里去。”
“只是这停脉的稀奇之事,是老夫前所未闻,也就记到了今日。私以为,大小姐如今的咳血之症,与这异样有关。”
有人开了头,剩下的大夫纷纷表示应和。
“殿下,臣当日在云隐寺为姑娘清理鸠毒之际,也有同样的疑惑,只不过停得更久了些,只是老夫当时以为是中毒的影响,如今看来,这病症在更早之前就有显现。
三人依次说出自己的推测,而后,房内陷入一片寂静。
良久,裴湛才轻笑一声。
“你们,是不是以为本殿下是那种易被敷衍的人,说了那么多,全都是废话!”
裴湛气狠了,这几个都是废物,既不知道乔娇的症结所在,也无医治的法子,他留他们又有何用!
裴湛起了杀心。
上一世的他高坐帝王之位,对蠢材可没有多少耐心。
三人一听,脑门冷汗直流,出身自宫中的太医还好,而那名来自民间的大夫直接被吓得跪在地上,直呼:“请殿下恕罪!”
随着他话音落下,另外两人也一同“噗通”跪地。
“请殿下息怒,还请殿下再让我等为乔姑娘诊断一次。”
裴湛眼中不满阴鸷,“吾希望,这次尔等不会让吾失望。”
房内。
乔娇听话地把手搭在软垫上,任由三位大夫依次上前把脉。
他们又提出几个问题,乔娇也如实回答。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脸色越发难堪起来,面容止不住地呈现惊慌之色。
乔娇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而就是这小小的动静,他们宛如惊弓之鸟,齐齐跪下,“姑娘有何吩咐?”
乔娇想,裴湛可真是把人吓惨了。
许是因为在方老头手下习过医,乔娇深知他们地不易,既然是无辜之人,也不介意帮他们一把。
乔娇支开下人,而后对他们说:“几位大夫受累了。”
“不累不累。”
乔娇笑道:“大人们不必客气,五殿下心狠手辣,必定不会轻易饶过你们,我这有个两全的法子,就是不知大人们可否愿意接受?”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推出对裴湛最为了解的刘太医上前一步:“敢问姑娘,是什么好法子?”
”这个方法不难,只要各位说我得的是‘心病’,一切自然可以迎刃而解。”乔娇笑得像个得逞的狐狸,“只是这心病需要心药医,若想痊愈,最好的方法一切都顺着我意。”
“这……”他们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这能行吗?”
乔娇没有逼他们合作,只是神秘地笑笑,转身进了内室。
三位大夫站在原地思索许久,才撩起衣摆起身。
他们并非有意欺上,只是……罢了,就当他们学艺不精吧。
乔娇不知道他们与裴湛交涉如何,当晚,用膳时,裴湛不请自来。
乔娇自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放下筷子,“我吃完了,还请殿下自便。”
裴湛屁股还没坐热,人就要跑,哪里来这样的道理,冷声道:“坐下。”
乔娇当然不会理会。
“若你不想那三人出事。”裴湛见乔娇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下意识威胁出声。
“王爷真是可笑,那些人的性命,与我何干?”
裴湛心里一刺,隐约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可自尊不允许他特地为了三个乡野大夫低头。
乔娇已经是例外了。
他干巴巴地挽尊:“听闻阿娇得的是心病,而医治阿娇的药——你想回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