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命运——郭缪
时间:2022-07-01 07:52:33

  我听得有些莫名的激动,毕竟拥有超能力是一个很酷的事。虽然我一直排斥馥汀兰的怪异,但我承认,那种情绪大多来自于我对她的不满,我虽然听的有些糊涂,但是掩饰不住的欢愉,我听得入神,有些莫名的兴奋,起身打开窗子,在窗口伸着腰身。
  我这间卧室的窗朝着花园,花园里清新的气息一阵阵袭来,此时是一天最好的时刻。
  “请原谅我,毕竟我第一次做妈妈,还是在我如此不堪的情况下。”
  她停顿了好一会儿,我也猜出几分,她大概是想问十夜的事,她轻轻抬起眼睛,微笑的看向我。
  “大概就是你这个年龄,就是这个季节,我也是你这般单纯善良的样子,小白,你愿意跟妈妈试着做朋友吗?如果有一天你有喜欢的人,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这些话我记忆犹新,回忆起来就像我昨天听到一样,您要知道,对于朋友两个字,无论是我还是馥汀兰,都是万分陌生的。庄晗晗算我的朋友,但是基于一种工作关系和他曾经对我的帮助,陈思源对于馥汀兰算晚辈或是主仆,自然不是朋友,而除此,朋友对我们的人生来说是一片空白,那么她与我建立的朋友关系,我自然而然产生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与自己的妈妈做朋友,那么如果我们真的可以做朋友吗,我们曾经是什么呢?
  她穿着一件典雅的黑色真丝长裙,领口和袖口镶满蓝色花边,外面披着一件乳白色过膝的纯毛方巾,头发挽成一个髻,耳侧插着一个简单的金色羽毛状发夹,很难想象面前这个精致的,与我面貌无异的女人竟然是我的妈妈,是不是如果真能做朋友,我们会更愉快?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情不自禁的涨红了脸,双手抄着卡通睡衣的衣兜回过身,“让所有人羡慕的那种吗?”
  “自然。”
  馥汀兰完美干净的起身向卧室的门走去,抬手扔给我一把车钥匙,我认得,那是我的小恶魔!
  “你把它还给我了?”
  我真的被宽慰到了,接住钥匙后紧紧攥了攥手心,开心得连连点头,“好吧,好吧,我们落子无悔了啊。”
  我倒是还不习惯她如今的样子,在地上晃悠着,嘟嘟囔囔的说不清楚自己想要表达什么。
  她看着我纯洁无邪傻傻的样子,竟笑出了声,推门走出去,抛下一句,“下次带我一起去逛逛,出来吃饭吧。”
第二十二章 “平白”但不"无故"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有条不紊的切着盘子里几乎十成熟的牛排,切得整整齐齐,几乎每一块都均匀无比,陈思源将切好的牛排推到我面前。
  这里是巴诺市最繁华的冰淇淋大街上最好的西餐厅,这个位置相当难定,因为整个店里只有这一个靠窗的位置。从这扇窗可以看到冰淇淋大街整条街景,这座城市并不发达,留着很多独具特色的老建筑,无数的陌生面孔匆忙经过,有人在讲着电话,有人相拥而行,与之相对的笑容灿烂,每当看到这样的景色,我都像一个观察者一般,无比爱这座城。
  几名游客从窗前经过,拿起单反拍照,从外面看进窗里,陈思源穿着好看的西装,淡淡的捏着精致的刀叉,之所以说好看,那笔挺的身材严整的装进衣服里,的确相称,他气质温润矜贵,很像是随时可以登上杂志首页的巨子。
  我心情极佳,蜷在他对面的沙发里,翘着嘴角,“哥,你强迫症吧,这个干柴一样的牛排让你切的,好不想吃。”
  陈思源冲我笑笑,专心的切下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偶尔喝一口手边的馥芮白咖啡。
  我们随意的闲聊,我从来没开口与家里说过什么事,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几次试图,却还是说不出口,他端起咖啡,一点白色瞬间混染了整杯咖啡,那奶色使整杯咖啡浓郁丝滑,于是含含糊糊的问着,“那个……”
  “嗯?”
  “我这个便宜名字是馥汀兰起的吗?”
  “今天怎么开始关心馥先生了?”陈思源用餐巾纸轻轻擦拭嘴角,将刀叉放成了用餐完毕的样子,服务员红着脸跑过来,很快收走了他的餐具。
  “先生,现在阳光有些刺眼,需要遮挡吗?”服务员面红着,用眼角偷偷看向陈思源。
  陈思源用宠溺的目光看向我,“一层纱幔吧。”
  服务员将纱幔调整好,在他的面前放了本杂志和一杯柠檬水。他随手翻着杂志,也不看我。
  “没什么,你们天天喝我,我就不能问问,服务员,我也要那杯柠檬水。”
  我绕了很久的弯子,陈思源自然清楚,他又故意喝了一口那咖啡,向我显示着他很欣赏这杯咖啡,并笑眯眯的看着我可爱的样子。
  “我们奶糖长大了,学会与我矜持了。”陈思源淡淡一笑,也并不追问。
  我不紧不慢的继续吃着丝绒蛋糕,故意拉长了声音撒娇,“哥……”
  “电视台的工作可还顺心吗?”午后的阳光刚好透过那副巨大的纱幔照射在陈思源脸上,那轮廓锋利,完美而有一种无形的距离感,整个人像一幅油画般,浮动着油彩般的质地,难怪小姑娘们只敢远观,不敢与他靠近。
  “顺心,不顺心,就是缺你。”我说完自己笑了好一会儿,这样的话风太不像我,的确求人时就会让整个人变得奇怪,这样肉麻的话竟然我也能说出口。
  “哦?”
  “我们奶糖这么干练,凡事总是喜欢自己独立完成的性格,应该不会需要我这个做哥哥的帮忙,是吧?”
  “哥!你还要不要听我说了……”我耐着性子,准备单方面攻克,“我想请哥以私人博物馆馆主的身份,为我们节目新板块开个张。”
  “如果是最近没钱花,你妈又不愿意给你钱这种事,你随时可以来找我。”陈思源满意的笑笑,用特有对我的调皮眼神看向我,手背遮挡着嘴,几乎用气声说道,“你知道的,这家博物馆的馆主并不是我。”
  “哥,你就是故意的,你又不是她私人物品,我要你本人参加,不是她的博物馆!”我摔下那杯柠檬水,瞪向旁边那笑脸如花的服务员。
  他依然坐在对面喝咖啡,喝光后轻轻递到保持完美站姿的服务员面前,很快他的手停在了空气里,一杯新的咖啡放在了陈思源的手边。
  “先生,这是我们店铺新进了一批埃塞俄比亚的咖啡豆,这杯极醇美式,想让您帮忙品鉴一下。”
  陈思源并没有看那服务员一眼,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同时敲击了一下桌台,以示感谢,盛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我,“很好奇你会为谁开口找我,庄晗晗吗?”
  “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陈思源轻轻勾起嘴角,风姿绝绰一笑,引得身边的顾客和服务员不停的看过来。
  我故意噘起嘴,同时我注意到他并没有碰那杯盛情难却的咖啡,而是已经准备结束这顿午餐。
  “哥,你又查我!”
  陈思源拿出一切都支持的样子,“你喝多了时,自己揪着我的脖领,信誓旦旦的样子,我可是没办法装傻。”
  我额上很快溢出几小颗汗珠,见他已经起身,我于是准备是时候给他致命一击,虽然不会两眼含泪,但是我拿出所有的本事撒娇道,“那你去不去嘛!”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有一个条件。”陈思源以撸猫的状态揉着我的头发,“馥先生同意才行。”
  “是我又草率了,我就知道,哼!”见他转身已要离开,我小声嘟囔着,不耐烦地拿眼斜他。
  “走,送你去单位,你可是要迟到了。”
  我穿好外套,娇嗔着,“太欺负人了,在家里没地位,哥哥也不疼我,工作也要丢了,我知道我就是个多余的。”我碎碎念,翻着白眼几乎表演的快要缺氧。
  我不自觉伸手摸向那杯品荐款咖啡,“也不知道这咖啡有什么乐趣,呵呵,我就是个笑话……”
  我平时从不喝咖啡,没想到这杯咖啡这么苦,我闷了一大口,差点被苦出眼泪,勉强咽了下去。
  “太……太不可思议的味道了。”我看服务员正在身边用迷惑的眼神看向我,我把恶评的话咽了回去。
  “馥芮白,是咖啡届的文艺少女,而她的出生一直是个谜。”
  陈思源扯回已走出十几秒的腰身,说到这儿他低头想了一下,继续道,“有很多事情‘平白’,但不‘无故’,馥先生一直在寻找人生之谜,而馥芮白则会是一个完美的答案,你的名字叫馥芮白,说明她想将全部的人生都交在你的手里。馥芮白中间的那个白点,像极了升起的一点希望,也可以说,你是她唯一的希望。”
  【这是“馥芮白”由来的一个非官方版本: 上世纪九十年代冬,国外一座海滨小城,旅游的人们络绎不绝,让一个小咖啡店里人满为患,这家店仅有一位咖啡师,也是这家店铺的老板,且为手工咖啡,于是在给客人做的一杯卡布奇诺时他失误了,由于手腕开始酸痛,时常不够,他打出的奶泡并未得到充分发挥,但由于他很想节约成本,于是依旧把咖啡端给了那客人,并且试图向客人解释,真诚道:“这是一杯Flat White(意指奶泡很平,没有充分发挥成涨起来的状态),很抱歉,如果您觉得口感不够好,我想个人送给您。”客人很大度并理解老板的苦衷,品尝了一下,并由衷夸赞,“口感很不错哦。”于是店铺的老板在下班后再次做了一杯,并把这种做法保留下来,添加进店铺的餐单里。尽管这个故事自始至终没被证实过,并有陆续有其他版本馥芮白咖啡的产生史,但我本人更信服于这个故事的描述,如果你是个咖啡爱好者,便很清楚在具体操作中,这种状况的确会时常出现。在本文中,作者引用此产生史,仅为烘托故事的完整性。】
第二十三章 我想要面对这件事
  馥汀兰对着一支青花的花瓶发呆,上面插着兰花,朵朵盛开的花姿荡漾着一种孤芳自赏。那正是柏叔拿过来的那支,恍若间,她看到了百年前的自己与青梅竹马沈安之。
  他们是典型的风雅蓝颜模样,所见之人一定会显露出暗暗羡慕,馥汀兰穿着十分淡雅的长裙,她开心的向一个院落跑去。
  院子里种着很多红色的彼岸花,进院子便宛若一片血色,花丛一旁放着一架工作台,随着台子的转动,一双骨节分明且干净的手,熟稔地捏出了一支花瓶的形态。
  工作台边坐着一个男人,他举着双手,附身仔细的比对一张纸上的花样子,在花瓶上仔细的绘着。那花瓶上的纹路精致,映衬着旁边男人完美的侧颜,听见脚步踩在草地上细细碎碎的声音,他转过头向馥汀兰温暖的笑着,斯文的露出一个酒窝,然后继续低头,专心致志的盯着那即将成型的花瓶。
  馥汀兰的笑声围绕在环境里,“沈哥哥,这是给我做的吗?”
  那瓶底刻好字,“今生即永生,今世即永世”。
  “阿兰,我许你个永生永世可好?”
  陈思源用食指的骨节轻轻扣门,馥汀兰的手离开花瓶,那些画面终断。
  推开门时,陈思源看见眼眶红红的馥汀兰正放下花瓶,让他脸上一瞬浮上一丝柔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
  馥汀兰将兰花从花瓶中捏起,顺手丢在了垃圾桶里。
  “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陈思源没有任何勇气对馥汀兰表达,他只是这样静静的站在她身边,甘心情愿的顺从和守护,也感觉是上天给他的一种恩赐,他已经很满意这样的关系,所以从未想过打破。他看向那兰花,眼神闪动着不安和悲伤,当然他也无法作出任何恳求的模样,一切很快便又恢复了寂静。
  馥汀兰将陈思源引到客厅,端坐在了沙发上。
  “为什么是你呢?”
  她的皮肤浮起一袭柔红,如蜜桃上挂着的绒衣般细润,头发像波浪一样在额前自然的分成两部分,拖在脑后,露出两个饱满的耳垂,翩翩少女的模样带着莫测的神秘感,这就是馥汀兰独有的美丽。
  陈思源有些出神,二人对视着,他不得不将目光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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