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小杨泽寒就表现出了大哥风范,都说长兄如父。每次父母出门做工,杨泽寒就乖乖留在家里照顾弟妹,无微不至。
现在他们长大了,想多留在家里帮父亲分担,不想远行。
杨泽寒知道父亲母亲肯定不愿意离开百花村,也知道如果他们几个答应了,父母也会同意,任由他们往高处飞。
但他就是放心不下,而且祁家商会的规模太大,涉及面太广,他们一个小小的花匠之家,不懂经商之道,怕有负祁连城所托。
“那如果我会给你们丰厚的月俸,还能给你们安排住处,让你们全家无生活之忧呢?”
一间房子对祁连城来说,估计就跟一颗白菜差不多。在这个时代,有能力的人,多少钱也换不回来。
“抱歉。我。”杨泽寒还想说些推脱之词,忽然感觉桌下有只熟悉的小手隔着衣袖,轻按他的手臂。
“祁少主,感谢您的赏识,因我父母年迈,且我兄妹几人实在能力不足,十分遗憾不能跟在您身边学习。但我家自制的百花酿和芦荟水,若有可能的话,我希望能有与您合作的机会。”
杨思甜对祁连城开出的条件挺心动的。毕竟墨玄只是短期的大腿,而要是收编到祁连城手下,那可是抱着一辈子的大腿啊!
但哥哥说得对,爹娘肯定不愿意离开百花村,而她也不舍得离开爹娘。
上一辈子,她忙于学习工作,自懂事后与自己母亲没相处过多久,母亲就离世了。
她仍记得妈妈走的那一天,她抱着那张唯一和妈妈的合照,将自己锁在房中哭了好久好久。
她一直很懊恼,为什么总有忙不完的事,为什么不能多陪陪妈妈,天底下任何事,都没有她亲爱的妈妈重要。
这一世,上天赐予她一个重来的机会,她一定陪着妈妈走完下半生。
杨思甜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众人闻到一股清爽的味道。这是她后来又加入薄荷的缘故。
倒出一点在手心上,杨思甜用指尖均匀涂开,只见芦荟水瞬间被吸收,只留下了淡淡的薄荷香味。
祁连城来了兴趣:“杨姑娘,能否为我介绍这芦荟水?”
他出生于漠北,是知道芦荟这植物的,这玩意儿观赏性不高,在漠北都是路边满地,无人采摘的东西。竟然还有人将其拿来加工?
杨思甜娓娓道来:“我听闻祁少主来自漠北,相信对这芦荟肯定不陌生了,将芦荟表皮破开后,以芦荟肉榨出的汁液,可以有美白,消炎,抗衰老的作用。
平时皮肤不舒服,多数是干燥的问题,而涂上芦荟水,有为皮肤保湿的功效,晒伤也能涂。”
祁连城做的生意都是煤矿、香料之类的大生意,对于针对女性的商品没碰过。
一来他不了解,二来在古代,除非是达官贵人家,才有实力用得起这类东西,受众面不高,产量也不高,他没兴趣。
仿佛知道祁连城心中所想,杨思甜补充道:“我知道在你们的印象中,只有女子才会对自己的皮肤涂涂抹抹。比如这工人,在烈日下劳作,皮肤晒伤了可以消炎,缓解疼痛;
再比如皮肤发炎,这芦荟水还能消炎,为肌肤排毒,一家老小都能用。而且芦荟生长得极快,制作过程简单,产量高,单价低,我相信能做到家家户户人手一瓶”
祁连城好看的眼定定地盯住那个小瓷瓶,若有所思。
三位哥哥也听得入神,没想到这一小瓶简单的芦荟水,还有如此多的功效,回去一定要叫妹妹给自己多留几瓶,就当作是收获芦荟的工钱了。
杨乘风急切地向祁连城分享:“是啊,我妹妹还将榨汁后的芦荟肉做成饮品,可好喝了,保证祁少主您一定没喝过。”
祁连城咧开嘴角,亲切地笑道:“如此一来,好像勾起我的兴趣了。”
“还有这百花酿是怎么一回事?”
“百花酿为我父亲杨平年轻时创下的一种以花酿造的酒,清冽醇厚,带有淡淡的花香味。”杨思甜继续解释。
百花酿确实在附近城镇卖得不错,不过因为产量过低,也无人宣传,导致知道的人不多,利润也少。
“我们兄妹几人来之前,父母正在忙百花酿出窖的事,等过两天,我父亲会将百花酿带至皓城,到时候请祁少主喝几杯如何?”
杨思甜知道祁连城这种烈性男儿,肯定喜欢杯中物。果然,祁连城敏感的商业触觉,嗅到了一丝商机,连带着,酒虫也被勾起来了。
出于合作和品尝新酒的心理上,他不允许自己不答应。
“那三天后,我于望月楼等候,望各位将百花酿带给我品尝。”
祁连城也不急,快速地约下了时间。
杨思甜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大半,这次来皓城真是来对了,举起茶杯给祁连城敬了敬:“小女必定携酒赴约。”说完把茶一饮而尽。
三个哥哥全程基本都是倾听,没怎么说话,自己妹妹就是牛,吃个点心,还谈上生意了。
祁连城和杨思甜相见恨晚,一个是有钱有势的大商贾,一个是熟悉现代商业运作的知性女。
祁连城惊叹于杨思甜独特前卫的经营理念,杨思甜对祁连城的铁血手段与广博见识佩服得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