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甜心算了一下,一千文钱等于一两,十两白银等于一两黄金,这成本还能接受,就跟店家约定好,明早来取样品,如果满意了,就先定五百个,相当于二百五十两,这数字真吉利。
送走了这“贵客”后,陶轩老板赶紧开炉烧制样品。
这街上多了许多陶瓷店,他店里的生意已经大不如前了,才想着赚少点好过没得赚才答应了杨思甜。没想到这一念头,竟让他以后成为富甲一方的陶瓷商人。
“甜甜,这瓶子做出要一百两呢,你有钱么?”杨文星不解地问道,妹妹太大胆了,身无分文定下二百五十两的大订单。
“哥,钱我有,但明天才到,你就放心吧。”杨思甜十分自信。
“小小的人儿啊,风生水起啊,天天就爱穷开心啊。逍遥的魂儿啊,假不正经啊,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
我是谁家那小谁,身强赛过活李逵,貌俊赛过猛张飞,赶沾发型亮又黑,是走南闯过北,气质出众又拔萃。”
杨思甜这几天心情一直很好,尤其是刚才得到了墨玄的肯定,让她欣喜若狂,一边唱着不着调的歌词,一边蹦蹦跳跳地回府了。
她发现,虽然她心理年龄是22岁了,还是个现代商业精英。可能是因为这具身体的主人只有15岁,有时候她会不由自主地做出一些幼稚的事。
这也挺好,肆意洒脱,谁能像她一样,活过两回,珍惜当下,自在就好。
第二天,快速吃完早饭,三哥杨乘风已经为她拿回样品了。
这陶轩的手艺还不错,这个瓶子光滑细腻,线条流畅,负责的花纹也雕刻得很好,浅绿色也是她要的,如美玉一般。
这陶瓶本就是超高温烧制的,她也省去了消毒这一步,拿出百花酿,倒入新瓶。
快到跟祁连城约定的时间了,杨思甜跟哥哥们换上体面一点的服装,特地拜托一个丫鬟给她弄个简单的发型,就出发了。
那丫鬟本来还不情不愿地给她打扮,后来看到三个哥哥都来了,就一边红着脸,一边卖力地给她打扮,恨不得把她头上插满花,最后还是她自己拔了好几个头花才出来的。
来到望月楼,兄妹四人踏入门,就感觉到自己仿佛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望月楼是皓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以金碧辉煌形容都不为过,这里接待过无数达官贵人,商贾富豪,他们一身普通人家的装扮,还是自以为最好的,在这里就像一个小厮一样。
“什么人?”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掌柜挑了挑眉,傲慢得也不正眼看他们。
“我们约了祁家商会少主,你们通报一下就可以了。”杨思甜难得好脾气。
掌柜阴阳怪气地讥笑道:“凭你们也想攀得上祁少主,你们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一年之中没有一百个也有九十九个。”
一旁的伙计看他们穿着普通,身上也无名贵饰物,于是上前道:“去去去,这望月楼也是你们能进得来的,要吃饭,去街尾的馄饨摊吧!这里一杯茶你们都买不起。”
“呵呵,这祁少主约我们在这里,恐怕合作是假,只是想戏耍戏耍我们吧。”
杨乘风对祁连城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刚见面就拉着妹妹聊了一个下午,还恬不知耻地约了妹妹。明知他们进不了这种场合,偏偏约在这里,还不交代掌柜。
杨思甜也忍不了哥哥们为了她受气:“走。”说完转身就带着哥哥们走。
“慢。”一声低沉的男声响起,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下楼梯,似笑非笑地看着杨思甜。
“小甜甜,你别走呀。”祁连城本就生得浓眉大眼,当他注视一个人的时候,总让人有种含情脉脉的感觉。
不过杨思甜不是那种被电一下就昏头转向的小女生,她冷冷地道:“还以为祁少主是个不看朋友身份地位的人,看来我是错了,路不同不相为谋。”
“我方才在二楼,听到有人欺负我的朋友。”眼神迅速变得锐利,犹如杀人的刀,射向那掌柜的。
身后的高伯走到掌柜的面前,左右开弓,啪啪扇了他几个大嘴巴。扇完后,刚才口出狂言的伙计也得到了同样的待遇。
“你们俩,滚。”祁连城冷漠的语气,跟刚才对杨思甜的热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那掌柜跟伙计,捂着红肿的脸,嘴巴吐着血,跑出了望月楼,呜呜地哭着。
这望月楼的待遇可是外面的两倍啊,而且他们这样一被解雇,全国起码有一半商家不肯再用他们了。因为跟望月楼一样,这都是祁连城的产业。
“还有你,扣三个月月银。”祁连城冷漠地跟高伯说道,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高伯跟了他接近十五年了,因为没有跟酒楼的手下交接好,才出了这档子事,属于低级错误,该罚。
高伯弯腰拱手,恭敬地道:“遵命少主。”
再次扬起人畜无害的笑容:“小甜甜,你满意了么?”
祁连城此时此刻的眼神,又如同不知世事的单纯男孩一样,笑得如沐春风。
杨思甜定定地望着他,心想,这人,该不会有精神分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