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幸好在这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安南还有最后一束光。
她便是叫芷晓,是母亲去世前,给他买来保护他的,她总是凶巴巴地赶走那些想欺辱安南的人,有人保护,日子总归是好过些。
这天,芷晓从集市上回来,带来了安南最喜欢的花——山茶花,还抓了许多药材。
“少爷,芷晓今日看到在集市上有人在卖山茶花,想到您喜欢,便买了几枝回来。”芷晓笑着说。
可安南没有回答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头顶上发黄的天,连连叹气。
芷晓知道安南的心情不好,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他,就只好将山茶花插入花瓶里,然后去熬药了。
安南看着花瓶里娇艳欲滴的山茶花,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觉得这山茶花与芷晓的笑容一样好看。
夜晚,芷晓在催睡香的作用下,睡得死死的,且无力丸的药效已经过了,安南站了起来,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看着乌云将月亮遮盖,换上了夜行服,便来到了南辰王府。
南辰王李炎与安南有一样的抱负,要将暴君推下台,也要将权倾朝野的安氏家族击垮。
“安兄,安雄与护国大将军姜州不对付,朝堂上都知道。你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姜州,记住不要刻意留下痕迹,这样才能引起陛下的猜忌,渐渐地,便会君臣离心。因为这些年来,陛下也在试着找个理由,能废黜安雄的职位,我们只要将这个橄榄枝抛出去了,想来他也不会细究姜州到底是谁杀的。”
安南潜入姜州的府邸,找到了姜州的房间,捂住了姜州的口鼻,痛快地给了姜州一刀,有些血溅到了安南的脸上。
做完之后,他便回到了安家,吃下无力丸,身体又是羸弱的样子。
清晨,随着姜州的枕边人大叫,朝堂上的人都知道有人昨天晚上将姜州神不知鬼不觉地杀害了。
而在长郡这个地方,能做到这个事情的人,除了安氏的那几个高手,便别无他人了。
安雄也知道是有人要往他头上扣屎盆子,便站出来解释道:“护国大将军的突然离世,我知道陛下与大家都怀疑是不是我这个死对头做的?但我想说,我们安氏长女安漓从小尽孝于贵妃膝下,且我安家的命脉全部维系在我的手上,我为什么要以安漓与全部族人的性命去解决自己的私人恩怨?”
提起那位晋舒长公主,她的一生都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一生。
她出生在安家,生母是家族第一夫人,尽管在生母的去世的情况下,还是会成为安氏的掌中宝。
可皇帝惧怕安氏造反,只能以疼惜安漓失母的名义,将在襁褓中的安漓封为晋舒长公主,保留自己的姓氏,让膝下无子无女的李贵妃抚养。
此后的安漓便在皇帝封赐的长落宫里成长,由于童年里没有人陪她说话,便养成了忧虑孤僻的性格。
幸好还有个陪伴自己的人,他便是皇帝派人保护她的侍卫——秦措。不过他也是个闷葫芦,但他知道安漓喜欢玉兰花,所以春天的时候,他每天都会给安漓带一枝玉兰花。
看着瓶内的玉兰花,安漓会浅笑,这便是安漓为数不多的笑容了。
她常常感叹道:“我不是皇家人,却永远地被囚禁在这皇宫里了。”
这天上街的芷晓看见一个男子正在对一个女子进行打骂,二话不说就打跑了他,向跌倒这地的女子,伸出了手,说:“快起来吧!”
落凡拘谨地牵住了芷晓的手,芷晓拉起了她,看清了她的面容后,竟流泪了,仿佛她是自己找了很久的人一样。
“红花?”芷晓忽然脱口而出道。
“谢谢姑娘施救,我叫姜落凡,也没有什么能回报姑娘的,只愿能侍奉在姑娘左右。”落凡说道。
听着她介绍自己叫落凡时,芷晓反应了过来,想:“对啊!她叫落凡,可红花又是谁?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她就哭了?”
“姑娘可是不愿?”落凡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我叫芷晓,你不用侍奉我,我也会罩着你的。”芷晓坚定地说。
此后的芷晓便教落凡武功,带她游遍长郡各处,而此时安南与李炎在城外的军队也在日益壮大。
芷晓始终觉得自己与落凡似乎早就相识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这天,她们坐在河边,欣赏着浩瀚的星空。
“落凡,我觉得我应该很早就认识你了。”芷晓忽然说。
落凡惊了,莫非人间的芷晓还认识红花吗?这份熟悉会不会扰乱他们的关心,还不知。
“眼下只有让安南杀了落凡,极度的悲愤才能让芷晓体内的神境钥匙重现。”禹晔躲在远处的大树后面,看着落凡与芷晓想着。
而皇帝在李炎的常年下毒下,身体每况愈下。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江山,在自己死后,被安雄为首的安氏家族抢,现在的他必须给安雄按一个罪名,最好能株连九族。
安雄是他从小玩得大的兄弟,对他的字迹自是熟悉的,便伪造了一份反叛书,派人潜入安府,放到安雄的书房,等待东窗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