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分到每个人手里就那么一小块,但是不掺水,又甜又扎实的番薯,吃一口也很快乐啊。
放在火堆直接烤的番薯外面是一层碳,一个个都把自己吃成了大花脸。
吃完之后,彼此看看对方,再看看沾染了每一个手指的黑碳粉,大家哈哈笑着各找各妈去了。
第二天,陈月芬一到荒地,已经等着开工的人就围上来问了。
有男人有女人,有村里的新手妈妈也有上了年纪的孃孃,问题的核心就是“番薯哪里捡的?”
陈月芬是没想到的,不过是给几个小孩子吃点,话就传的这么快,看样子是全村都知道了。
既然来问了,陈月芬也只好绞尽脑汁临时编一个,反正没有第二个番薯了,剩下的那半个早上也塞给曦曦了。
这几天她就只在这一块干活,上工下工路上都有人同行,说是哪里捡的好呢?
突然进入视线的乔阳曦一行人拯救了陈月芬。
陈月芬不自在地把锅甩回曦曦身上,“不是我家三个娃都在那块荒地玩嘛,她们捡到的。”
周围的人听了,隐隐感觉好像有点道理,商量着两边的地都要收拾,不如先把那块地犁了。
乔大成面对这般强烈的民意,哪怕心里觉得这样乱了计划,也同意了。
以曦曦玩闹的荒草地为中心,近四十亩的荒草地在大家的极度热情下用了十余天就垦完了,那是连一粒麦都找不到。
而到此时,曦曦眼前偶尔出现的对话框里依旧是这么几个字:“开垦荒地二:清理杂草(0/100)”。
第9章 小朋友的快乐童年
五十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日头从越来越短,到越来越长,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冷,说是江南地区,到了大小寒的节气,人也是不敢在户外大口吸气的。
东边新开出来的田地已经撒上了大白菜的种子,等长大了就把这些菜都割了烂地里,肥肥地。
再过二十天就要过年了。
日子还没彻底松快下来,又要忙忙碌碌迎接新的一年了。
地里的胶菜要都割了做腌菜,家里养的鸡鸭可以杀一只,然后挂在屋前做风鸡风鸭。
藏在橱柜最底下的碗筷也要洗了,用来迎接过年期间的亲朋好友。
此类零碎的活是一件接一件,小孩子们则依旧被赶出去昏天黑地地野去了。
冬日里后山便不再是什么好去处了,没有果子不说,踩在冻了又化化了又冻的山泥上还容易摔跤。
村边的河里水也浅了,勉强还能打个水漂,但是寒风刮得人脸疼。
所以大家就在村子里四处玩,玩玩捉迷藏,吃点村民家门口晾晒着的萝卜干梅干菜。
不是自己家的时候,大家都很收敛。
见到主人家在门口,甜甜地叫一声孃孃,或者某某妈妈,回答主人家简单的问题,接着,就由活泼大胆的元元第一个提出,“我可以吃你们家晒的干菜吗?”
面对这一群可爱的孩子,只要不是两家之间有恩怨,肯定是连连点头,“吃吃,吃点干菜算什么。”
紧跟着,月月就会说,“我也想吃,可以吗?”
“当然,你们都吃,大家一起吃。”
几个小家伙们就齐齐道谢,矜持地挑一根放进嘴里。
这个时候,一个个都是讲礼貌的好孩子。不过一旦到了自家门口,那简直就是灾难。
尤其是在元元家的时候。
元元爸爸是独生子,元元也是独生子,全家上下都惯着元元,出门在外还稍微克制点,一旦回了家,简直无法无天。
元元妈妈在屋后的水井边洗完一大盆碗筷拿到屋前来晒的时候,就看见七个娃围着自家的干菜箩。
最小的曦曦手上捏着一个菜心干,抬头看着元元。
元元正耐心教着曦曦什么样的干菜最好吃,“曦曦你看,像这种底下是合在一起的,上面一根根分开的就是菜心做的,最好吃了!”
说着,元元就把手里的干菜塞到曦曦还空着的手。
完了,还要吆喝一声,“你们几个尽管敞开吃,我家的干菜,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要不是手上的碗盘易碎,这会儿元元妈妈真的很想把手里的东西砸地上出出气。
现在却只能用骂的,“朱正元!你又在干嘛呢?吃多少了?咸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