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也倒在了柔软韧性的腰腹之上,满鼻子都是好闻清逸的月麟香。
“扶好。”头顶上人,音色淡漠。
索浅浅闻着这熟悉而陌生的气息,只觉头皮都略微发麻起来。
背脊所靠,更是窜上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只觉那心儿都在慢慢地发颤。她咬紧了牙齿。
却发现身下的每一丝感觉都清楚地在心底放大。
那柔软韧性的布料之下包裹的是线条流畅漂亮而极具有力量感的肌肉,结实清瘦,正如他这个人一样也是如画般的精致美好。
人喊马嘶。
“吁——”
好不容易外边的南洲终于控制了外边发疯的马匹,连忙歉意地朝里道:“公子,方才这马被路上的一匹野狼吓着,不意狂了,您和女冠受惊了,可有哪里出了事?”
索浅浅和师霁玉视线高低相接。
那眉青翠如山黛,那唇水润如鲜花,她无辜地咽了咽口水。
从他的怀里起来,然后若无其事地往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雪衣公子清澈的声线略微沙哑,“无事。”
随即眸光落在举止较之前更为拘束的女冠,不由地,唇边沾些轻微的笑意。
他姿态优雅地坐好。
马车外,南洲不好意思地道:“意外意外,没有下次了。”
索浅浅无语,还想有下次,跳车,直接跳车!
不到申时,马车便行驶到了小川山,也不知是不是今日乃是重阳佳节之日的缘故,来登高望远的人们在这小川山也随处可见。
小川山也并非是多么高的山,只是一座小山,偏偏在小川山左右两侧却是山峦叠嶂,秋日当头,漫山遍野的灿烂光景,如画家的一只妙笔堆积而成的璀璨美景。上了山坡上,被不知从哪儿来的风吹着,便觉浑身舒坦清爽,脱离了凡俗的一切尘网。
“左相大人,古人说登高望远可以去忧思,到了今日我才知道,这话果然是没错的。”
“人站在高处的时候,仿佛无拘无束,轻易就能挣脱所有的烦恼。”
索浅浅心情不错,因此才会这般“大胆”地在身畔雪衣公子说出这番话来。
公子听闻了她的话,却遥遥望着远方,神思淡淡,眸色似网,黑黢黢地圈住了一切。
他轻声道:“难道女冠不知道一句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在高处也许清寒,当拥有了可以掌握的力量,或许能够挽救什么吧。”
他看着她说,有那么一瞬间,索浅浅觉得这句话是对她说的,又不是。
他笑了一下,竟有别往常,有些恣意的傲气不羁。
“……或许……?”索浅浅试探着说。
眼前白衣衣袂飘飞,如朵朵雪莲漂浮,发丝随风,飘然若神降。他回眸对她再一笑,山风之巅,越发觉得有尘埃迷离了眼睛,才会觉得这个笑容那么的温柔清澈。
“玉儿……”她低低地喃着。
“女冠在说什么?”
索浅浅默默地把自己的猪蹄子收回来,笑呵呵地道:“没什么。”
师霁玉眸色幽微,瞧了她一眼,他刚才应该没听错。
为何,她要唤一声“玉儿”?
在这个世上,会这样叫他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一抹幽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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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处高山时,不知不觉,白衣公子已经领先了她太多。
也就是在刚才,索浅浅的失误让她自己懊恼不少,以至于她忍不住拉远了和师霁玉的距离。
她慢吞吞地跟着,却骤然被停在她身侧的南洲给吓了一跳。
南洲挑眉道:“前面女冠就不要跟着了,我家公子要与故人叙旧。”
南洲手中提着装满了纸钱香烛的竹篮。
索浅浅点点头。
南洲又道:“女冠便在这儿玩赏一下风景,不远处有口山泉,若是渴了,也可前去。”
索浅浅道:“南大人,贫道知道了,你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