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冠……”阿依慕已经在向索浅浅救助了。
她还挺怕自己这个长相天仙般又性子时而阴沉的哥哥的,而也一直看不懂他那张面无波澜的脸庞上到底是什么情绪。
索浅浅正要张嘴。
那边,慕朝卿手指急促地扣了扣桌面。
索浅浅露出无能为力的眼神。毕竟这是慕家的家事,当然了,索浅浅觉得纯粹就是慕朝卿这厮偏执了,就连师霁玉和阿依慕稍微走近了些,就被他认为是故意为之。
“哥哥,你就直说吧。”阿依慕摸不着头脑。
“呵。”
慕朝卿道:“你和师霁玉是怎么认识的?认识了多久?如今和他又是什么情况。总之,我不同意。”
完全就是一副封建大家长的恶臭嘴脸。
索浅浅心里一个咯噔,果然便见阿依慕爆发了。
“哥哥,你在胡说什么啊,我和左相大人能有什么!”
“况且我们就算在一起了,哥哥你凭什么拆散我们?”
索浅浅手指点着额头,来了,就知道会有这幕。
慕朝卿是不是忘了,他的妹妹,可是一直生活在西域的,那边可没上朝这么多的规矩和拘束,男女只要是互相看上眼了,就连家长们也会祝福他们。
果然,慕朝卿也暴怒了,他那本来就济济的养气功夫在这个并不符合预期想象的妹妹面前濒临破灭。
桌面上的茶盏被他一只手扫落地面,瓷杯破碎的声音清脆刺耳,那清澈的茶汤溅湿了他墨绿色的袍角和黑色的长靴。
那往常高傲冷艳的脸庞上也都是黑云压顶的怒意。
可抱着琵琶的阿依慕却倔强得不肯退让一步。
这两兄妹还真是一模一样的倔强。
“大人,贫道觉得……此事也不必要这般生气啊。”关键时候,索浅浅主动地站了出来。
兄妹两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作兄长的也终于发现自己的表情太狰狞了,让妹妹都露出了抵抗的姿态。
可对索浅浅时,就更加是那么不客气了 。“哦,我倒想听听你这个女冠想说些什么来为她辩解?”
索浅浅道:“大人且看阿依慕手上的琵琶,就连出门都带着琵琶,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阿依慕就是为了向那位左相大人请教啊。”
这个慕朝卿当然知道,否则也不会等到今天发作。
“你以后不许再见他了。”
阿依慕急急地问:“为什么啊?”
慕朝卿望着这张六分相似的容颜,不知为何,神情竟然有些飘忽地想起了另外一张有些普通却笑得一双甜润眼睛的容颜。
“不为什么。”
就算过去三年了,慕朝卿仍然觉得,师霁玉是绝对不会忘了那个人的。
即便不承认,慕朝卿也知道在京城之中的贵族男子之中,师霁玉是公认的人品容貌皆是上流,爱慕者如云,这些年却一直守身如玉,即便是皇上许婚也被婉拒。若是姝儿真的喜欢了他,得到却只会是绝望。
阿依慕据理力争:“哥哥,你别这样□□独断啊,我和师大人就是知己,难道还不能聊琵琶了?”
“小丫头片子,什么知己,哄哄别人也就算了,你忘记你哥哥我是作甚的?”慕朝卿嘲笑一声。“聊着聊着,便情深自许,非君不嫁?”
“咳咳。”
“女冠咳什么,你说我哪儿说错了?”
无辜被对准矛头的索浅浅硬着头皮说:“也许不会吧。”
“女冠一直帮着姝儿说话,难道是也觉得她这样做没错?”慕朝卿阴阳怪气地望着她,说。
“看来是女冠出家太长时间了,也就忘记了,上朝女子在闺中的典范,怎可轻易与外男见面!”慕朝卿怒而摔袖。
无辜被cue的索浅浅无话可说。
“哥哥,你说我可以,干嘛扯上女冠。”阿依慕比她不高兴得还要快。
慕朝卿冷笑:“姝儿,你对女冠可真比对我这个哥哥还要看重啊。我说不得你,她却说的你了。”
“可女冠又没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