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中沦陷——燕麦粥Y
时间:2022-07-14 07:18:00

  丛野目光扫过姜甜,面上笑意未消,略显可惜地摇头,故意拖腔带调地说:“这哪儿叫有缘?分明是无缘啊,硬凑的机会都没了。”
  众人迷茫地看向他,还能这么理解?
  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
  今晚,除却姜甜的不自在,都挺开心,如此宁静的放松,是在快节奏城市里所感受不到的。
  姜甜回宿舍洗了个澡,随后就有人来敲门,是工作人员来送手机。
  “谢谢。”
  她将手机开了机,果然全是陈教授与老姜的未接电话,还有苏岚的无数条新消息。
  姜甜先给陈教授回了电话,几乎一打通,就被接了起来,那头响起陈教授温柔又平静的声音:“甜甜,你没在国内,是吗?”
  猝不及防地一问,让姜甜懵了下,她慌乱地支支吾吾:“妈妈……你们看节目了?”
  此时,听筒里传过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随后是老姜扯着嗓子喊:“甜甜回电话了?怎么每次都给你回,不给爸爸回……”
  听见他们的声音,姜甜有一瞬间的撒谎后的心虚,随后就是像回到了家一样安心。无论她在哪儿,只有他们,永远都在她身后保护她。
  陈教授沉默了一会儿,缓慢问:“你不知道国际长途很贵吗?”
  姜甜:“……”
  她怎么就忘了这回事儿,脑子被大海泡没了吧?
  “你们节目不是还在拍?就能能看见了?”
  姜甜反射性提高声音:“没,还不能看。”
  “你那边信号不好?怎么总是听不清?”
  姜甜这才想起,“嗯”了声,声音温软:“是有点儿,我出去和您说。”打开门,往露台走。
  出来后,她小心关上玻璃门,基地蚊子很多,如果不关上,整晚都别想睡。
  “妈妈,现在——”姜甜抬起头,蓦地一愣,随后下意识紧张地问:“你……你来做什么?”
  “什么?甜甜你在和谁说话?”
  被抓个正着的丛野,毫不尴尬,跟进自己家似的,把还留在隔壁露台的那条腿也跨了过来。
  他单手抱着束花,是玫瑰与茉莉,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整个人靠在隔栏上,目光遥遥落在姜甜脸上,嘴角若有若无地含了点很“丛野”的痞笑。
  姜甜忙对陈教授说:“妈妈,我同事找我有事,先……先挂了。”
  她说完,不等电话那头有所反应,就迫不及待挂了电话。
  随后,她背靠在玻璃门上,略显局促地看向丛野怀里明显刚剪下来的话,结结巴巴地问:“这么晚,你……你来做什么?”
  “道歉啊。”丛野目光如电似的戳在姜甜身上,几步跨到姜甜身前,破天荒地做了个绅士献花的动作,俯身凑近她耳边说:“谁让我们小甜主持还没原谅我呢。”
  他成天像个野人一样混迹猛兽之中,正经起来,倒也像个人。身高腿长的往那儿一戳,不安寂寞的荷尔蒙乱飞,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勾引眼前的女孩儿。
  滚烫的呼吸与低沉的嗓音跟他整个人一样,极赋侵略性地撞进她耳朵里,两相结合,在她耳窝里荡来荡去,使她全身连脚趾尖都绷直了。
  她出于像小动物本能似的想逃,可她身后的手汗湿了手心,都怎么也打不开玻璃门。
  玫瑰的张扬与茉莉的清新,混在一起,也不经同意地争先恐后往她鼻腔里钻,使她脑子晕头转向,开门的动作越加没有章法。
  瞧她反应,丛野抱着花的手臂略一往下,状似挫败地叹了口气:“这么讨厌我啊?”
  姜甜下垂的眼睫不住地轻颤,嘴唇嗫嚅,小声解释:“不是……”
  下一刻,丛野话音一转,用十分“居心叵测”的目光盯着她,轻轻地问:“真喜欢温柔的?”
  听见这话,姜甜瞬间就跟炸毛似的,反射性要反驳,好在极快的反应阻拦了她,随后细若蚊声地“嗯”了声。
  “啧。”丛野没太惊讶,眉梢微挑,又将话题转了回去:“小甜要怎么才能不生我气?”
  姜甜这下倒实话实说了:“我没生气。”
  解释清楚,或许他就不会总来道歉了,惹得她心烦意乱。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如此地反反复复。
  她被突然闯过来的丛野逼得,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半点没发觉他刚才那样问的突兀。
  深呼吸几个来回,放松稍许,她突然看了眼丛野,总觉得自己听到了一点奇怪的声音,那声音似乎是从眼前的男人身上发出的。
  难道是她太紧张产生的错觉?
  丛野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把“哟,竟然没结巴”明晃晃地挂在了眉梢眼角。
  随后,他突然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递给她,露出一个偷了鸡的贼笑:“花不要,我把甜甜借你摸摸,你总不能还生气吧?”
  已经长大了不少的豹崽,跟只小豹猫儿一样抱着他的手臂靠着,毛绒绒的一团窝在他手掌里睡觉,时不时舔一舔嘴,圆圆的耳朵偶尔抖一抖,软绵绵的看起来就很想上手rua。
  可见豹崽对他的信任。
  看清他手里是什么后,姜甜瞬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他,又看向他手里的小豹,瞳孔地震:“你你……你怎么把它带出来了?”
  基地领头人带头违反规定真的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豹甜甜:你追老婆,关我什么事?
 
 
第23章 
  “你你……你怎么把它带出来了?”
  小豹崽被这么一折腾, 也从丛野手里醒了过来,它眼睛只睁开了一点小缝,仍靠鼻端嗅闻。
  圆乎乎的脑袋在丛野手臂上拱来拱去, 细细地闻,或许是闻到了安心的味道,就在他手臂上一直舔。
  姜甜眼巴巴地看着,注意力逐渐被软萌可爱的猫科幼崽所吸引,身后努力开门的手走神似的心不在焉,手指蠢蠢欲动地蜷缩,余存的理智使她依然在顾忌。
  丛野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 手欠似的拨了下小豹崽的肚皮, 故意拖腔带调地问:“真不摸一下?”
  小豹幼崽被他扒拉得肚皮一翻, 立即不满地奶声奶气地“嗷呜”两声。
  姜甜看得心惊肉跳, 生怕它掉下来, 下意识伸出手去接,连埋怨都是软绵绵的:“你小心一点呀!”
  小豹崽还那么小, 怎么可以如此粗心大意。
  丛野挑起眉梢, 顺势将小豹放到她递过来的双手里,十分大方地说:“将甜甜借你一晚, 让你摸个够。”
  甜甜从他嘴里喊出来, 知道他叫的是小豹崽,听起来却总是不那么正经。
  姜甜噎了噎, 有理由怀疑他是故意的,随即严肃地与他讲道理:“你不能这样,就算是想要道歉, 也不能拿小豹开玩笑, 万一它摔了怎么办?”
  说完,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轻轻放到小豹圆圆的脑袋上,从上至下地摸到尾,毛绒绒、软软的触感仿佛要化在她手里。
  越是感受到小豹的脆弱,她看向丛野的目光越是责怪,一时连自己对她的躲避都忘了。
  小豹崽仿佛一个被大人的事无辜牵连的小朋友,换了个人,它闻了闻姜甜怀里的味道,依旧安心,便懵懂无知地在姜甜格外“母爱”的抚摸下,舔了舔嘴,又睡着了。
  对自己工具豹的身份,一无所知。
  被丛野放在地板上的火红玫瑰与重瓣茉莉,花瓣上还带着露珠,争宠似的散发出两种香味,纠缠在一起,不安冷落地试图吸引注意力。
  “小甜主持说得对。”丛野满脸“我错了”的表情,真事儿一样受教地点头,随后他话音一转,不思悔改地扯出抹笑:“看小家伙儿付出这么多,小甜总该原谅我了?”
  他此时的形象,十分像利用孩子哄人开心的老父亲,对利用未成年儿童的行为十分恬不知耻。
  姜甜抚摸小豹的动作一顿,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小豹,随后将豹崽缓缓递回去,小声说:“你赶紧将它放回去吧。”
  大人之间的事情,扯上小动物做什么?或许因为她见证了这只小豹如何出生,它的同胞又是怎样的死亡,所以在她眼里,这只小豹总是异常的脆弱。它还这么小,看起来一阵凉风都能使它生一场病。
  若是因为此事出半点意外,毫无疑问,她一辈子都会愧疚难安。
  “真这么难哄啊。”丛野略一垂眼,叹息似的说了一句。
  “什么?”姜甜没听清,抬起头。
  昏暗的露台灯光下,显得丛野的眼眸格外的黑,他直勾勾地盯着姜甜恬静斯文的脸,压低了声音问:“真打算一辈子不原谅我了?连孩子的面儿都不给?”非常地恬不知耻了。
  “不是……”姜甜没去纠结他话里的“孩子”二字,温声细语地解释:“放在我这儿,我怕照顾不好它。”
  顿了顿,她抬起头,露出一个恬淡的微笑:“能摸到它就已经很开心了,我原谅你了。”
  不要再如此费神地来找她道歉了,多来两次,她怕自己会掩饰不住,更怕某些不得光的东西向她控制不住的方向发展。
  她不咸不淡的态度,并不能打发丛野。散漫的气质缓缓褪去,他的目光深邃而沉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姜甜受不住,便转身打开门,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头与他笑着说:“早些休息,晚安。”
  她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几不可查地轻颤,刚刚拧了好几次门把手才打开门。
  丛野眼睁睁地看着她推开门,走进去,也没什么反应。
  姜甜不太敢看这样的他,略低着头,缓缓将门关上。随着门缓缓关上,她与丛野的之间,隔上一层干净得看似无形的玻璃。
  在门彻底关上之前,丛野突然猝不及防地上前一步,用手臂挡住即将合上的玻璃门。姜甜一惊,反射性要将门关上。
  小姑娘那点儿力气,在常年丛林里穿梭的丛野那儿根本不够看,他轻易就讲门推开一点,不由分说地将她扯出来,抵在门框上。
  他侵略性十足的黑眸将姜甜钉在原地,神色格外冷峻,声音却懒洋洋的:“真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嗯?”
  低沉上扬的尾音,使姜甜头皮一麻。
  好似一道惊雷,她毫无防备地被劈在了原地,自己一心在想方设法地将自己藏起来,竟从未想过还有这种可能。
  瞧她的表情,丛野一腔躁动的荷尔蒙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其实说完他就后悔了,还是太急,吓到她了。但他刚刚莫名就觉得,等那道们关上,或许再打开就难了。
  此时,他满心忐忑,又有些期待姜甜的反应。
  姜甜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倜然反应过来似的,猛地抬起来,不可置信地说:“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
  丛野目光讶异起来,倒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仔细把她面部表情打量了一遍,随后半开玩笑地调侃:“怎么?野人就不配有喜欢的姑娘了?”
  “不是……”姜甜忙摇头,此时脑子里一团浆糊,她都不知该调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丛野,却还不忘认真地解释:“我没说过你是野人,你自己说的。”
  “……”丛野听得十分无言以对,他凑近姜甜耳边,暧昧地压低了声音:“就没有别的想说了?”
  “可是…可是……”甜甜背后抵着门框,被他手臂拦着,退无可退,她支支吾吾了一半天,艰难地说:“节目刚上岛时,你明明很讨厌我,他们都说你最不喜欢娇气柔弱的女孩子。”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柔弱,但她确实很容易哭,哭起来没完没了,连自己都烦,他这样的娇弱过敏症患者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
  “我记得上次小甜主持好心安慰我时,我就已经为自己的以貌取人道过歉了。”丛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慢悠悠地说:“小甜主持能说点别的么?”
  说完,他一本正经地举例:“比如你不喜欢我哪儿?我好改。”
  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步步紧逼,犹如丛林深处,一步一步耐心靠近猎物的某种猛兽。
  姜甜被他逼得慌乱无措,心脏几乎不受控制地乱跳,完全丧失了语言功能。她绞尽脑汁琢磨措辞,“穷图匕见”地小声说:“可是……我要回嘉城的……”
  她要回嘉城,继续自己的工作与生活。陈教授与老姜都在嘉城,他们将所有的爱都倾注给了自己,她唯一能回报给他们的就是,在他们身边,安稳无忧地过一辈子。
  闻言,丛野忽然笑了,他状似无可奈何地叹息,用介于玩笑与正经之间的态度说:“我真不是野人,我也有家,正好在嘉诚。”
  或许很自私,可他就是想将她留下来,他能从她眼里看到对这座岛,对丛林里所有动物的热爱,她就跟在他年少时教导他的女人一样,对满山的动物了如指掌。
  是往今二十几年里,第二个让他如此想抓住的女人,他不想放她回去。
  作者有话说:
  妈宝女x自私男(bushi
  他们的心境都会成长哒。
  呜呜呜好卡好卡,先更这么多,明天尽量多更点。
 
 
第24章 
  “我真不是野人, 我也有家,正好在嘉诚。”
  话虽这么说,姜甜又如何不知道, 他往后余生大部分时间都会奉献于闻洲岛,而在闻洲岛的这段时间只会是她漫长人生路最短暂的旅程,与他终是陌路。
  但对上男人炙热如火的眼眸,她却下意识垂下眼,不知道该如何将拒绝的话宣之于口,就像他所说,撒谎是她最不擅长的事情。
  夜里寂静, 偶有虫鸣鸟叫伴随潮起潮落, 像一首煎熬不知尽头的循环单曲。
  屋内窜出的明亮灯光下, 丛野清晰的脸庞, 故作轻松之余, 明显越渐紧绷。他觉得此时自己就像一只热锅上蹦迪的蚂蚁,缩手缩脚, 却又甘愿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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