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无风不起浪,倘若楚家三姑娘成为摄政王妃再和楚家攀关系就迟了,倒不如趁当下,楚家沉冤得雪后,上门慰问一番。
现如今的楚家门庭若市,楚弦周旋在他们其中,直到黎明时分,他们才陆续离开,吃过晚饭后,楚弦把楚嫣唤到了跟前,楚凌道:“怎么了爹?”
“凌凌,爹爹问你的事情,你务必老实回答。”
“嗯,您问。”
“爹爹入狱后,阿嫣半个月后入天牢看爹爹,是不是你安排的?”
楚凌心里一咯噔,莫非爹爹知道了什么?她记得楚嫣的千叮万嘱,万不可让爹爹知道她和南宫澈的事情,楚凌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是,我托苏世子办的。”
楚弦点了点头,苏家二公子苏翰和楚皓是至交好友,且两家关系还不错,楚凌托他办事,他答应也是情理之中。
况且,他的姐姐苏婉深得太上皇喜欢,只要她吹吹枕边风,这事可以办成。
他又想起今日和几个朝廷中人闲聊之时,从他们口中知道了一则风流韵事,说他楚家的三姑娘做了摄政王的外室。
再想到今日他们出狱之时,送楚嫣来天牢的絮风,他心里又是七上八下的,除了苏婉吹的枕边风管用,还有一人可以做到,那就是摄政王南宫澈。
楚弦狐疑看向楚凌:“你没骗爹爹?”
楚凌摇了摇:“没有。”
楚弦了解楚凌的性子,她向来不会撒谎,心里安定了几分,莫非真的是自己多疑了吗?
他突然想起什么,便让楚凌先离开,他匆忙回了书房,摊开宣纸染墨给他杨洲的老朋友杨镇写了一封书信,待墨汁干了后,他装进信封上交给身边的人道:“速速送去,不得有误。”
只要他确认,在他入狱期间,楚嫣是否一直在杨洲,倘若是,那便没什么了,倘若不是.....。
翌日,楚家一家子聚在一起吃早饭,楚弦看着这一家子的人整整齐齐在一起,心里一阵叹,自楚家出事那天起,他就没有想过还有这么一天,顿时觉得人生百态,这世间最幸福之事,莫过于一家子团团圆圆。
南宫澈下了早朝后回到王府,他烦躁得坐了下来,“有信吗?”
自从楚嫣回了楚府后,小姑娘一次都没有联系他,似乎真当他们那段关系是露水姻缘。
絮风摇了摇头道:“没有。”
南宫澈一扯脖颈处的衣襟道:“好啊,果真当本王不存在了吗?”
絮风暗暗在心里叫苦,自从楚三姑娘不在后,他家王爷似是吃了火药一般,每日脾气暴躁得很,尤其近两日,轻轻一点就着,今日在朝堂之上更是把大臣们骂得狗血淋头。
他平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啊,怎的如今变了个人一样,果真是情爱沾不得,让人意乱情迷。
午后,絮风递给南宫澈一封信,南宫澈打开翻阅,继而他起身:“走,去清倌。”
待他们到清倌之时,苏翰已到,二人聊着公务,反观楚嫣,她此时正和楚凌坐在马车上,去街上添置些胭脂水粉。
马车,姐妹二人一路谈天说地,不亦乐乎,楚嫣掀开帐幔看向窗外,一顿感触,不曾想竟还有这样的机会和阿姐逛街。
突然,楚嫣眸光瞥见不远处围着一堆人,官兵一阵吆喝,“让开....让开。”
楚凌的目光也朝那看去,只见一辆囚车缓缓而来,待走近才看清,囚车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前夫张霍。
张霍也看见了楚凌,喊道:“凌凌,是我对不起.....。”
楚凌面无表情移开了眼睛,不再看他一眼,张霍还在继续说,“凌凌,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自从张霍入狱后,才明白楚凌的好,才明白楚凌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此时的他一身囚衣,头发凌乱,双眼充满了红血丝。丝毫没了当初的那白衣少年的样子。
张霍还想说什么,楚凌脚步加快,离开这里,张霍对她的伤害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些疤痕想起来还是会滴血,她的眼眶似有水雾升起,不是为别的,只是为当初那份年华悲伤。
曾经终究年少无知,识人不清。
突然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楚凌的身边,他牵起她的手:“凌儿....”
楚嫣见这情况,停下了脚步,此前她和楚凌见面之时就觉察到她和苏翰关系不一般。
楚凌想挣开他的手,奈何他不轻不重抓住,她只能尴尬看着楚嫣,不知道怎么解释,苏翰对楚嫣道:“三姑娘,我跟你阿姐有事相商,先行一步。”
楚嫣点了点头,苏翰拉着楚凌的手离开了,楚嫣百无聊赖闲逛着,她突然想起笔没有了,抬步朝书斋走去,她在书斋看了一会书,时间飞快,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了。
她买了些笔墨便走出了书斋,不曾想竟看见了南宫澈从清倌出来,楚嫣脸色一滞,心里似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抽痛了一下。
她收回了目光,心里暗道:“男人果然都那般,就喜欢流连那些风月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