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继续道:“阿澈,你为摄政王,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你断然不能娶一个罪臣之女,你将来要娶的人,必定是能在朝堂上助你一臂之力的女人,而不是毫无根基的楚家,你明白吗?”
程氏虽然是妇道人家,可是对于朝堂的尔虞我诈她很是清楚,他的儿子被封为摄政王,在旁人看来,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是也被人推在了风口浪尖上,倘若他有什么行差踏错,必定会重重摔在地上。
“倘若她不是罪臣之女呢?”
程氏错愕了一下:“你是说?”
“楚家或许是冤枉的。”
“楚家一案是太上皇亲定,想要翻案,谈何容易。”
“母亲,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嗯...此事再说吧。”
程氏和南宫澈聊了一会便离开来了,南宫澈抬头看向天空,不知小姑娘此时在干什么。
天色渐黑,几个人影飞檐走壁朝一处地方奔去,此时张霍正在酒肆喝酒,完全没有感受到危险正向他袭来。
张霍有些许才华,可是他还是戒不了嗜酒的毛病,此时的他正坐在雅间喝得酩酊大醉,突然一道寒光朝他袭来,他下意识躲避着,肩膀还是被刺了一下,鲜血瞬间溢了出来,张霍跌倒子地上。
为首的黑衣人慢慢靠近张霍,张霍惊恐捂着肩膀看向来人:“你们是谁?”
“废话少说,受死。”黑衣人边说边出剑朝张霍的胸口刺去,此时的张霍已经没有了抵抗的能力,他本以为这次他要葬送于此了。
突然噹的一声,从他的侧面出现一把剑把黑衣人的剑挡了回去,随即另一人拉起他:“走。”
留下几个人在打斗,方才救他的人把他带到一间隐秘的别院,继而入了一条暗道,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他们走出了暗道,张霍环视四周,这是一大户人家的别院。
随即,张霍被带到了一处偏院,那人推开了门对他道:“进去吧。”
张霍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只见一人负手站在窗台,张霍上下打量着他,此人身穿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质感极好,断然不是寻常百姓可以穿得上的,且方才可以从那些高手中救下自己,此人身份必定不凡。
张霍知道此人救自己必定带着某种目的,但他终究让自己逃过一劫,于是拱手作礼道:“多谢阁下相救,张霍不甚感激。”
那人听闻张霍的声音,转过了身,张霍一看,错愕道:“怎么是你?”
苏翰往椅子上一坐,“怎么不能是我?”
“你为何救我?”张霍当然知道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想知道他救自己的目的。
苏翰也不跟他绕弯子,他直接了当道:“知道杀你的人是谁吗?”
张霍心里依稀猜测到,但是不敢确定,他摇了摇头,苏翰目光如炬看向他:“你当真不知?”
张霍不言,苏翰唤道:“来人,送进来。”
门被打开了,离舒扛着一个人进来了,苏翰看向张霍:“看看。”
张霍打开麻袋,这不是方才刺杀自己的黑衣人吗?他继而把黑衣人的面具打开,是一个陌生的男子,他的左脸颊印着了一个类似火把标记的图腾。
这图腾张霍认得,大皇子南宫澈希明身边的暗卫也有这样的图腾,他的脑袋飞快转动着,脸色由青变成绿,继而惨白,苏翰看着他变幻的神情道:“现在知道是谁要杀你了吗?”
张霍眸光渐寒,“我张霍为他上下奔走,想不到他竟然这么对我。”
“不对。”张霍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脸色一变指着苏翰道:“是你,都是你。”
苏翰似笑非笑看向他,“我怎么了?”
“你在算计我?”
“我怎么算计你?”
苏翰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窗外的风吹动他的发丝,给人一种干净的富家公子的气息,断然不会让人联想到,他会是个算计他人的小人。
张霍也不愿意相信,可是种种迹象表明,都是他搞的鬼,南宫希明虽然生性多疑,但还不至于置他于死地,因为他能高中状元,都是他的安排。
张霍道:“那日你知道南宫希明的人跟踪我,对吗?”他这不说询问,而是笃定。
张霍思来想去,只有这一种可能,那日苏翰在云烟楼约见自己,被南宫希明的人看见了,不但看见他们见面,还看见苏翰给账本自己。
这下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张霍跌坐在地上,怪不得大皇子要刺杀自己,他突然弹起来,朝苏翰扑去,“你这王八蛋,敢算计我。”
苏翰一跳朝张霍的腰间踢去,他身子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顿时嘴角吐出了些血丝,苏翰缓缓靠近他,他用折扇拍了下几下张霍的脸道:“跟我斗,省点力气。”
苏翰把折扇打开,一边扇着一边道:“没错,本官是算计你了,你又能如何?”
“你觉得南宫希明还会相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