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缓缓点头：“有听说过。”
“其实我当时是有一点点小虚荣的。”柚木强调，“就一点点。我是凤凰相嘛，就想干一点惊天动地的大事，彰显我的身份。”
“你知道帮助他们后，凤凰相会消失吗？”
“知道啦。”柚木漫不经心咬着松饼，眼里细细碎碎的柔光，“消失也没关系啊，面相还是可以改变的，我再努力就是了。”
“不过我之前不知道，救人性命可以有功德。古守大志当时是我的师傅，本来我们关系很好，但就在凤凰相消失后，他跑到父亲面前说我变成了贫苦相，会连累亲近的人。我本来因为救人备受崇拜，一瞬间所有人都远离我。然后又被赶出月江家了，母亲不想要我，我也不想去德国，就跑回漳抚观当我的小道士。”
分明是这样让人心涩的话，她却说得轻松，没有负担。
这个世界真心待她的人，也就只有那寥寥几个，所幸的还有那么几个。
“又回日本……是发现本来有功德这件事了吗？”
太聪明了。
她只说了个细枝末节，迹部就猜出了七七八八。
“对啊。”
柚木点头，简略地说：“我在漳抚观浑浑噩噩的，师叔看不下去，悄悄告诉我救人是有功德的，我一听就纳闷了，我除了变成贫苦相，根本就没有功德。然后我就去找师公，他告诉我古守大志偷了我的功德。我这才搞懂，他急急忙忙把我赶走是为什么。”
“可是古守大志独来独往的，我也不好调查。偶然才知道他还有个女儿，虽然断绝关系了，也是亲人啊。他的孙女在冰帝上学，我就来到日本。”
迹部看向她，一双略微薄凉的眼，清光徐徐。
默了一阵儿，见迹部迟迟不说话，柚木转移话题： “青学的那个数据小子，他就是收集你的情报的时候发现了我，然后到冰帝随口一问？”
柚木向后靠了靠，嗓音清幽，却带着几分微微沙哑：“我怎么感觉没这么简单呢。”
修长的腿曲起，迹部的手搭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别多想，怪人都这样。”
正在全力调查柚木的乾：你骂谁呢？
第46章 钞能力
京都警署审讯室。
古守大志十分狼狈，不过一晚，已然瘦骨嶙峋，连眉毛也花白。
“我们连夜查封了古守家经营的鬼屋，发现不少尸首，现在在确定身份。其中还有你夫人的。”警官向后一靠，剜了他一眼，“你女儿是目击者，她看到了你杀害古守太太。说说吧，怎么回事。”
古守大志冷哼，眼角有淡淡的皱纹，带着几分浸淫官场的戾气与果决：“是管家背叛了我？还有那个该死的贱人，一直以为她唯唯诺诺的，我倒是小瞧她了。”
语气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人，满脸气愤，神色凶狠。
警官敲了敲桌子，语气稍稍重了一些：“问你话呢，别扯其他的。”
古守大志中气十足地质问：“是谁发现了我房间的密室？除我以外的人进去，兽面衔环会攻击他的。”
“什么兽面衔环。”警官渐渐不耐烦，“是一个私家侦探，好了，快点老实交代。”
“私家侦探？不，不可能。除非他懂玄学。”古守大志瞳孔涣散，声音很低沉，暴躁又凶恶，“我的阵法呢！阵法怎么样了！”
“你装傻是不是！又是玄学又是阵法的。”
古守大志五官狰狞，目光里全是猩红与疯狂：“血，地上的血！”
一旁正在做记录的女警蹙眉：“我们进去的时候现场只有尸体，没有血迹。”
古守大志眼里彻底被火焰覆盖，瞳孔死死地盯着女警：“怎么可能没有呢！”
审讯室里的玻璃是单向可视的，录音传声器开着，古守大志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清晰又愤慨。
这个样子，看起来倒不像撒谎。
审讯室外的刑警队长目光一凛，眉宇拢得更紧了：“他说……地下室的地上原本有血迹。”
……
迹部体育馆。
“再来一次。”
凤听话的抛球。
“定住！腿抬高。”
“球的垂直投影位置大约在前脚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