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程济很快找到了一个接在电源线路上的载波接收器，最后顺着这条线一直排查，发现了进行窃听的就是市场部的一个副经理，刚好是市场总监的得力干将。
而安装窃听器的人，通过回调藏在七楼的监控设备，发现是公司上个月来的临时保洁。
而这名保洁在一周前已经离职了。
柏知风帮忙查那名保洁的账户，发现一个月前，他多了一笔3w元的转账，这转账人刚好和市场总监是相同的姓氏。
所有的调查数据、资料、图片、转账记录都很完整的。
按照苏润雨之前想，等到周明站出来之后，把他想说的该说的说完，她再把这些资料统统公开。
最好是想类似于今天那样的主管会，让周明找不出任何理由让自己脱身。
谁知柏知风听了她之前的计划，却给了相反的建议——不要公开的去讲，和苏建私下去聊，该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要带情绪。
起初的时候苏润雨并不能够理解。
但是出于对柏知风的信任，她最后还是选择了他的建议。
“会不会就不了了之了？”苏润雨问，“我们之前辛苦做了那么多事，可就白费力气了。”
苏润雨想到中午在会议室里，苏建随后让她先去吃饭，他想一个人待会儿。
到她离开，也没说会怎么处理。
柏知风笑着摇了摇头：“你还是不理解你父亲。”
苏润雨听到这话直接挑眉，她不理解，难道柏知风就理解？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周明会被安排在暮云集团？”
“这可是周明上我家，厚着脸皮求来的。”
当初周明天天跑到苏宅去，气得苏润雨还拿东西砸过他。
“如果只是为了补偿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给钱。周明找上门来的时候已经22岁了吧？”柏知风说，“这个年龄的非婚生子，律师出面，一次性给够18年的抚养费。这事儿就解决了。”
苏润雨当然知道可以这么解决，所以她才不能够理解父亲。
甚至一度以为，苏建就是想要个儿子。
“你是不是觉得父亲居然不顾你的反对，也不顾及你母亲的感受，最后还把周明放到集团工作……”
苏润雨抿了抿唇。
这不是她觉得，这就是事实。
柏知风见她不说话，追问了一句：“你觉得是为了谁？”
“不是，你这么问什么意思？”苏润宇一脸不可思议，“难道你还想说这是为了我？
柏知风点点头：“我觉得是为了你。”
苏润雨啧了一声，直接起身走到窗边，倚靠着墙冲柏知风做了个“请”的手势：“请教柏总的高见！”
柏知风笑着摇了摇头，也走到了窗边。
“暮云现在的发展速度，势必是要上市的。
上市之前的内部整顿肯定得掉一层皮，上市后的适应阶段还会改革，那时还得再掉一层皮。苏董现在还当壮年，自然是能顶在前面。”
然后呢？
“柿子都是捡软的捏。
你是苏董唯一的掌上明珠，如果别人冲着你去，那就等于直接戳住了苏董的软肋。
所以在你能够完全独挡一面之前，得找个靶子先挡在前面。
周明就最合适了。”
这番分析乍一听很荒谬，但是仔细一想也不无道理。
周明既有苏家的血缘，身为私生子也具备夺权的动机。
“苏董这些年培养他，并且让他一步一步往上走。相较之下，大家就把同情票投给你，矛头自然也就不会指向你。”
苏润雨垂眼思忖了片刻，抬头看着柏知风：“这是我爸给你说的吧，你一直想找机会把这话都说给我听吧？”
“哈哈哈哈……”柏知风大笑，却又没有被戳穿的窘迫，“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见他直接承认，苏润雨被气笑了。
“你俩……幼不幼稚？”苏润雨说，“我爸最近总说欣赏你，你今天又扮演知心大哥哥，苦口婆的开导我……要说你们私下没聊过，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