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都默默站在季天泽身后,他们都没啥家底子可言,也不敢真招惹高杨和高柳,但好在能让季天泽带出来的,都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听话。
“我明白了,高大伟这是当了表子,还要给自己立牌坊,想拉人跟他一起卖,就先把我也说成娼。”季天泽这会儿看起来竟然还挺有耐心的。
他眉峰挑了挑,笑得有些邪性,“猴子,你们把这小娘们看住了,我不打女人,但不能让人白骂一顿。”
侯大寿等人立刻将高柳围住。
“你们要干嘛!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手指头,就等着吃一辈子牢饭吧!”高柳被一群小伙子围住,也有点害怕,清脆的声音尖锐起来不比泼妇好听到哪儿去。
高杨推了推眼睛,也有些慌,比起人数他们兄妹确实吃亏。
他笑得很难看,“泽哥,不至——艹!”
他话没说完,被季天泽一脚踹趴下了,捂着肚子疼得几乎要吐酸水,眼镜也掉到地上,被季天泽一脚踩烂。
季天泽慢条斯理上前,拽住高杨打了发蜡的头发,因为手感滑腻,心里的暴戾不免就反应在手上。
他狠狠拉着高杨的发根几乎将人提到半空,“我这人不要求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我也不接受别人恩将仇报,你妈跟革委的人沆瀣一气,你爸能忍,我不能,我嫌脏。”
高杨苍白的脸色突然变得涨红,“我艹你老母!你满嘴喷——啊!!!”
季天泽眼睛眨都不眨一脚踩在高杨腿上,‘咔嚓’一声踹断了他的腿骨,高杨哪儿经历过这个啊,叫得跟杀猪一样。
高柳急得不行,流着泪要往这边闯,被一群大小伙子拦住,她上手就挠。
别人碍于高柳先前的威胁,还有点不大敢动手,被挠得一道一道的直嘶气。
但侯大寿想不到那么多,他看他泽哥这么狂,心里很安定,直接抓住高柳的手将她甩在地上。
“老实点,泽哥不打女人,我可没这讲究。”
侯大寿语气很横,学他泽哥,反正泽哥狂一定有狂的资本,在侯大寿心里,他泽哥就是这么聪明。
聪明的他泽哥脸上笑得更云淡风轻,光看脸是看不出他一拳拳到肉,快把高杨给打死了的。
“回家问问你老子,我帮了他多少忙,至于你姥爷,你也可以去问问,动我之前,他自己的屁股擦干净没有。”
高杨被揍得有出气没进气,眼前一阵阵发黑,就是这样要晕没晕的状态,都拦不住季天泽清朗却冰凉的声音往耳朵里钻——
“给脸不要脸,当老子是什么好人吗?我还当高大伟是个聪明人。老子瞎一回眼,你们也掂量掂量付不付得起代价。”
等高杨再醒过来时,他妈和高柳在哭,他爸则站在窗户边,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爸……”高杨艰难地开口,嗓音沙哑地跟笸箩一样。
高大伟黑着脸回过头,“我警告过你什么?平日里我教你的那些你都记到□□里去了吗?”
柳玉柔怒喝,“够了!现在是杨杨被季天泽打成这样,你骂他做啥!这回你要是不把季天泽给收拾了,你那个生产科主任就别当了!”
高大伟满脸嘲讽,“你是准备让你姘头的哥哥去当?”
“高大伟!”柳玉柔怒气冲冲站起身,见儿子和女儿脸色不好看,她也感觉有点没面子。
她冲过去给了高大伟一耳光。
“要是没有我们柳家,你一个农村来的穷小子能有今天?我什么都指望不上你,要不是为了咱这个家,我至于受那么多委屈吗?你还敢提我有姘头,要不是你太废,我用得着找姘头!”
高大伟不在乎自己脸上的巴掌印,面无表情,“行啊,我是个废物,那离婚吧,我也不用让人笑话是个绿毛龟,我宁愿回农村啃窝窝头也不想继续忍了。”
说罢他立刻朝门口走。
高杨急得坐起身,“爸!不能离婚,你们离婚咱家里人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到时候他和妹妹肯定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高大伟顿住脚步,转过身满脸嘲讽,“我跟你们说季天泽厉害你们不信,柳玉柔你以为你和你姘头是怎么能鬼混到现在还没人发现的?你老子又能干净到哪儿去?人家想好好按部就班的走,遇上一帮瞎蹦跶的傻逼,我劝你们老实点,不信你们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说完他再也不顾后头的叫嚷,直接骑着自行车离开医院。
本来他是想回棉纺厂,想了想,他还是往原先高杨带着季天泽他们去的那老头家去了。
等这闹剧结束,也不过才刚过了午饭的点。
温九凤跟温四凤的婆婆于老太太、温四凤还有外甥女于棉花一起,将两个才两岁多的小崽子喂饱,又逗了会儿,将三个孩子一起哄着午睡。
等孩子们都睡下后,于老太太也不打扰姐妹俩说话,她现在有孙万事足,态度特别好。
“你们姐俩聊,九凤好久没来了,我给你留了好几张鞋票,最近供销大厦来了些新货,下午你去看看,小姑娘还是多打扮打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