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抬起手,用手背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装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二哥,我好像有点头晕,我想回房间睡觉。”
林瑜走到林音面前,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用手探了一下她的脉搏。
赵赢:“你特么不是外科医生吗,怎么还会把脉。”
“关你屁事,”林瑜说完,揉了一下林音的头发,“有点体虚,上楼休息去。”
林音转过身走上楼梯,嘴唇控制不住地上扬,只等林瑜出去她就能走了。
林瑜心疼自家小妹,转头就骂谢呈:“都是你带来的橘子让她吃了体虚。”
谢呈:“庸医,橘子没有这个副作用。”
林瑜卷了卷袖子:“你骂谁庸医?”
谢呈:“赵赢。”
赵赢:“......”本人属实无辜。
林音回到自己房间,把房间门打开一条门缝,探着脑袋往楼下看,她已经把去首都的行李收拾好了,拎包就能走。
林瑜走到门边又折了回来:“不去拳馆了,我不放心我妹。”
一方面是担心她的身体,她这两天哭了好几次。一方面是怕她偷跑出去参加比赛。
林瑜不禁想起七年前,大哥出差,让他照顾小妹,他没看住人,小妹出了车祸,他被大哥狠狠打了一顿,还被停了一整年的零花钱。
这次他一定要把人看住,不然他会很惨。
听了林瑜的话,林音心底一沉,二哥不走,她去不了首都参加比赛了。
谢呈勾唇看了看林瑜,语气嘲讽:“你是不是怕了?”
林瑜一看见谢呈这张日天日地的嘴脸就想揍人:“谁怕了,走,去院子里。”
林瑜没出去,林音知道没有希望了,关上房间门,坐在地板上,后背靠着门板,抱着自己的膝盖,埋下头,无声地擦了擦眼泪。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是周盼盼打来的,她没接。接着李云堇又打来一个,她还是没接。
她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她不能去比赛了。
过了一会,周盼盼发来两条微信语音。
林音在衣服上蹭掉手指沾上的眼泪,点开消息。
“林音,你赶上下一班车了吗,赶紧的啊,下午就要去比赛现场签名报道了,不去的按弃权处理。”
“林音,你是不是不来了,你是不是怕了,亏你还是乔芊芊的女儿!”
林音关上手机,捂着自己的脸,大哭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门被敲响,林音从地板上起身,打开门,看见是谢呈。
他刚跟林瑜打了一架,身上的衬衫已经乱了,一粒纽扣不翼而飞,西装裤上沾着院子里的泥灰,脸侧有一道白色的划痕。
林音擦了擦眼泪,声音带着哽咽,肩膀哭得一抖一抖的停不下来:“你怎么来了?”
“小哭包,”谢呈用指腹擦了一下林音眼角的眼泪,抓住她的手腕,“走。”
林音跟在谢呈身后下楼梯,走出客厅,看见林瑜被绑在了一棵树上。
赵赢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大喊:“林瑜啊,不是我不帮你解绳子,我被点穴了,动不了了。”
林瑜看着谢呈,一边挣扎一边大骂:“狗东西,放开我妹,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你放开我妹,不然老子杀了你!”
赵赢觉得有必要也送林瑜几本《刑法》,毕竟杀人,就算是杀妹夫也是犯法的。
林音被谢呈拉着,从院子中间的青石板路面跑过去。十二月中午的阳光暖洋洋的,跑起来耳边能听见风声。
林音沉睡已久的记忆突然复苏,七年的那一天,他们也是这样,手牵着手奔跑,像在经历一场惊天大逃亡,那时身后是几个凶神恶煞的小混混。
不过现在换成了林瑜的咆哮声:“谢呈,我他妈杀了你,杀了你!”
等林音跟着谢呈跑出院子坐上车,林瑜终于挣脱开了绳子,跑到大门口,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狠狠朝谢呈的车扔了出去。
眼看着车子开远,无力回天,林瑜拿出手机,气得差点连话都说不清楚:“大哥,咱家水晶,不,白菜,音音,音音被偷,被拱了,被抢走了!”
林音坐在车里,直到车子开出去很远心脏都还在砰砰直跳,紧张、激动、担忧,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从未体验的感觉,交织在一起。
林音看了一眼时间,用手机查了一下车票、机票,心一沉:“来不及了,还有两个小时就到签到报道的时间了,赶最近的一班高铁过去也得三个小时才能到。”